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雨来得快,也去的快。
凄凄凉凉地来,悄无声息的走。
趁着夜色,月亮羞羞时,偷偷地溜走。
只留下那满院的叶子被雨水拽入凡尘,只留下那叶尖儿下摇摇欲坠的水珠。
风儿寻觅,院中冷清,一地落叶显得凄惨。忽而冷意一袭,却是停不住。温一壶酒,断不了院中愁绪。忽而一声鸟啼,抬眼轻看,忆起当年时日也是惊鸟略过。
瞧着满院黄花,微微一笑,也不知昨日那盆菊花如何了。坐在屋檐下,举着酒杯,风中独自见天黑。篱笆上掉落的落叶,到了月明时,也闪烁着点点的微光。满目愁绪,不知故人何在?
“你还在想他吗?”举着酒杯而来,坐在一旁,“忘了吧!他是天上的帝君,我们只是凡尘的妖孽,就算飞上枝头成了凤凰,也还是改不了那骨子里的麻雀!”
“没有,”陶婆子伸出手来,看着自己这双枯槁的手,“早就忘了!”
“胡说,”王婆子摇了摇头,“你骗得了小妹,骗不了我。”
“真的,没骗你,我早就忘了!”陶婆子喝了一口。
“算了,”王婆子起身,叹了叹气,“只是我警告你,你跟他根本就不是一条船上的。”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陶婆子有些悲伤地握着酒杯。
“大姐,”见着王婆子离开,马婆子才姗姗来迟,“别理二姐,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知道,”陶婆子抬头望着月。
“你还记得,”马婆子想了想,盘腿,看着陶婆子的侧脸,“当年你哭了三天三夜的事情吗?”
“恩,”虽说是黑历史,但是陶婆子依然记得,“我还记得,那三天三夜里,你们两个死丫头,连句问候都没有,都不安慰我,算什么好姐妹!”
“那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没去找你吗?”马婆子眨了眨眼。
“为什么?”陶婆子也有了兴致,盘腿坐在了马婆子面前。
“当年师尊下令,纵使你千不甘万不愿,但也得听令,所以你才躲在房间里,哭了三天三夜,”马婆子抿嘴无奈地说道,“可是你刚哭两个时辰,二姐便去找了师尊,求情,只让我和她去就好了,但是师尊不同意,还把二姐打伤了,那段时间,我一直在照顾二姐!”
“什么?”陶婆子闻言,顿时一惊。
“可是刚过了一天,二姐还是拖着病躯,又去找了师尊,”马婆子叹了叹气,“结果又被打了回来!可是第三天,二姐打算接着去的时候,你出来了!同意了!”
陶婆子闻言,面容多了几分愧疚。
“所以说啊,”马婆子笑了笑,“二姐真的真的很关心你!”
“我都不知道,”愧疚地说。
忽而说完,便转身起了来,朝着屋子里走去,想要跟王婆子说清楚。
只留下马婆子看着月亮发着呆。
“你来干什么?”王婆子拿着蒲扇扇着风,侧躺在床上,眯着眼睛背对着。
“二妹,”陶婆子忐忑地上前,“我都听说了,你为了我,挨了师尊的打!”
“那件事啊,”王婆子似乎才想起来,“我早就忘了,不过是些小伤而已,早就好了!”
“怎么可能没事!”陶婆子焦虑地说道,“那可是与天同寿的大能,怎么可能是小伤呢!”
“都说了是小伤了,”王婆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你烦不烦啊!赶紧出去,我还要睡觉呢!”
“那我不打扰你了,”陶婆子犹豫地朝着外头走去,“你好好睡啊!”
王婆子睁开了眼睛,低声地说道,“懦夫!”
“什么?”陶婆子听到稀碎的声音,倒是没听清,转头问道。
却见王婆子依然躺在那里,不语,只好关上了屋门,走了出去。
王婆子转过身子,看着窗户外头的月光。
朦朦胧胧的,很美。
月儿弯弯,似若柳叶。
风儿一吹,便笑得漫天星辰黯然失色。
同是月亮下,菊花也赏着月亮。
“说到穿越先辈,不得不说东坡先生的水调歌头,”菊花坐在了栏杆上,侧靠着柱子,举杯看着明月,“此情,此景,倒也适合,只不过我偏不念什么把酒问青天,我偏偏要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天后的缠绵落得菊花嘴中,倒显得几分悱恻。
婉儿之音,悠扬之调,唱得睡梦中的虎子,不由地落了泪,梦呓了几声爹娘哥哥。
“都说千里共婵娟,”菊花喝了一杯酒,“我这连千里都没有,共得也不是同一个婵娟,也不知道........”
忽而,一愣。
“哦,忘了,劳资没爹没娘,堂堂一个孤儿院小霸王来着,连朋友都没有,在这里无病呻吟个啥玩意儿,”菊花眨了眨眼,喝了一杯酒,“算了,喝酒就喝酒,管他什么由头,来,干!”
顺手一捞,捞起栏杆下的酒壶,倒了一杯酒。
“敬我爹,祝愿我爹,长命百岁,日日得癌。祝愿我爹,颜如德华,不过得是姓马的那位德华。敬我娘,祝愿我娘,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看在你生我的份上,”菊花点了点头,“我也不说什么了!干!”
“都说重男轻女,怎么说,我也好歹是男孩吧!”菊花忿忿地说道,“说抛弃,就抛弃了,不合适吧!不合适吧!”
也不知喝了几杯,似乎有些醉。
胡乱的言语,大声的叫喊,把屋子里的晴初给惹了出来。
刚出院子,便见那栏杆上摇摇欲坠的菊花。
忽而风儿一吹,也不知是不是酒水太滑,菊花从栏杆上掉了下来。
“小心!”晴初大步一踩,借力一跳,狠狠地踏在院子中的石桌上,飞身而去,缓缓地接住了菊花。
风一吹,衣摆漂浮。
缓缓飞下,就像两只蝴蝶。
“你没事吧!”晴初眨了眨眼,看着怀中的菊花,担忧地问道。
“哟,”菊花食指一挑,“帅哥你好啊!”
晴初眨了眨眼。
“来啵一个,”说完,便毫不犹豫地揽住了晴初的脖子,亲了上去,亲完还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真香!我决定了,我要包你!说吧,多少钱一个晚上,爷要了!”
“你.....你.....”晴初被亲的有些无措。
“你什么你?”菊花大气一揽,“我告诉你,别看爷细胳膊细腿,爷的持久,你想象不到!”
说完还伸手摸了摸晴初的脸。
“放心,”菊花贱兮兮地笑道,“爷有的是钱,别说一个你了,就是三四个你,爷也付得起!”
笑嘻嘻的,看得晴初不由宠溺一笑。
“哇,”菊花被那笑容惊呆,“你笑起来真.....真,好...看!”
话刚说完,便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
“真是的,”晴初摇了摇头,“我该拿你怎么办呐!白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