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警官谨慎些是应该的,医生是我老师,他应邀去加拿大开医学病理会,他手上的病人由我交接。”
言臻一本正经地解释着,一脸的浩然正气,而且气质超然,那一袭白衣尤为动人。
“既然颜小姐情绪不稳,那我便不打扰了,口供也录完了。”吴警官礼貌地冲言臻点头,转而看向颜梧,声音轻柔了下来,“颜小姐,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想,公道自在人心,好生休息。”
吴警官离开之后,言臻把门带上,走到床边,拿起记录本看了一下,里面全是记录着她精神心理出现问题的时刻,看着抱腿惶恐的女人,不知为何,心也跟着她的抽泣变得心塞塞的。
颜梧,你怎么还要出现在我跟前?他真的很恨她,恨到入骨的那种,他本不想接她这个病人,可出于医德他还是接手了。
“颜梧,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颜梧整个心都在颤抖着,她以为言臻操办完言颜的葬礼就会返回温哥华,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医院里,还在这里做医生,她尽心尽力培养的大心理医生是不该出现在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医院的。
她仰头看着他,那种陌生感让她觉得心慌,眼前的言臻染着栗金色的头发,短发似乎有个来月没打理了,有点长,这与她心中一贯的男孩形象很不一样。
“你怎么染了头发?你不知道你母亲不喜欢吗?”
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直接去苛责他,话音刚落才想起自己是颜梧,她咬着嘴唇,低下头,尴尬地解释着。
“对不起,我脑里染发的男生大多是混混,才一时失语,抱歉。”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竟然在她身上看到了母亲的影子,等他回神,言臻很嫌弃地看着她,冷冷地说。
“刚才的恐惧演得可还真像,不过我也好奇,那一枪到底你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颜梧这才意识到自己露出了马脚,不过有什么,只要心理报告证明她确实心存愧疚,法官又怎会怀疑。
她仰头倔强地看着自己这个自以为很是了解的儿子,却不知道自己一点也不了解。
“不知言医生是什么意思?那一枪的确是我开的,我一个弱女子面对那样粗壮的刽子手,怎么会不怕,走火那也是理所当然。”
她无惧,那一枪她的确是故意开的,想要她死的人,她不会仁慈,这一枪既是警告也是宣战,警告那些打她主意的人她不是好惹的。至于杀了他们的人就是宣战,势不两立,没有回转的余地。
“哼,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是不配得到同情的,即便表面证据看着你很无辜,可你知道外界是怎样议论你的吗?刽子手。”
言臻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女人那所谓的淡定,讨厌她在自己面前连戏都不演,让他好不容易存的一丝同情都泯灭掉。
“别人怎么讲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不过言医生你也和外面那些人一样肤浅吗?”
别人说什么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只是言臻的这些话让她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