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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收留小艾

“公主~”玉织急切地呼唤,紫柒甩头见她正稳稳地抱着小艾,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紫柒疾步过去,握住玉织的手,关心道:“可伤到了?”

“不曾伤到,御尧神君及时将我们送了上来。公主,你没事吧?”玉织不放心,腾出一只手,将她全身上下摸了个遍。

“哎哎哎,我说,你一个大姑娘别乱摸,小心嫁不出去,还连累你主子。”沐卿跟着凑上来,厚脸皮打趣道。

“上神又混说了,小仙这是关心公主。”玉织听到嫁娶之言,难得被羞红了脸,连忙解释。

“姐姐,抱抱。”小艾被方才的场景给吓懵了,如今见紫柒平安归来,急着伸手求安慰。紫柒淡然一笑,转身卸下盔甲,换上来时的便装,接着伸出手将小艾抱了过来。

“这,这,哪来的孩子呀,怎么回事啊!”沐卿被紫柒的举动给惊住了,扬着一张八卦的脸,好奇地抬起手去摸小艾。

紫柒利落地躲了过去,顺带损道:“别乱碰,小心静心知道。”

沐卿哼唧道:“半人半妖的小家伙啊,长得倒有几分可爱。就是这来历不明,你怎么就如此亲近啦,你对我可不是这样的,小时候我抱你,你还狠狠地扇我了一巴掌。”紫柒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不愿再听他聒噪着,还有那爱扯旧账的习惯,看来真是年纪大了的毛病。

“你别不理我啊,丫头,你一大把年纪了,让人小姑娘叫你姐姐,害不害臊!”沐卿将自己厚脸皮的性子发挥到淋漓尽致,紫柒转身对着他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说道:“小艾,叫声爷爷!”

“爷爷~”小艾听话,甜甜一声重击,沐卿的心彷佛插上一把利刃,喉间闷着一口老血。此时,他那吃瘪的模样逗笑了众人,沐卿气不过又辩不赢,直接跑去帮仙医治疗伤兵了。

“紫柒,你没事吧!”这时,洛风从远处急急地跑过来,冲到她面前,双手用力地抓住她的臂膀,关切地问道。紫柒尴尬又僵硬地挣脱开来,掩鼻咳了几声,回道:“没事。”

“我没想到你会在此,方才同刑焱缠斗,来不及相救,让你受了惊吓。等大战结束,我又忙着整顿行军,才耽误到现在,你可怪我?”

“大局为重,怎会责怪呢。”紫柒冲他笑了笑,客气又不失礼。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你怎么会来此地,父君未曾提起。”沐卿疑惑问道。

玉织替她回话:“殿下,公主是临时决定下凡,私访降妖进度,好为日后决策。”

“原来如此,那这小孩~”沐卿又发一问。

玉织看公主一眼,等她示意,紫柒直接开口道:“我正想嘱咐殿下一句,妖分善恶,拓苍山的小妖无辜受了牵连,还请你好生安置。”

“明白,你之前说过,六界相互制约平衡,不可灭了妖界。此番也是因为刑焱狡猾,追击数年才将他困在此处,不想还是被他逃脱了。”

“此战,我们伤亡如何?”

“还不确定,我带了三千兵将围剿,估计损伤过半,开始并不严重,后来大多是被蜈蚣精的黑毒液所伤。”

“黑毒液?可有解毒之法?”紫柒的脑海中浮现出方才景象,漫天毒液如雨点般滴落,法力尚浅者或腐蚀,或殒命,场面残忍至极。

“沐卿上神正在想法子,应该很快能解决。你别担心。”洛风见她眉头紧锁,神情严肃,不免说上几句话来宽慰。

紫柒并未出声,陷入沉思,回想着沐卿从小让她翻看的医书中,能否寻得解救之法。突然灵光一闪,交代一句“等我”,便冲冲往月牙谷中跳了下去,洛风急着要追,被御尧拉住,道:“殿下还是去安顿自己的手下吧。”说罢,跟着跳下了山谷。

紫柒飞落至谷底,入目的是满地焦土,黑雾笼罩,空气中仍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臭。紫柒施法将雾障散去,朝蜈蚣精炸裂的地方走去。果然不出所料,一颗散着红光的蜈蚣内丹正躺在焦土之上,紫柒一时兴奋,正欲伸手去拿,一只裹着黑色锦袋的大手抢先夺过内丹,将它包裹起来。紫柒急忙转身,见来者是他,道:“怎么是你?”

“不要命了,剧毒之物也敢伸手。还有,对自己救命恩人就是这种态度嘛!”御尧此刻面对着她,嘴角噙着一抹邪笑。

“一来,保护我是神君职责所在。二来,神君即便没来我也能轻松应付。再有,神君,方才冒犯了我,这笔账怎么算?”紫柒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只是脸不太争气,竟红了起来。

“不错,确如公主所言,前两点称不上救命一说。至于后面一点,我便大方点,你冒犯我好了,扯平,扯平。”说完,御尧在她一脸震惊中,张开双臂,勾嘴一笑。如此求抱的行为,还真是令大胆放肆,紫柒又气又羞,跨步上前,一把扯下黑袋,飞出山谷,冷漠地扔下一句话:“泼皮无赖!”身后,传来御尧一阵爽朗的笑声,回响谷中。

