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虽长,但也终将破碎。
一道红光划破黑暗,一轮旭日破晓而出。
初生的光犹如泼洒的水,飞洒在尘世之间。
点点的光辉犹如一颗颗宝石,在空中飞舞,闪耀。
渐渐的,太阳升高了。
空气中也逐渐充满着太阳的痕迹。
刺眼的光透过眼皮,刺痛着菊花的眼。
微微睁开,瞧见对头的树木。
晴初靠着树干,抬头,光辉就像太阳女神,微微地亲吻了他的脸。
圣光下的面容,让菊花想起了前世的塘主,阿波罗。
他跟晴初的区别大概区分在,阿波罗比较帅,阿波罗比较高,阿波罗比较有钱而且有权。但是晴初不滥情,也不曾养了一个鱼塘。
但是,晴初的暖,就像太阳神的光辉一样。
慢慢的,晴初也被这无情的光芒刺痛了双眼,也睁了开来。
菊花见那攒动的眼皮,连忙闭上了眼,虽说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应该这么做。
闭上了眼的菊花,靠着树干,光辉顺着那层层树叶,流淌而下,缓缓地顺着菊花的容颜,闪烁着光芒。
晴初撑着地,起了身,掸了掸土,走到了菊花跟前。
轻轻地帮她撩着额前的碎发,拂开落在菊花头上的落叶。
温柔的手指划过菊花的头发,让她无意间地打了个颤。
微微的颤抖,让晴初一愣。
自己的外衣昨日就已经盖在了她的身上,现在自己只有一件内衫。
晴初看了看菊花,缓缓地站了起来。
宽衣解带,脱了衣。
又盖在了她的身上,而自己则光裸着上半身。
肌肉线条分明,有腹肌,也有胸大肌。
瘦削的身材,倒是没有那些个斯巴达一样的肉坨坨。
只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菊花没有感受到晴初的动静,微微地睁开了一个缝,轻轻地一看。
位于古铜与白皙中间的一种肤色,让菊花不由地身子后缩着。
这下,晴初更加以为菊花觉得有些冷了。
解下了衣扣,立马脱下,附身靠近了菊花,把衣服给菊花盖上。
眯着一条缝的菊花就这么看着这么一款帅哥暖男,不由地眯得更加开心了。
晴初转过身,蹲在了地上。
打火石没有,靠的是钻木取火。
取几片枯叶,干燥的,放在木头上,拿着稍微尖锐的木头,开始钻着。
俗话说的好,钻木取火是很累的。
于是,些许的汗水从晴初的额头下滑落。
‘嘛耶,湿身诱惑!’菊花透过眼缝,看着晴初那流淌汗水的身子,当真有些馋。
这也仅仅是个开胃菜,钻木取火,是为了生火,而生火,是为了烤鱼。
好不容易钻出了火,拿着木棍挑了挑,见火稳当,便抹了抹汗,站了起来,朝着潭水而去。
菊花远远地瞧去,可是树丛挡了视线。
“要不要去看呢?”好色的菊花考虑着这个问题。
去还是不去,去了以后,要干什么呢?
菊花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热,便拿开了身上的衣服,“咦?”
手感不对的菊花看了看,原来自己身上盖了不只一件,怪不得刚才晴初把内衫给自己,而不是给自己外衣。
“这,小伙子,”菊花羞涩地甜蜜一笑,“还不赖嘛!”
忽然听了一声噗通,菊花更加考虑起来,自己要不要,偷偷地,神不知鬼不觉地,悄咪咪地瞧上那么一眼?
水声忽大忽小,就像一只痒痒挠,使劲地挠着她的心。
当真是清风明日闹她心,闹得她心痒痒。
“就一眼,”菊花承诺着,对自己承诺着,“就看一眼,看完我就回来!”
