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哲一边说着，一边冷哼两声，两步走上前。
见状，秦丞相焦急起来。
他别了一眼杨懿川，两步走上前，对欧阳哲行了礼，低声道：“五皇子，这玄机阁的事情，陛下已经说了。全权交给老臣处置。”
“交给你？”让秦丞相没有想到的是，欧阳哲竟然转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睨了睨秦丞相，冷哼一声，“秦丞相，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还有不到一年就要辞官了吧。”
秦丞相的面色变动了一番，最终还是挤出一个笑容：“回禀殿下，识是。”
“既然如此，我劝丞相大人为了自己也不要再多管闲事了。”欧阳哲一边说着，一边对监牢之外高喊两声，“来人，送丞相大人回府。”
欧阳哲的话音才落，便听到监牢之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秦丞相转过头，凝视着立在监牢之外的几个人。
他瞧了众人一眼，重新转过头，盯着欧阳哲：“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丞相大人，你这一年到头辛苦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便是了。”欧阳哲一边说着，一边对那几个人摆摆手，“送丞相大人离开。”
“殿下。”秦丞相用眼角的余光瞧见那几个人冲着自己便来，心中一沉，“您这是要对老臣动手吗？”
“话不能这么说。”欧阳哲站起身，转过身，冷眼盯着秦丞相，“秦丞相，我要问些重要的事情。等到我问完之后，自然会给你，给父皇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秦丞相还要挣扎，欧阳哲却已经对那几个人沉声道：“你们等着做什么？送秦丞相回去。”
杨懿川见状，担心欧阳哲若是恼怒起来，说不好会对秦丞相不利。
他忙对秦丞相摆摆手，轻声道：“大人，您回去吧。即便是我今日在监牢之中出了什么事情。今日这么多人看着呢，总也不会怪到您的头上去。您放心吧。”
闻言，秦丞相只得点点头，沉声道：“好。”
他晃动了两下胳膊，对身后众人道：“我自己会走。不用你们。”
说着，秦丞相睨了欧阳哲一眼，转身往外而去。
这秦丞相才刚刚离开，欧阳哲便吩咐所有衙役离开。
他坐在杨懿川对面，凝视着杨懿川的眼睛，冷声道：“杨先生，今日这城外的疯牛事件，恐怕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吧。”
杨懿川闻言，低下头。
他双手搭在一起，随意地放在桌子上，冷哼了两声，重新抬起头，凝视着欧阳哲：“五皇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杨先生。”欧阳哲站起身，绕过那一张长桌子，缓步走到杨懿川身边。
他走到杨懿川身后，一只手搭在杨懿川的肩膀上。
那只搭在杨懿川肩膀上的手，上下拍动两下，冷哼一声，沉声道：“杨先生，我敬佩玄机阁在江湖之中的实力。这些年，也多亏了玄机阁的照顾，这天下才能一直如此平稳安顺。”
杨懿川没有回到欧阳哲的话，只带着头，目光却有意无意地落在欧阳哲的手上：“殿下客气了。玄机阁不过是做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守护江湖中人乃是玄机阁的责任。”
欧阳哲收回手，背对着杨懿川，向后走了两步。
他盯着监牢的墙壁，深吸一口气，重新别过头，望着杨懿川的背影，轻声道：“杨先生，玄机阁和你的心意我都理解。既然玄机阁守护江湖众人，也守护老百姓，那为何今日还要在京城之外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呢？”
杨懿川闻言，转过头，凝视着欧阳哲的侧脸：“殿下，我已经说过了。该说的事情，我已经全部都告诉陛下了。您若是想在我这里问出一些旁的事情，我劝你还是算了吧。”
“杨先生。”欧阳哲走到杨懿川身边，“我们不说疯牛的事情，我有另外一件事情要请先生为我解答一下。”
“哦？”杨懿川的眉角抽动了两下。
他的身子向前倾斜了几分，带着好奇的神情凝视着欧阳哲，轻声问道：“殿下有什么要问的事情，尽管问就是了。”
“好。”欧阳哲满意地点点头，“有杨先生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欧阳哲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杨懿川的眼睛，沉声道：“杨先生，江猛是不是已经进京城了？”
哪知道，这杨懿川听到这句话，却是面露不屑之色。
他冷哼了两声，抬起头，用左眼的余光凝视着欧阳哲。
过了好一会，杨懿川才轻轻摇摇头，低下头，两只手还搭在一起，沉声道：“殿下既然殿下已经问了我一个问题，不知殿下能不能让我也问殿下一个问题。”
“好。”欧阳哲听到杨懿川的这句话，只以为杨懿川便要回到自己的问题，心中安慰了不少，沉声问道。
哪知道，这杨懿川却抬起头，冷哼了两声，凝视着欧阳哲：“殿下，您这么关心江猛的下落可是想要杀人灭口？”
欧阳哲闻言，后背一僵。
他的双眼冷着，凝视着杨懿川：“杀人灭口？与江猛串通之人乃是欧阳洺，即便是有人想要杀人灭口，也应该是欧阳洺，与我有什么关系？”
“既然如此，殿下为什么要关心江猛的下落呢？”杨懿川一边说着，一边撩开自己的长袍。
他的手不经意之间触碰到了挂在腰间的什么东西，心中一沉，右手竟然紧紧地将那东西攒在手中。
那是他离开府中之时，桑卓交到他手中的东西。
“杨懿川。”欧阳哲焦急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监牢之中审问杨懿川的这点时间，会不会欧阳洺已经将江猛待到皇上面前了。
如今，这京城之中的局势，莫说是欧阳哲，便是张驰也有几分捉摸不透。
想着，欧阳哲的身子往前倾斜了两分。
他盯着杨懿川的眼睛：“杨懿川，我之所以肯好好同你商量，不是我害怕你。我只是看在你身后玄机阁还有桑卓的面子上。你千万不要逼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