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珊的脚步,虽然一瘸一拐的,可离他越来越远,他挣扎了好久,“蓝儿……”
蓝珊停了前进的步伐,只是扭动了脑袋,装着轻松,无所谓的笑着问“堡主,有什么吩咐吗?”
“蓝儿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寒莫尘知道她还在生气,不止因为他对她凶,还有那巴掌。他是生气才说不准她叫他莫尘,现在如愿了,她不叫了,硬生生的,虽然是笑说,却让人好冷。
“不要怎样?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达到堡主的要求,不如,堡主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对不起。”他寒莫尘,二十四年来,从未说过这三个字,第一次,第一次他对一个女人,说了这三个字,震惊了,旁边的香草和玉梨。
只是蓝珊不知道,他的这三个字,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她讨厌这种感觉,重重的伤害,就凭这三个字,就能够让覆水再收吗?
“蓝儿,我不该打你,不该对你那么凶。”
“我长这么大,就在这里受了四个耳光,我认了,堡主不必道什么歉,我很好。”
四个耳光?他明明只是打了她两次,她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我好象只打了你两次啊。”
香草疑惑了,难道那次馨儿说给蓝珊化妆,先打了她,所以她才动手打了馨儿,怪不得她洗脸的时候,两脸颊红红的。
蓝珊压下刚刚喷出的怒火,她不想跟他纠/缠这些,只想离开这里,离开他,因为她发现,她在他的心里,什么都不是,可以任意打骂,虽然是她做错了事,他的行为,只会让她更冷,而他的身边,还有别的女人,很多,很多。
“没什么了,这个--马场很大,是你的吗?”
“是的。”突然被她这样一转,寒莫尘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只应了声
“我今天是走不了了,我不该怀疑你会对香草下毒,我也该谢谢你救了我,我想借这住一段时间,可不可以?”
借?以前在堡里,她都不会用这个字,现在到跟他,生疏了起来,想说些什么,觉得很多余,吞咽了所有的歉意,只应了声‘可以’,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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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夜越冷,周围也都被寒冷包围了,天上没有月亮,就连星星都不肯施舍点光亮。
蓝珊不肯住在寒莫尘的大屋,硬要与香草和玉梨,挤在一起,。而寒莫尘说了声‘可以’后,便不再说一个字,独独的面对阔大的房间,久久不能入眠。
另一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以为大家都睡了,偷偷的爬起来,摸黑遛了出去,她的小动作,惊扰了,警觉性很高的玉梨。
蓝珊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不知道哪跟哪,摸着黑路,黑漆漆的,她不知道到了哪,一瘸一拐的,只想离那些房屋,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大概走远了一些路,蓝珊停下了脚步,席地而坐,白天的伤还没有好,她只能坐下来,休息一会。
“算算日子,今天应该是宝宝,去世一百天,宝宝,你想爸妈吗?我好想你,也想你的外公外婆,还有大阿姨,我好想回家,宝宝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回去?讨厌的天,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你就那么妒忌我的快乐吗?”
她的哭声,她的话,撼痛了另一个人的心,在不远的暗处,躲着的玉梨,原来她半夜里起来,是为了‘少主’,蓝珊的不快乐,她知道除了寒莫尘带给蓝珊伤害,就是她,她是杀死少主的凶手,她明明很难过,为什么都没有惩罚她这个凶手?
“宝宝,为什么天要我来到这个地方,有了你,还要残忍的夺走?我不信命,我只相信人定胜天。”蓝珊站了起来,冲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大声的哭喊着,她怎么都不相信天要她在这痛苦的活着,痛苦的离开
“最后一次,我蓝珊,为你寒-莫-尘,掉下最后一颗眼泪,最后一次。宝宝,你不会孤独的,我永远记得你,因为我们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宝宝,我唱首歌给你听:
啊……啊…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呀鲁冰花,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蓝珊反反复复的唱着,天上没有星光,最闪的是她,双眼睑下挂着那两颗泪光,她的歌声,令黑暗里的玉梨,强抑着哭泣的声音,静静的守在她的身边。
她的歌声,唱醒了,睡在马棚里的马迹,他知道是她的声音,他能感受到黑暗里,还有一个人,于是只在远处,静静的听着,不敢靠近,唱得令人心碎,因为还有她咄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