菊花说完,还自己点了点头,颇为认可自己的话。
就这样,菊花缩着身子,就像一只想要偷吃鸡的黄鼠狼一样,窜到了树丛下。
趴在了地上,微微地透过那层层的树叶看去。
清风卷来,日光婆娑,一道青光滤镜就这么打在了晴初的身上。
晴初在潭水中,忽隐忽现。
一粒粒水珠就像钻石一样,点缀着晴初的身材。
‘我怎么感觉自己这么猥琐变态呢?’菊花心里这般自问,但是手却是很老实拨弄着那挡着视线的树叶,‘变态就变态了,反正上辈子,什么男人没看过!’
说得也是,毕竟北方澡堂子里,汉子多。
鱼虽说只有几秒的记忆,但是也不傻。
昨个晚上,晴初抓鱼抓得那么欢,吓得那些鱼四处逃窜。
就算失忆了,也还躲在那些见不得人的地方呢。
晴初扑腾着水,就像是一条鲛人,而且还是美人鲛。
跃水而出,似若精灵,挥洒的水珠折射着日光。那些许的虹光带着绿色的滤镜出现在了菊花的眼前。
菊花看得津津有味,乐不思蜀,天人合一。
看得晴初都抓了两条鱼,朝着自己走来,都还有些愣愣的。
‘糟了!’菊花见晴初朝着这边走来,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披上了衣服,靠着树干,眯了起来。
晴初抓着鱼,拿着木棍,叉了起来,架在了火上。
等身上有些干了,才敢到菊花身边看去。
姣好的容颜,靠着树干,日光穿过树叶落在了她的脸上。
“哪来的水?”晴初看着嘴唇那边有些湿润的地方,“是昨天的霜露吗?”
晴初抬了抬头看着树叶,忽然想到了什么,低下了头,嘴边流露出一抹微笑,不由地伸出了食指,弯了弯,朝着菊花的鼻子勾了勾,“小馋猫!”
连梦里都在想着吃东西。
“哪来的土?”晴初看着自己盖上的衣服有些歪,想要扶正,往上捋一捋,却瞧见了些许的尘土染在菊花的衣服上,不由地疑惑了起来。
菊花闻言,心里顿时忐忑极了,这比上辈子坐跳楼机还要刺激。
“恩?”小奶猫一般的声音从菊花的嘴里,喏喏地响出。
“你,你醒啦!”晴初有些羞涩地说道。
“好香!”菊花心想,自己要是再不醒,这关就过不去了。
毕竟自己衣服上染了土,那边树丛也会有自己趴过的痕迹,要是晴初再追究下去,那自己可就真得有理说不清了,尽管,理这种东西,自己并没有。
“哦,”晴初闻言,顿时一笑,“我给你烤了鱼,你再等等,就好了!”
“咦,你衣服呢?”菊花明知故问地说道。
“我...我怕你...着凉,”晴初就像一个大男孩一样,羞红了脸,“就给你盖上了!”
“谢...谢了!”菊花羞红了脸,把衣服递了过去,“穿上吧!别着凉了!”
“恩,”晴初接了过来,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你先盖着吧,我穿件内衫就好!”
体贴的晴初接了自己的内衫,简单地套了上,衣扣都没系上。
“恩,”菊花攥着衣服,红着脸点了点头,有些心不在焉似的。
就这样,菊花攥着衣服,晴初套着衣服。
清风撩起他们无处安放的头发,炎日烧着他们炽热的心。
不敢对视,一个看天,一个看地。
尴尬二字流露在空气之中。
“你......”菊花忍不了了,率先开了口,谁知,晴初也心有灵犀一般,也顺着菊花的时间,同时说着一样的话语。
“我......”异口同声,语调一样,字数一样,语气也一样。
就好像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尴尬,这一天,他回到了家,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一到家,就死了!于是,他的一个名叫空气的朋友向外传播一个消息,那就是,尴尬死了!
要是仓颉知道,自己造出那么多字,偏偏这俩人只会这连个字,怕是棺材都要压不住了!
“我...我去看,鱼好了没有!”晴初忍不了,扯开了话题,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