第二天傍晚时候,祈佑忽然不知去向,落落猜想他是去找人了,于是换了夜行衣,一个人到街上闲逛。
入夜时忽见两个江湖豪客打扮的人行色匆匆地往城北去,她本不愿多生事端,但见那两人身形似乎有些熟悉,便悄悄跟了上去。
她随着那两人奔出城外两三余里,便听到叮叮当当的打斗之声,见两名男子背靠背地被五六个人围攻,身后护着一人,正是祈佑。
她在一旁审时度势,见祈佑一时不致落败,取胜可也不易。
思索间,落落暗叫一声糟糕,见地上尸首又多了几具,围攻的也多了两人。
眼见祈佑支撑不住了,怀里掏出面巾系上,便展开轻功飞身上前。
她从衣袋里摸出一把铜钱,甩手飞掷出去,短刀出鞘,一道银光夭矫腾起,四周躺了几副身体,并未断气。
那些人一时不防,被她伤了两个,其余的也几人被铜钱打中,他们不防祈佑竟有帮手,见事情不成,一声不响地退走了。
祈佑身上受了七八处伤,推开搀扶的黑衣人,深深地向落落躬下身去,道:“多谢少侠相助!”
落落粗着嗓子道:“何必客气!”
一手去扶他,一手倒转刀柄,将祈佑敲晕了。
两名黑衣人见状,赶忙扶住祈佑身子,自知不是她的对手,谁也不敢上前。
落落道:“好生伺候你家公子,”说罢足尖点地飞了出去。
她身形灵巧,料想祈佑会很快回来,于是赶紧回了客栈,换了夜行衣,直接放到火盆里烧了。
她方才本想同祈佑相认,只是他没认出自己,干脆顺水推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果然,不多时,他听到隔壁传来轻微的响动,她急忙起身出去,却见祈佑房门紧闭,轻轻叩了叩门,“公子?睡了吗?”
半晌,里边才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歇了。”
“喔。”
她料定祈佑不会在此时见她,故意这般做,结果证实了她的想法。
那么祈佑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亦或是他故意引她去的。
深夜行动,还是亲自去,是什么值得他这样做?想不通。
思量着,又听见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有轻有重,大约有六七个中年男子。
“将军楼上请!”
接着便传来店小二谄媚的声音。
落落听见“将军”两个字,下意识的在心底念了一遍,心里一股冷汗,赶紧打开房门进了去,躲在门后偷偷向外瞧。
她的客房正好在上楼的拐角处,外面的人经过看的一清二楚。
她喜静,不想住这里,可店小二说没房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屋外的灯都亮了起来,甚至有不少房客窃窃私语打开门向外瞧的。
“排场倒是不小,我倒要瞧瞧哪个将军这么招摇!”
“朱将军,这边请!”
“哼,果然是他。”
这朝中,姓朱的将军本就少,或者说只有朱家两父子,阿爹有伤在家不可能跑这么远,大伯家又是文官,也没听洵阿哥册封,那就只有一人了。
落落在心里鄙视着,却大气也不敢出,额上也多了一层汗,又怂又勇。
“将军一路车马劳顿,多有辛苦,您的到来让小店蓬荜生辉……。”
店老板在前面带路,店小二在一旁打着灯,点头哈腰。
一行人径直向最里边的客房走了去。
“狗腿子,不是说没房了吗?”
落落小声咒骂着走回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面喝了进去,随手拿起一旁的扇子给自己扇了起来。
“话说,怎么是四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