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哲听到皇上的话,身子微微一僵。
他转过头,下意识地睨了睨身后的苏映锦和季子轩,低声道:“父皇,桑卓和侧妃算起来也是半个妯娌,只是因为桑卓一直在京城之外,才没机会见面。儿臣总想着,桑卓回京,总要有家人在身边,才算是稳妥。所以才让侧妃一早就出城迎接。只是想不到,竟然会遇上白莲教。儿臣看,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调查清楚这白莲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来的。”
闻言,欧阳洺也点点头。
他虽然对欧阳哲多有不满,可是听着欧阳哲的这番话,倒是觉得有些道理。
欧阳洺走上前,对皇上行礼道:“父皇,五皇子说的是,白莲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才是最重要的。儿臣想,五皇侧妃就是有多大的胆子,也不敢和白莲教勾结。”
皇上恼怒地盯着欧阳哲和苏应景,喉咙上下滑动,许久之后,突然将桌上的茶杯咣当一声扔在地上:“不行,一定要给朕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前番苏祥逸挨了刺杀,便是白莲教的人做的,如今又是这桑卓在京城之外遇到刺杀。且不说白莲教的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单单说这白莲教一而再,再而三有这样准确的消息,朕便觉得吃惊。苏映锦,你若是说不清楚,就不要怪朕上刑了。”
苏映锦闻言,紧张地抬起头,盯着皇上的眼睛,叩首道:“父皇,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真的不知道什么白莲教啊。儿臣今日只是为了迎接桑卓公主而已啊。”
皇上哼了一声,正要说话的时候,却听到殿外传来了太监的声音:“贵妃娘娘当。”
闻言,殿中所有的人都转过头,看着殿外的方向。
只见秦贵妃带着苏媛穆从殿外走了进来。
秦贵妃的肚子已经越来越大,眼看着脚步都越来越重。
“陛下。”秦贵妃走殿中,一见到皇上便上前行礼。
皇上嗯了一声,沉着声音:“爱妃你怎么来了?你如今怀着身孕,太医不是叮嘱了,不要随意走动吗?”
秦贵妃冲着皇上行礼,低声道:“臣妾听说今日桑卓回京,想着她一定已经进宫了,特意来瞧一瞧。”
说着,秦贵妃转过头,扫视了一眼点钟的众人,目光落在了桑卓身上。
她拎着自己的裙角,走到桑卓身边。
秦贵妃上下扫视了一圈桑卓,微微笑了笑,低声道:“想不到,桑卓已经这么大了啊。”
桑卓嘟囔着嘴,抬起头,睨了睨秦贵妃,低声道:“贵妃娘娘认识我?”
秦贵妃呵呵一笑,转过头,瞧了瞧皇上:“也对,这桑卓离京的时候,臣妾还不是贵妃呢。难怪桑卓公主不认识臣妾了。”
皇上淡淡地嗯了一声:“桑卓今日刚刚回京,就遇到了刺杀,只怕是也吓坏了。”
哪知道,桑卓竟然抬起头,看了看皇上,沉着声音,对皇上说到:“父皇,谁说儿臣吓坏了?这刺杀只是刺杀了迎接的队伍而已,儿臣毫发未伤啊。只是,这位贵妃娘娘,儿臣实在是不识得。”
闻言,秦贵妃露出一个尴尬地神情。
她转过头,看了看跪在殿中的其他人,深吸一口气,对皇上道:“陛下,这今日倒是热闹得很。五皇侧妃跪在这里做什么啊?”
秦贵妃一边说着,一边对苏媛穆打了打眼色。
苏媛穆见状,立即上前,屈膝行礼,对皇上道:“陛下,五皇侧妃做错什么了吗?”
皇上斜眼睨了睨苏媛穆,沉着声音:“你来的正好。这五皇侧妃是你和郡主的姐姐,如今朕怀疑她和白莲教勾结,你们劝劝她,让她实话实说。”
“白莲教?”苏媛穆不可思议地看着苏映锦,“五皇侧妃,陛下说的是真的吗?你竟然和白莲教有勾结?你知道白莲教是什么性质吗?”
“我没有……”苏映锦闻言,猛然抬起头,等着苏媛穆。
她看到苏媛穆双眼之中放着精光,牢牢地盯着自己,便知道这苏媛穆匆匆忙忙赶来,只怕不是为了给自己解围,而是为了雪上加霜。
果然,听到苏映锦这样说,苏媛穆冷哼一声:“不是我说您。这白莲教是什么教派?五皇侧妃怎么能和白莲教挂钩呢?何况,我听说,前些日子在郊外刺杀父亲的,也是白莲教的人。父亲将你辛辛苦苦养到这么大,定然是有不周全的地方。可是,无论你多恨父亲,都不能和白莲教挂在一起啊。”
“苏媛穆,你……”苏映锦知道,这苏媛穆定然是因为自己不肯将她送进宫中,憋着一肚子的怒气,才故意和自己作对。
可她想不到,这苏媛穆竟然如此歹毒,三两句话都是想要了自己的性命。
果真,皇上听到苏媛穆的话,转过头,盯着苏映锦的眼睛,沉着声音,低声道:“五皇侧妃,还不速速招来。”
苏鸳珍别过头,瞧了瞧欧阳洺,凑到他的身边,低声道:“殿下,可不能让苏映锦就这样被苏媛穆害死。她死了是小事,可是,这白莲教究竟是怎么来了,可就彻底查不清楚了。我看着,这苏媛穆这幅样子,分明是想护着白莲教。”
欧阳洺闻言,心中也是一沉。
这苏媛穆自从封了贵人以来,倒是一直谨慎小心,可今日却咬死了苏映锦便是和白莲教勾结之人。
看这个样子,她不是想要弄清楚白莲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倒像是想要急急忙忙将白莲教的事情解决了便好。
想着,欧阳洺上前一步,对皇上道:“父皇,这白莲教固然可恶。今日五皇侧妃出现的时间也十分奇怪。可是,这五皇侧妃毕竟是皇家中人,儿臣不相信,她会随意同白莲教勾结。以儿臣看,这中间一定有误会。不如让儿臣带了五皇侧妃回去,好好调查之后,再行决定此事如何解决。父皇您看可好?”
闻言,秦贵妃和苏媛穆皆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欧阳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