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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毕业了

接连几天,陆晓晓一直故意躲避着我,我一直想找她问清楚,因为我不想一件事就这么稀里糊涂有始无终,只是陆晓晓一直不给我机会,直到6月12号早上,我收到陆晓晓写给我的一张纸条,上面说:

杨洋,明天中午秦斌叫去树林里喝酒,你去不去?原谅我这两天一直躲避着你,我也很无奈,我想对你把所有的东西都解释清楚。

这最好不过了,我在心里这样想,我回给她一张纸条:

我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班主任在早自习完的时候对我们说不办毕业联欢会,这对于班上其他同学来说,简直是一个晴天霹雳,同学们都议论纷纷,愤愤不平,只是,对于我来说,我觉得无所谓,不知从何时起,我竟讨厌起了集体的聚会,那种集体聚会的热闹,反而会使我更加孤独,大概,我的性格有点儿孤僻。

到了中午,我没有回家,我用校园里小卖部的座机给二妈打了电话,告诉二妈学校今天有聚会,我就不来吃饭了,二妈在家里也就放下心来。

现在,我依然能记起那一片小树林,长满小草的地面,绿茵茵一片,凹凸不平,高大的杨树挡住了太阳的光线,一些松柏夹杂其中,还有一些柳树,枝条快垂落到了地面,一条小溪从中穿过,不远处有一栋别墅。

我们就在这样的环境里一起划拳、喝酒,秦斌的朋友很多,不光有同班同级的,还有是在初二的,我们都在为着初三以后毕业的光景做着打算,有几份忧愁,可初二的这些学生似乎是很羡慕我们,他们羡慕我们可以逃课,可以去县城玩,可以毕业了以后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可对于他们来说,上学似乎是还有一年刑期的“劳改”,他们觉得很难熬,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正如围城一样,进去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

我没有喝过酒,秦兵特意照顾我一下,他们一群人围在一起挨个儿打关,我只是偶尔给秦斌代一下酒,起初所有人不同意,完了秦斌说他先开始打一关,打完关之后转过来他再打一关,所有人便同意了他。

我们坐了一会儿,陆晓晓与张芳来了,陆晓晓骑着一辆自行车,她是载着张芳来的,她把自行车放到一旁,然后就过来跟我们坐在一起,因为所有人都认识陆晓晓,都起身给她让座,当然不忘拿了酒让陆晓晓先自罚三杯。

陆晓晓这次却很矜持,像个淑女一样,他坚定地婉言拒绝了所有人的“好意”,只是与张芳坐在一旁看着我们喝酒,众人都说没意思,但无奈陆晓晓心如磐石,秦斌大概是了解陆晓晓的心事,所以也没有一再强求陆晓晓加入他们的游戏。

我看到陆晓晓来这里,心里正高兴,我因为喝了几杯酒,脸上觉得特别烧,我对周围的人说我去前面的小溪洗把脸,起身便向小溪走去,因为平时不喝酒,真有点儿不胜酒力,我头晕乎乎的,感觉自己走起路来摇摇摆摆,至于说我走路是真的有没有在摇摆,我也不知道,当我洗了脸起身转身准备回去时,没想到陆晓晓就在我的眼前,不知何故,看到她,我有点儿难受,陆晓晓却冷静的对我说:

杨洋,我们一起去那边吧!

我说:好的!

我们两个绕过几棵树,好在这个树林树木比较的密集,所以在我与陆晓晓进入树林的更深处时,那些人应该不会看见我们,等绕过几棵巨大的柳树,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我走上前,从身后抱住了陆晓晓,我也不知道那一刻,我心中的勇气究竟从何而来,我只知道我喜欢眼前这个穿着一件黄色t恤,一件绿色的牛仔裤的女生,她的发香味又充满我的鼻子,我亲吻着陆晓晓的脸,在耳边对她说:

我喜欢你,这几天你不跟我说话,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

陆晓晓被我爆了片刻,她的双手打开我环抱着她的双臂,对我说:

杨洋,别这样!

我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你先前也不是喜欢我吗?

杨洋,我们分手吧,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还是不同意陆晓晓所说的,我走到她面前,双手夹着他的双臂,审视着她。

陆晓晓低着头,不看我的双眼,我不知道她这是因为不敢还是不愿,她又给我更加具体的解释一下:

杨洋,毕业了你要去县城的一中读书,高中毕业了你要去上大学,而我呢,我毕业了之后都不知道去干嘛,我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的,对不起!

