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祥逸和苏映锦面面相觑,互相凝视着对方。
苏映锦对苏祥逸瞥了瞥嘴角,示意他上前询问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不用苏祥逸上前,欧阳洺已经走到轿夫身边。
他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盯着轿夫冷哼两声:“叶子灏说鸳珍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可有什么证据吗?”
轿夫别过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众人。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太子殿下需要什么证据?”正说话的功夫,叶子灏拨开轿夫之后的人群缓步走了出来。
他盯着欧阳洺,嘴角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叶子灏,鸳珍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欧阳洺上前一步,盯着叶子灏的眼睛说道。
这两人倒也奇怪。
当初刚刚得知苏鸳珍怀孕之时,二人的反应皆是对方是不负责任的主。可转念一想,二人又都担心若是对方真的不负责任,那吃苦受累的还是苏鸳珍。
与其那样,到还不如自己应承下来。
不过是将这个孩子当做自己的养着罢了,至少能挽回苏鸳珍的名声还有她的以后。
因而,才有了今日的这一出闹剧。
就在二人挣扎不下的时候,大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
一队小厮将大门推开,立在两边。
苏鸳珍身边立着秋香,站在门口。
她脸色苍白,一双眼睛之中满是血丝。
苏鸳珍撇了撇站在门口的众人,低声道:“你们闹够了吗?”
欧阳洺和叶子灏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别过头看着苏鸳珍。
“鸳珍。”
“鸳珍。”
欧阳洺和叶子灏几乎是同时冲到了苏鸳珍面前。
欧阳洺刚刚伸出手,眼看着便要握到苏鸳珍的手腕之时,她却猛然抽回了手,低着头,身子向一边侧了侧。
欧阳洺见状,只得缓缓收回手,低声道:“鸳珍。”
苏鸳珍冷着双眼,别过头看了他一眼。
她双目之中半分也没有往日的温情之处,只剩下一丝从未见过的冰凉之感。
“殿下,鸳珍有事相求。还望殿下恩准。”苏鸳珍一边说着,一边欠着身子,冲着欧阳洺行礼道。
欧阳洺愣了愣,袖子里的两只手紧紧地攒在一起。
他盯着苏鸳珍的侧脸,总觉得今日的苏鸳珍似乎哪里不一样了似的。
过了许久,欧阳洺才缓缓问道:“鸳珍,有什么你说便是了。”
“我要验明正身,还望殿下帮我操持安排。”苏鸳珍猛然抬起头,直视着欧阳洺的眼睛说道。
欧阳洺一愣,诧异地看着苏鸳珍,低声道:“验明……验明正身?”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叶子灏等人。
叶子灏嘴角一勾,呵呵一笑,这才是他认识的苏鸳珍。
“是的。验明正身。”苏鸳珍抿了抿嘴唇,喉咙上下滑动了一番,沉思良久,才坚定的说道,“我没有怀孕。我不知道太医为何会诊断出那样的结果,但是我问心无愧。因而,我希望验明正身。”
苏映锦听闻此话,心中一沉。
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怎么也想不到苏鸳珍真的会选择验明正身这一条道路。
当初,苏媛巧与她设计之时,赌的便是苏鸳珍出身礼部尚书府,定然不会选择在大众面前验明正身这一条路。
可如今看来,倒是她们二人将苏鸳珍看轻了。
“苏鸳珍,你好歹也出身尚书府,难道不知道一个女儿的清白之身对自己多么重要吗?验明正身,这种话亏得你也说的出来。”苏祥逸立即上前一步,盯着苏鸳珍的眼睛说道。
苏鸳珍猛然别过头,盯着苏祥逸:“难道您就希望我背着一个未婚先孕的罪名一辈子抬不起头吗?苏祥逸,我不是你,不会做这么迂腐的事情。”
说罢,苏鸳珍重新看向欧阳洺:“太子殿下,可以吗?”
让苏鸳珍没有想到的是,欧阳洺看了看苏祥逸,缓缓别过头,双眼一沉,盯着苏鸳珍。
他两只手上下摩挲了一番,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低声对苏鸳珍道:“其实鸳珍,不管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连殿下也觉得鸳珍会是一个与人有这样苟且之事的女子吗?”苏鸳珍冷目盯着欧阳洺。
欧阳洺心中一沉。
他不愿意让苏鸳珍验明正身,倒不是因为他认为苏鸳珍是这样的水性杨花的女人。
只是,若是今日苏鸳珍真的当众验明正身,往后自己就是想要求娶苏鸳珍也会被旁人说三道四。
不等欧阳洺回话,叶子灏已经站了出来。
他走到苏鸳珍面前,盯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低声道:“鸳珍,我支持你。”
叶子灏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欧阳洺:“欧阳洺,鸳珍是什么样的女子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她真的是一个水性杨花的,不懂得洁身自好的女子,当日她随我一同回到燕国之时,就可以嫁给我,一辈子荣华富贵。她又何必耗尽心力,定然要随我一同回来呢?”
苏鸳珍感激地看着叶子灏,许久之后,才别过头看了眼欧阳洺,低声道:“殿下的心结鸳珍都明白。只是,鸳珍今日若是连自己的清白都证明不了,来日便是给殿下脸上抹黑。还请殿下看在鸳珍一片赤诚的份上答应鸳珍吧。”
听完苏鸳珍的话,欧阳洺缓缓点点头:“鸳珍,你放心,我会尽快安排此事。”
他转过头,盯着苏祥逸和苏映锦,高声道:“在我安排好此事之前,任何人不得随意登门打扰。违令者通通逮捕。”说完,欧阳洺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初明一,“初明一,从今日开始,你便留在这里执行我的命令。”
初明一双眼一红,心中激动,双手抱拳,高声道:“是,殿下。”
苏鸳珍没有再说话,只看向苏映锦,低声道:“苏映锦,京城之中传言你与我皆是出自尚书府,所以才都坐下了如此之事。我便是要告诉所有人,我虽是尚书府嫡出,却是丞相府的教养,与你有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