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卓看着杨懿川的背影,心中一沉。
这男人似乎总是会给自己不一样的惊喜。
二人一路往宫中而去。
这杨懿川跟着桑卓,宫中的侍卫倒是也不敢阻拦。
才到了苏媛穆的宫中,便见宫外站满了太监和宫女。
“父皇呢?”桑卓瞧了一眼满宫外的太监和宫女,沉这声音问道。
这宫内的皇上听到了桑卓的声音,沉声道:“是桑卓来了吗?”
桑卓闻言,别过头,瞧了杨懿川一眼。
见他对自己点点头,桑卓才对着宫内高声道:“父皇,是儿臣。”
“让桑卓公主进来。”皇上轻声道。
闻言,桑卓带着杨懿川往宫中而去。
皇上一眼瞧见桑卓身后的杨懿川,诧异地盯着他:“杨先生,你倒是胆子大,还敢进宫来来。”
杨懿川掀开自己的长袍,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合十,对皇上行礼道:“陛下,草民这一次来,是想来瞧瞧巧嫔娘娘的胎像的。”
“你也知道了娘娘的事情?”皇上挑着眉头,带着几分诧异的深情瞧着杨懿川。
杨懿川抬起头,凝视着皇上,低声道:“草民一直在太子殿下的府中,殿下在殿中闹出了那样的事情,草民怎么会不知道呢?”
闻言,皇上慢慢的点了点头:“可是,杨先生会医术,啊?”
“虽然没有孙大夫的医术那么精妙绝伦,可是,总也能够为陛下和娘娘解忧。”杨懿川抬起头,凝视了皇上一眼,低声说道。
皇上这才嗯了一声,侧过身子,对杨懿川道:“杨先生去瞧瞧吧。”
杨懿川得了指令,才站起身,却被桑卓一把拉住。
杨懿川别过头,诧异地盯着桑卓。
“杨先生。”桑卓看了一眼皇上,抿着双唇,低声对杨懿川道,“你行吗?这巧嫔娘娘如今可是父皇心尖尖上的人。你若是……”
“公主放心。”杨懿川别过头,瞧了桑卓一眼,呵呵一笑。
不知为何,只要看到杨懿川露出那样的笑容,桑卓的心中便是一安。
她松开杨懿川,微微点点头:“好。”
杨懿川这才径直往后殿而去。
苏媛穆躺在床上,两只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
这人饶是可恨,可是当她得知自己的孩子竟然如此凶险之时,露出的那股子特有的女性样子,倒是也让人动容。
瞧着苏媛穆这副样子,杨懿川的心中竟然是一沉。
他缓步走到苏媛穆的卧榻之边,从袖子中拿出一根丝线,搭在苏媛穆的手腕上,另一只手握住丝线的一段,仔细地号起苏媛穆的脉搏。
“杨先生。”苏媛穆见杨懿川坐在卧榻之边,闭着眼睛,倒像是真的煞有介事一般,惊讶地问道,“从来不知道,这玄机阁的阁主,竟然也有诊断治疗的本事。”
杨懿川微微笑了笑,瞧着苏媛穆,淡淡地说道:“玄机阁阁主只是一个名义而已。我也是偶然之间才得了这么个名头。我虽然是阁主,可是,更多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寻常人而已。”
闻言,苏媛穆微微笑了笑:“杨先生说得对啊。这身份是身份,我们自己是我们自己。”
杨懿川号完脉,直起身子,收回丝线,对苏媛穆道:“听闻巧嫔娘娘这些日子呕吐不止,偶尔还会有流鼻血的现象发生?”
苏媛穆缓缓点了点头:“是啊。”
“不知这现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杨懿川瞧着苏媛穆,低声问道。
苏媛穆想了想,喉咙滑动,竟然露出几分紧张的神色:“大概是在前些日子开始的。”
“陛下。”杨懿川站起身,对皇上行礼道,“草民听说,巧嫔娘娘的胎从前乃是刘太医为娘娘诊治的,不知这位刘太医现在在何处?”
苏媛穆和皇上闻言,皆是面露男色。
他们二人四目相对,瞧了对方一眼。
皇上深吸一口气,对杨懿川道:“这位刘太医想来应该是知道自己没能保护好娘娘和皇子,已经畏罪自杀了。只是朕下令封锁了此消息而已。”
“畏罪自杀?”杨懿川和桑卓闻言,皆是心中一沉。
杨懿川瞧了苏媛穆一眼,低沉着声音问道:“那敢问巧嫔娘娘,您的这种现象可是在刘太医自杀之后才出现的?”
“不是。”苏媛穆摇摇头,“刘太医便是因为我已经出现了这种现象,所以才自杀了。”
闻言,杨懿川更加肯定,这苏媛穆的胎像便是由刘太医做了手脚。
他转过头,瞧着皇上,缓缓站起身,对皇上行礼道:“陛下,娘娘这一胎并不是最初就是这样的,而是被人给娘娘下了砒霜。”
“砒霜?”闻言,皇上和苏媛穆诧异地瞧着杨懿川,“什么人这么大胆?”
“想来,能够给娘娘下了这么精确的砒霜,还不为人所知的,便只有一直照顾娘娘胎像的刘太医了。”杨懿川瞧了皇上一眼,低声说道。
皇上的双手紧紧地攒在一起:“这贼子,在宫中伺候多年,竟然生了这样的心思。”
“皇上。”杨懿川睨了黄皇上一眼,“草民的医术并不如孙大夫的精良。可是,就连草民都能察觉娘娘这一胎乃是被人下了毒,这孙大夫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苏媛穆的双手紧紧地握住被子的一角,突然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
她身子弓了起来,一阵燥热的疼痛感从脚底一路传到了她的头顶之上。
“娘娘?”桑卓见状,忙走上前,一只手轻轻搭在苏媛穆的身上,轻轻拍了拍。
苏媛穆深吸一口气,凝视着皇上,喘着粗气,对皇上道:“陛下,这孙琦八成便是和刘太医是一伙的。他知道,自己在京城之中犯下了这么多事情,定然不会被陛下您放过的。可是,只要他还有用,咱们便无法定了他的罪。陛下,臣妾肚子里的可是皇子啊。这孙琦为了自己的狗命竟然敢这样对待皇子,请陛下为臣妾和皇儿做主啊。”
皇上闻言,深吸一口气,别过头,瞧着杨懿川:“杨先生,这砒霜的毒能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