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锦狠狠的攥紧了拳头,此时此刻,她真的恨不得将苏鸳珍千刀万剐!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她才是爹的第一个女儿,却要处处被苏鸳珍这贱人和她母亲压迫?为什么苏鸳珍明明都已经搬出了尚书府,却还要处处和自己作对!
县主?她一个贱人,只不过在马场恰好遇见了太子遇刺而已,凭什么皇上要封她为县主!
苏映锦心中恨啊!那恨意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烧毁,可是一想到身边还站着五皇子,苏映锦就只能将所有的怨恨和不甘全部埋在心里。
“二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都是姐妹,你何必……”苏映锦说着就要去拉苏鸳珍的袖子。
然而苏鸳珍猛然一躲,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表姐,你向来是最知礼数的人,督促别人行礼那么积极,到了自己身上该不会就不行了吧!”
“我……”苏映锦一听,眼中立刻浮起泪花,她求助似的看了看欧阳哲,然而却发现欧阳哲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苏鸳珍身上!
苏映锦狠狠咬牙,看着苏鸳珍,她嘴巴微微阖动,可是实在说不出那话。
苏鸳珍,你给我等着,今日辱我之仇来日我必定千倍百倍奉还!
“表姐动作还是快些吧!作为皇上亲封的县主,我好歹也算是半个皇家的人,表姐这番怠慢,难道是对皇上的旨意不满?”
一顶大不敬的帽子扣上,苏映锦根本无话可说。
在这热闹的街道上,众目睽睽之下,苏映锦不得不福身低头。
“见过……静安县主!”
她的声音非常小,一字一句非常缓慢,听起来极为不情愿。
苏鸳珍笑,“表姐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苏映锦怔住,她没有想到苏鸳珍竟然如此刁难,差点被气晕过去。
“五皇子……”
苏映锦转头看着欧阳哲,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欧阳哲见状不由觉得为难。他对苏鸳珍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种感觉,深深吸引着他,加之苏祥逸对他有利用价值,所以他一直觉得和苏祥逸结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苏鸳珍作为尚书府的嫡女竟然和苏祥逸不合!如此便罢了,苏祥逸还将苏映锦往他身上推。为了笼络住苏祥逸,他勉强和苏映锦接触,相处下来,欧阳哲觉得苏映锦温柔可人,倒也还不错,可是这两姐妹之间,该如何选择啊?
“苏小姐,你们都是姐妹,要不然就算了吧!”欧阳哲看着苏鸳珍柔声说道:“之前我在采景楼看了一套翡翠头面,成色极好,就送与苏小姐吧!”
苏鸳珍挑眉,好笑地看着欧阳哲,“五皇子,你这番行为是在说我无理取闹吗?”
欧阳哲一愣,“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苏鸳珍看着欧阳哲这张脸,心里无数的恶心厌恶忍不住往上翻涌。
“苏小姐,映锦是怎么说也是你的姐姐,姐妹相处,何必闹得如此剑拔弩张?这套翡翠头面,就当是我替映锦给你道歉,以后你们姐妹二人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好一句化干戈为玉帛!若不是重活一世,早就看清楚了欧阳哲的真面目,她就差点相信了他是真的出于好心。
啧啧,一方面放不下苏映锦,一方面又想讨好她,只是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五皇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苏鸳珍脸上浮起兴味的笑容,“你替我表姐道歉,难道说二位好事将近?”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欧阳哲开口要解释,苏鸳珍却笑着抢先一步:“也是,此前就听闻几位皇子已经在选妃了,相信五皇子已经有了目标!我这表姐呢,容貌长相虽然寡淡了一些,礼数家教好像也差了一些,不过还算善解人意,和五皇子你倒是极为般配的!”
苏鸳珍这话可以说是几乎将苏映锦贬得一无是处,表面上虽然没有说欧阳哲如何,但和一无是处的苏映锦般配,这暗示意味十足啊!
苏映锦听着这话脸都气歪了,她的淑女姿态再也装不下去,恶狠狠地开口,“苏鸳珍,你什么意思?”
苏鸳珍浅笑,“没什么意思。对了,我突然想起府中还有事情,就不和二位闲聊了。灵儿,咱们走。”
灵儿一听,立刻跟上苏鸳珍的步伐,还不忘回头幸灾乐祸的对着苏映锦笑。
两人走远,灵儿才松了口气,“小姐,你刚刚真是太厉害了!表小姐被您说的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苏鸳珍脸上的笑容淡下:“只是逞口舌之快而已!”
“可是口舌之快令人心里舒服啊!”灵儿感叹,“你看刚刚表小姐说那话,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身旁站的是皇子!姿态炫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开屏的孔雀呢!”
苏鸳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笑声清脆,“说的没错!口舌之快的确让人心里舒坦!”
主仆二人正欲继续走,确见旁边客栈里走出一位白衣公子,白衣公子身后还跟着一个黑衣下属。
苏鸳珍一见,脸上的笑容凝固。
“太子殿下?”
欧阳洺负手而立,淡淡望着苏鸳珍,“怎么,看见孤很吃惊?”
他如今身上的伤势还未痊愈,虽然已经可以行动,但整个人给人一种虚弱之感,尤其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和唇色。不过欧阳洺此人气场强大,就算身子虚弱,站在那里也有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苏鸳珍一愣:“是有一些惊讶。臣女以为太子殿下身受重伤,本应在东宫才是,不曾想竟然会在这闹市中偶遇。”
欧阳洺深邃眼中浮起一抹淡笑,“确实伤重,不过有你说的决阳茯草,已经好了七分。”
苏鸳珍一时之间不是该如何应对,扯出了一个笑来:“那是好事,太子殿下能早日恢复安康,也是晋国百姓之福!”
欧阳洺笑了笑,“哦?是吗?”
他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也不等苏鸳珍回答,又注视着她,似笑非笑道:“刚才在阁楼上听见你和五弟还有你庶姐谈话,孤原以为,你善读诗书,应是内敛沉稳之人。却不曾想到,你竟也如此伶牙俐齿,能言善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