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沉易若独自坐在离别院不远的亭子里,永远的白色,只是却少了一枚面具,浓而密的眉宇下,细长的琥珀色大眼徐徐如光,洁白光泽的额上多了一抹深紫胎印,那胎印像极了翱翔的雄鹰,而薄唇却紧抿着,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回映。
五年前,他借口有事离开,实则暗中跟着她和楚尤木,他知道如果他在场,他们绝对不会有所行动。当他看到苏言语绝望的倒在楚尤木身上时,当他看到那把利剑准备刺向她时,他竟有一种是自己快要死掉的感觉。当他出手解决掉那人的时候,正准备带他们离开,可是竟冲出一大批擎天王朝的暗卫军,这是他没有想到的。看着眼前的局势,又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两人,不得已,他只有将她带走,而楚尤木就不得而知。
然而救下他以后,擎天王朝就举行了一场隆重的哀悼仪式,接着便对苏言语颁布了搜杀令,所以他便把她带到这里交给卿卿照顾。可是一连好几个月,她都没有醒过来,无论他请了多少大夫,都无济于事,每天晚上他都呆在她身边陪着她,他不明白自己莫名其妙的举动,只是想着等她醒过来,而他要当她醒过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他会跟她说话,说一些自己以前遇到的事,说着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无论多么琐碎的事情,他都想让她知道。
直到有一天,卿卿出去了一趟,回来便带了一瓶奇怪的东西,只是它的药引是七彩珍珠,而恰巧苏言语的身上就带着两颗七彩珍珠。只是,卿卿说,这药虽然能治百病,但是没有人尝试过,有可能会好,但是也有可能会因此而丧命。他最后选择赌一把,他不希望看着床上毫无生机的小人,若是她因此而丧命,那只能说明她命该如此。看着卿卿将东西导入苏言语口中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敢出看,他害怕自己会阻止卿卿的举动。
在她吃下药之后,他就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等待着奇迹的出现。可是连着几天她都是面色发白,嘴唇泛青,身体冒着虚汗,眉头始终都没有舒展开过,像是在做一个可怕的噩梦,她的样子难受极了。十天之后,她还是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可怕的梦魇也没有再纠缠他,只是她整个人却没有了呼吸,没有温暖,他失望了,心也跟着她一起下了地狱。他知道她厌倦了这个社会,看破了这一世的人,她累得不想醒过来了,他记得在楚尤木死的那一刻她说过,她不会好好生活,她会死去!
他将自己关在苏言语的躺着的房间,不吃不喝不睡,像是在默哀,又像是在寻死,他只是想多留她片刻,多陪她片刻,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发泄自己的悲痛。或许是上天的怜悯,她竟然活了过来,他高兴极了,冲过去就将她死死地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发誓哪怕是要这样禁锢她一辈子,他也愿意。
只是她好像忘掉了很多事,包括她自己。可是她的行为还是那么的乖张滑稽,看到他的时候,那眼神和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几乎一摸一样,她第一句话说的竟然是,“帅哥,你家的枪抵住我家菊花啦!”他一愣,竟很傻的问她枪,菊花是什么?她竟脸不红气不揣的说,“就是我们各自撒尿的地儿。”呵呵,她永远都是那么疯疯癫癫,没有丝毫的男女观念,想说什么永远不经过大脑思考,可是这样的她,他真的很喜欢!想到此,沉易若紧闭的唇愉悦的向上扬起,很快的,又被阴霾遮盖。他不知道这次带她出去的决定,到底对不对,但是他心里隐约感觉或许出去以后,便永远也无法再回来,这样的感觉很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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