陆晓晓的这句话倒真是提醒了我,对啊,是的,我们两个因为学习成绩相差太远,似乎陆晓晓所说的那一段时间我们真的必须要分开,我如梦初醒,仿佛酒也醒了,我对陆晓晓说:

你愿意等我吗?

我本以为我的这句话说出去会像彗星撞击到地球一样在陆晓晓的心里引起巨大的震动,没想到陆晓晓的脸色还是极其平静,我的这句话说出去仿佛是一块小石头丢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根本没有一丝回音。过了大概三秒钟,陆晓晓冷冷地说:

杨洋,我求你别这样了,我们真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把身体靠在树上,心里很明白,眼前明摆着的一个事实是:我再也无法得到眼前这位美女的芳心了。我轻微的喊出声来:陆晓晓,你知道吗,在我对你说出我喜欢你的那一刹那,我就已经把你当成了我今后人生的寄托!

对不起杨洋,你忘了我吧。

说完,陆晓晓转过身在我的脸上轻轻一吻,完了之后她转身向秦斌他们那边走去。

是的,我失恋了,在这初三即将毕业的时候,我失恋了,我与陆晓晓的恋爱来也匆匆,去匆匆。

走过去之后,我主动开了一瓶酒,凑到秦斌他们跟前,所有人尤其秦斌看到我的举动后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我,我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悲伤,口中说出自己的豪言壮语:

今天,我要做一回差学生!

众人都为我喝彩,我们一起干杯,我一口气喝了半瓶酒,陆晓晓在一旁看着我,我眼中的余光扫见了她双眼中透露出的对我的担忧,我的心里舒服极了,快到上课的时间,我们打扫完“战场”,完了之后一起回了学校,一路上陆晓晓推着她的自行车,张芳跟在他的身后。

回去之后让人意外的,班主任让布置一下教室开毕业联欢会,于是我们就把桌子摆在了四周,每个人的桌子上放了瓜子、花生等小食品,还有啤酒,班主任见我们几个喝的醉汹汹的学生,有点儿生气,呵斥我们说:

说不办毕业联欢会不是真的不办,只不过是让你们早上能静下心,再背上半天的书,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唉!真是!班主任也无奈地为我们叹气。

秦斌一来酒量好,二来很会挡酒,他还好好的,似乎是兴致才上来,他与张建成还有刘传文一起敬着班主任,班上喝酒的学生也都去敬班主任,教其他科目的老师进来时张建成带了头去给他们敬酒,生怕我们班上对他们招待不周,平时势同水火我门看见老师像是老鼠看见了猫一样的两帮子人,在这即将离别的时候,亲地如同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又仿佛是即将远赴前线的战友,这个比喻真是再贴切不过了,我们不正是战友吗?此刻,我们即将上前一线,与其他学校的学生PK,而作为后勤兵的老师们,在这一刻也正式完成了他们的任务,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

我只觉得脑袋发闷,迷迷糊糊的,大概是因为刚才的运动,这会儿酒劲才上来了,我趴在桌子上,老师在前面的讲话传到我的耳朵我感觉空旷而遥远,醒来时,下午的毕业联欢会已经结束,秦斌一直等着我,当我醒来,他对我说:

我靠,你终于醒了,我要走,班主任给我交代了等你醒来把你送到回家的路上再走,杨洋,没想到啊,真有你的,你这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我问秦斌:

陆晓晓呢?

她早回去了,赶紧回家吧!回家好好准备考试,人家早已把你忘了。

这一刻,我好想有一个人分享我心中的痛苦,我对秦斌发自肺腑地说:

秦斌,我喜欢陆晓晓,可她觉得我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

秦斌诚恳地说:知道,早看出来了,你们两个如鱼似水,呵呵,先不要想这些,回家把试考了再说。

我对秦斌说:秦斌,我们还是好朋友,是不是?

秦斌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

那当然了,等你以后上了大学发达了,可别忘了我们,弟兄们还要等着你接济呢!

我说:我不会忘了你们的,尤其是你!

秦斌说:嗯,那就好,总算对你好了一场,没有白费。

等我收拾好了书包,我推了自行车与秦斌一起走出校园,这个我在这所校园认识的最好的朋友,是他让我融入了这个集体,现在,即将离开这里,又是他目送我离开,真是有始有终,秦斌离学校很近,没有骑车,当我骑上车回家时,秦斌最后再叮嘱我一句:

小心一点儿,别骑到了沟里。

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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