军营大帐中,紫柒将取回的内丹扔给了沐卿。

“不愧是我调教的,聪明~这是怎么了,凡间的天这么热嘛?脸红的不像话。”沐卿感叹着,又揶揄一句,便拿着内丹便匆匆往伤病营中赶去。紫柒下意识地摸摸了自己的脸颊,晃了晃脑袋令自己清醒过来。待到走出营帐,见玉织和小艾正在外面等候,便想着带他们回去。

不巧,洛风同御尧走了过来,上前同她打招呼。

“正巧有事要问神君,之前上报你们兵分四路,那按理,你现在应该在南方?”紫柒赌气,话语间略带责问之意。

“看来仙使脚程不够快,回禀不及时。南方军情稳定,妖魔尽数扫清。恰闻殿下这边战况僵持,特赶来相助,也顺便商讨之后的战术。”御尧轻松回应道。

“是吗!那就换个脚程最快的仙使!”说完,紫柒知他擅长诡辩,也懒得多言,扔下一句话便越过二人,朝营外走去。

洛风急忙追上前问道:“紫柒,你这是去哪儿?”

“洛阳城,清漪苑,含玉也在,往后公务派仙使到那儿细禀!告辞!”紫柒微微颔首,头也不回地走了,御尧见她这般负气模样,无奈地摸了摸鼻头,摇头低笑出声。

“神君在笑什么?“洛风回身,一脸不解。

“走了~”御尧疾走上前,冲洛风挥了挥手,在紫柒消失的地方隐身离去。

三人刚步入前院,含玉见来人,连忙从石凳上蹦起,朝紫柒奔来,激动地喊道:“姐姐,你可算回来了,怎么回事儿呀,一整天都见不着人。我想出去找你们,却被结界给弹了回来,屁股可疼了。”

见含玉如此委屈巴巴,紫柒也不打算隐瞒,便留下玉织简单地同她讲述了一遍,自己带着小艾进了屋。

“娘亲,你醒醒~娘亲~”此时,客房内,地上躺满了受伤的小妖。小艾满地爬着,泪迹斑斑,小脸哭得通红,怎么都劝不住。

“小艾,他们内丹破损,元气散尽。因混元壶助他们聚着一口气,才能拖到此时。你同他们多说几句话吧!”说完,紫柒收起法力,正想走出卧室,小艾娘亲发出虚弱的声音,叫住了她:“姑娘,多谢你舍命相救,我马上要灰飞烟灭了,只想求你一事。”

“何事?”紫柒转过身,神情冷淡。

“恳请姑娘替我照顾小艾,护她周全。世间万般险恶,小艾年幼,法力尚浅,根本无法自保。求您大发慈悲,收留她吧。”小艾娘亲勉强倾过身子叩拜,大声喘气,苦苦哀求着。

紫柒打心眼里喜欢小艾,觉得与她甚有缘份。只是谈及收留,紫柒心中犹豫,免不了有所权衡思量。

“娘亲,我不要你死,小艾只要你,姐姐,求你,救救我娘亲,小艾用命换娘亲的命。”

“小艾,生死有命,不可逆天而为。”紫柒倒有几分刮目相看,小小年纪竟愿以命换命,看着小艾早已哭肿的双眼,她仍狠心断了此念。

“小艾乖,不哭,听娘亲的话。”小艾娘亲吃力地抬起手臂,轻轻地拭去小艾的泪水,转头看向紫柒,哽咽求道:“姑娘,只要小艾能活着,让她当个婢女伺候你,以报救命之恩。”

“本宫身为神界之主,无需小孩服侍,更无报恩一说。”紫柒下定决心,轻轻抚摸了一下小艾的脑袋,留下一言:“放心,小艾,会好好的。”遂转身离去,留母女话别。

门外,一群人站着,只有含玉趴在窗前偷听。不曾想,紫柒脚步轻声,无法察觉,突然,房门打开,含玉来不及躲闪,“噗咚“狼狈地摔倒在地。

“看来这几日的规矩都白学了,领罚去吧。静心,丝竹教导无方,一并罚了。玉织,你来监刑。”紫柒经历方才的生死离别,心中着实压抑,又见她如此不成体统,悲愤之气一时怒烧于心口,无处释放,偏巧含玉赶上这遭,只得受着。

“小姐,怎么罚?”玉织知公主情绪不佳,想委婉劝说:“既然身处凡间,那不妨先记下来,回天庭再罚不迟。”

“张管家,凡间教学可有什么惩治之法?”紫柒唤来土地问话。

“一般学生犯错,先生会用戒尺打其掌心。”静心一听,倒吸一口气,连冲她摆手,以示抗拒。

“嗯,取出戒尺,二小姐三十,你们二人各十五。不许仙法护体,否则,就将戒尺换成噬魂鞭。玉织,你可仔细着。”紫柒话语间不留丝毫情面。含玉见她神色冰冷,周身寒气四溢,虽有反抗之言,也被吓得噤了声。

只见,三人委屈地目送紫柒离开。

(小剧场来啦~)

“还知道设结界,看来不蠢!”从军营跟了紫柒一路,此时,御尧站在屋顶,见她平安进府,也就放心离开了。

房内,紫柒安置好小妖,正准备施法,突然感知结界震荡,不想闯入之人竟有如此法力,连忙闪身至方才御尧站过的屋瓦上,却不见人影。于是,她指尖轻捻,环绕起一阵漩涡,将弥留的气息凝集,化入掌中,便知是她再熟悉不过之人。

“既然来了,也不进来。”紫柒很是不解,心想他莫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碎念着:“还是救人要紧。”说完,疾步返回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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