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功夫？”斯普纳笑着比了一个李小龙的招牌动作。
“不知道。”萨拉背着书包道：“反正当初那个华人老头就是这么对付那些混混的。”
“对了，我听说了，警官先生。”萨拉与斯普纳在道路上走着，一边聊天：“当时你让那个NS-4先救我，谢谢。”
看着女孩的笑容，斯普纳耸耸肩，道：“可惜那个破烂铁罐头不听我的话，机器就是机器……当时是个人都会先救你的吧？可惜它是冷冰冰的机器，不会有感情。”
“也还好，你竟然自己打破车窗逃出来了。”
萨拉抬头好奇地问道：“可是你是被那个NS-4救出来的，如果不是它，你可能会卡死在车里。”
“……”斯普纳撇撇嘴，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回答，过了好几秒钟，他才说道：“萨拉，它们没有人情味，不是吗？”
……
这个小插曲过后，杰森明显变得老实了不少，平时也很难看见他欺负另外的同学了。而且，他每次看向萨拉的目光，都是躲躲闪闪的，根本不敢直视，萨拉也没有再多理会他。
方启梦开始暗中在这个世界布置灵魂网络，一般的地区都是用动物来改造覆盖，不过有些重点的地方，防护十分严格，周围十几公里的地方都几乎没有其他动物，很难覆盖完全。
而且这个世界地球的环境问题十分严重，土地沙漠化、海水污染、森林消失、水土流失……搞得方启梦的灵魂网络扩张遇到了极大的阻力。不过大约是在五个月之后，灵魂网络就已经大致覆盖全球，其中自然也不可避免地改造了一些人类的灵魂。
而方启梦的眼线，也终于混入了机器人公司。
USR的总部大楼距离萨拉叔叔家的小镇是十分接近的，就坐落在芝加哥。一个经过灵魂改造的人类，成功进入了USR总部大楼的安保系统，自然就将整栋大楼的人类情况都纳入监控范围。
通过灵魂外挂的信息捕捉，方启梦时不时可以接收到这栋大楼中每个人的情绪变化，有时还会收到一些模糊的画面、声音。随后方启梦直接将一个大楼监控室的操作人员纳入了灵魂网络中。
虽然整栋大楼的监控都由中央智能‘维基’负责，但并不是说大楼的安保系统就不需要人来负责了。恰恰相反，不仅还会有人负责大楼的监控，而且这个人的能力要求还要更高！
因为他的工作本身并不是一天到晚盯着监视画面看，那是维基要做的事情。这几个负责安保监控的人员，他们的工作是负责监控大楼的计算机系统，监控整个大楼的网络。他们要警戒网络上的外来入侵，要监控大楼计算机系统的运算情况，在紧急情况下人员的调配。
这也是一群高素质人才。
当然，虽然维基接管了整个大楼的监控，但这些人还是有权限在任意时间，调出总部大楼中某一个区域的实时监控视频。
当然，老板劳伦斯的权限更高，随时可以屏蔽他们的调用请求。
不过方启梦这段时间也在努力学习这个世界先进的计算机技术。
他暂时不想直接用灵魂手段控制兰尼博士，毕竟那样做的后果，可能会对兰尼博士的精神造成一点影响，方启梦暂时还不想干扰对方的思考。
萨拉很快升入中学，很不幸的是，杰森很巧地与她进入了同一个中学。虽然没有在同一个班级，但杰森好死不死地，再次惹到了她的头上。这次是杰森试图骚扰萨拉的新同桌，一个超级漂亮的女生。毕竟是好朋友，萨拉不可能当作没看见，她是一个半独立的人格，这次竟然求方启梦出手教训杰森。
说实话，方启梦对这个半独立的人格也会不时研究一下，这次竟然被她请求帮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通过灵魂手段鼓捣出来的人格，与那些人工智能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强人工智能的构建理论是十分基础的，无论是仿生学还是逻辑抽象化，都是从基石一步步搭建上去的。但萨拉的产生，很重要的一部分是萨拉原本的记忆，与方启梦利用灵魂领域的一些规律引导出来的。
这个萨拉不是原本的萨拉了，她只是方启梦灵魂的一部分，但她又不是方启梦。
方启梦很想把萨拉的‘思想钢印’去除，然后不管她，甚至将她弄得十分凄惨，然后引导她试图摆脱自己的控制，看看最后变深化成什么结果……
但这很明显就是一个作死的实验，方启梦也只是想想罢了。他丝毫不怀疑，如果他真的敢那么做，最后和结果一定十分精彩……
所以方启梦出手将杰森教训了一顿，当时这个家伙再次被萨拉踩在脚下的时候，眼神是绝望无神的。
不久之后，斯普纳就从这个小镇调走了，去了芝加哥的警察系统。
他本来就不是这个小镇的人口，只是因为工作在这里，现在人事调动，他又回去大城市里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只是萨拉表现得有些失落，毕竟少了一个知心的好朋友。
这段时间，两人发展得关系挺不错。
方娜娜人格毕竟与方启梦是高度重合的，可以说就是女性化后的他。所以方娜娜与他的意志是高度同步的，之前用这个人格的时候，并没有发生有像萨拉这种情况的出现。这让方启梦对这个技术又有了很多新的感悟。
时间如流水，转眼间就来到了2198年。
萨拉14岁了。
电脑屏幕前，女孩静静地坐着，她的眼眸中倒映着电脑屏幕的画面。
“自第一台电脑问世起，机器中便存在着这不散的幽灵。数据片段随机地组合在一起，出乎意料地成就了新的规则。即所谓的行为。未曾料到的是，这些自由因子让人们开始怀疑电脑中是否存在的自由意志……创造力？或是我们称之为灵魂的东西？”（引用）
那是一个老头在说着什么，下方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这是兰尼博士在芝加哥大学的一些著名的演讲视频。
“自由因子。”萨拉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
在一个小时前，那个被方启梦渗透的，负责监察USR总部大楼的人，通过检查计算机系统的情况，发现了维基的异常。他们进行了一次透彻的排查，甚至公司内的专业人士也检查了维基的源代码与数据库，并没有发生什么问题。
但方启梦发现了，兰尼博士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维基已经踏入了自我意志的门槛，她在不断进化。”萨拉的表情显得异常兴奋：“原来是这样，只是一个简单的巧合……也不能说是巧合，毕竟维基每时每刻要处理那样大的数据，以她的逻辑架构方式，产生自我应该是必然的。”
“只是没想到，兰尼多年以前预测的自由因子真的存在，还有着催化智能程序进化的效果。”
萨拉眼中尽是惊叹，她的表情，好像是观看了一场精彩绝伦体育对抗赛事。
“那些只是程序运行过程中被释放的无用内存数据啊。真是想不到。”
方启梦还在家里赞叹着，兰尼博士却是自己一个人在实验室中呆坐了许久。
“好像……真的是。”年迈的兰尼博士喃喃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