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不甘心就这样被埋汰,总得给自己一个交代,颜梧抱着酒后痛得沉重的头,身子贴着墙壁,挠头发胡乱发泄了一通。
然后使尽了各种法子去骗取葬礼的地点,都无疾而终。最后还是被逼无奈偷偷查询了言臻的消费信息,才弄到了葬礼的地点。
弄到地点之后她便马不停蹄地赶往那礼堂,刷光了公交卡里的钱,兜转了好几趟公交才到了那殡仪馆礼堂,来得人不多,门口的花圈大多都是她喜欢的雏菊,雏菊象征着新的希望。
说得不正是她吗?颜梧就是她的新生,她的新希望。
她躲在门口,背靠着那堵墙,冰凉的感觉从身体传到灵魂,她能感觉到灵魂在颤抖,似乎有东西在召唤她。
捂住胸口,那寒冷传遍全身。灵魂似乎要抽离身体一般,剧烈的疼痛让她情不自禁地发出呻吟,头似乎要裂开了。
许多的记忆像风一样灌入她的脑海里。
父母的争吵,摔物件,躲在一旁吓得不敢出声的她就是被花瓶划破了头也没人理。
不停地吵,不断地打,那一声声拍在墙上,留下的血印看得别人触目惊心,女人总是在男人打完她之后扯着她的长发不断地骂她打她。
男人赌输了就回来拿东西出去卖了换钱,从不管她的死活,女人拿钱换那些白色的粉末,吃嗨了就揍她,还有一回差点把她推下了天台。
警笛声响起,她看到她自己悬挂在天台的栏杆上,女人发疯似地推她去死,耳边的风鸣声撕裂了她的心。
“不……”
她捂住耳朵,浑然不觉自己的尖叫声引来了注意,她浑身颤抖着,那样锥心的记忆在她脑海里盘旋,紧紧地攥着裤腿。
她不断地安抚着自己,“我是言颜,不是颜梧,我是言颜。”
“小姐,这位小姐,你怎么了?”
一道温润而又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边,她颤抖的心瞬间裹上了温暖,抬眼噙着泪,腾地站起来,扑入男子的怀里,嘴里还呢喃着。
“言臻,言臻,我好怕好怕……”
男子微微蹙眉,手顿在那,心也紧了一下,那声我好怕好怕让他坚硬的心变得柔软,他还没来得看清她的脸,但这陌生的声音为何这般熟悉。
熟悉得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抱住她给她安全感,并无非分之想,只是纯粹的拥抱。
言臻?颜梧恍然惊醒,她生怕自己露了端倪,猛地抽出他的怀抱,怔怔地看着那张无比帅气,自己日思夜想的脸。
我的儿子。
言臻却在看清颜梧那张脸时,差点没有站稳,他那眉头皱得更紧了,整张脸冷得阴沉。
“颜梧,你给我滚,你不配来看我母亲,滚。”
没有一丝的防备,言臻的话把一颗老母亲的心给轰碎了,她能够明白言臻为什么恨她这个身体,可心还是很痛,她不自觉地后腿了几步,脑袋又开始撕裂一般痛了。
蹲在地上,捂住那痛得就像有只大手在撕裂的脑袋,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