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欧阳哲立即打断了苏映锦的话。
他跪在地上,向前挪动了两步,膝盖上发出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挪动到皇上面前,深深地磕了一个头:“父皇,是儿臣管教内府不严,还请父皇责罚。”
皇上盯着欧阳哲,脸色一沉:“老五啊,你是皇子,朕还如此器重你,可是你却连自己的内府都管教不住,你还让朕怎么将这个天下交给你?”
皇上的这句话才说出来,身旁的欧阳洺和欧阳哲都是一抖,皆是诧异地盯着皇上。
苏映锦更是跪在地上起也起不来。
“父皇,都是儿臣的错,都是儿臣的错。”苏映锦想也不想,立即磕了两个头,抓住皇上的衣角,扬起头,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滴了下来,盯着皇上。
“放肆!”还不等皇上说话,欧阳哲立即将苏映锦扯开,抬起一只手,给了苏映锦狠狠一巴掌,“你还敢对父皇拉拉扯扯的,这条命不想要了吗?”
皇上看到欧阳哲这番模样,心中倒是对自己黄孙起了怜惜之意。
他冲着欧阳哲摆了摆手:“算了算了。”
欧阳哲这才松开苏映锦,转过头,看着皇上。
皇上深吸一口气:“五皇子欧阳哲,看管内府不严,按照宫规,原本应该重罚。但是,看在五皇侧妃怀着身孕的份上,罚夫妻二人禁足在府三个月,所有俸禄一概停发。”
欧阳哲长出了一口气,立即冲着皇上又磕了两个头:“多谢父皇开恩,多谢父皇开恩。”
苏映锦更是脚下一软,瘫倒在一边。
“父皇,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了,那我们回猎场继续狩猎吧。”欧阳洺看着皇上,双手合十,欠身行礼说道。
皇上点了点头,看着欧阳哲长叹一口气:“老五啊,五皇侧妃又身孕在身,不适合再在猎场了,带着她回府去吧。”
“是!”欧阳哲低着头,只答了一声是,便一言不发。
看着皇上带着众位皇子离开,太子妃走到欧阳哲和苏映锦身边。
她捂着自己的嘴,轻笑两声,扶起欧阳哲:“老五啊,事情已经这样了,就当是这几个月父皇是为了让五皇侧妃安胎了。不过,父皇有句话说得对,老五,你这内府确实该好好整顿整顿了。”
“你……”苏映锦猛然抬起头,盯着太子妃,还想往前冲,立即被欧阳哲一把拉住。
欧阳哲看着太子妃,冷笑两声:“这事就不麻烦太子妃担心了。”
说罢,他扯住苏映锦的手,便往反方向而去,路过苏鸳珍时,欧阳哲停住脚步,盯着苏鸳珍的侧脸:“苏鸳珍,你以为我若是被父皇责罚了,尚书府会怎么样呢?”
苏鸳珍愣了愣,向后退了一步,双手合十,对着欧阳哲欠身行礼,低声道:“五皇子这话说的就奇怪了。苏映锦是尚书府的人不错,可是,尚书府却从未和五皇子站在一条战线上,何来的什么连累之说呢?”
欧阳哲冲着苏鸳珍露出一个冷笑:“但愿你父亲知道了,也和你的想法一样。”
说完,欧阳和扯着苏映锦离开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陈小姐趁着太子妃不注意,悄悄地溜到了苏鸳珍身边。
她扯了扯苏鸳珍的衣袖,低声对苏鸳珍说道:“苏鸳珍,你没事吧?”
苏鸳珍摆了摆手,转过身,冲着陈小姐笑了笑:“没有连累你吧。”
陈小姐摆摆手:“太子妃本来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这些日子,太子殿下和她不太和睦。外面又疯传你和太子殿下……”
“我?”苏鸳珍指着自己的鼻尖,诧异地看着陈小姐,惊讶地问道。
陈小姐见她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所措。
“你在那干什么呢?”就在这是,二人身后突然传来了太子妃的声音。
陈小姐立即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太子妃。
她递上一个笑容:“太子妃,我和苏小姐也是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您和她之间有什么误会,不如先在一次说清楚吧。”
说话间,太子妃已经走到了陈小姐和苏鸳珍面前。
苏鸳珍看着太子妃,欠身行礼问安道:“给太子妃请安了。”
“免了。”太子妃挑了挑眉毛,呵呵一笑,“我可不敢受你的这份礼。看看苏映锦,多厉害的一个坯子,到了你的手里,还不是被你制得服服帖帖的吗?”
苏鸳珍低着头,微笑了两下:“太子妃,苏映锦之所以会落得这副下场,全都是您出手坚定狠辣,我一定功劳也占不上。”
太子妃听到这句话,立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拍了拍自己的袖子,扬起头,抖动了两下自己的身子:“我到底也是太子明媒正娶的正妃。若是他动了再想娶的心思,也不过是妾而已!”
太子妃将“妾”字压重了几分,还不忘转过头,鄙视地看了眼苏鸳珍。
陈小姐脸色一变,生怕苏鸳珍的脾气会忍不住与太子妃相冲。
没想到,苏鸳珍却呵呵一笑,点了点头,主动侧过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太子妃说的是。您是太子明媒正娶的女人,多少个人都无法取代您的身份。”
果然,太子妃被苏鸳珍两句话说的眉飞色舞,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了半分敌意。
她晃动着身子,径直离开苏鸳珍和陈小姐。
苏鸳珍看着太子妃离开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还好自己没有和欧阳洺有什么越轨的举动,只是不知道,所谓的自己和欧阳洺之间的桃色传闻到底是什么人传出去的。
如今的局势职中,这样的桃色传闻,只怕是对欧阳洺不利。
想着,苏鸳珍的目光更加沉重了几分。
这个太子妃,看着厉害,实际上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而已。
欧阳洺要想守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只怕是还有的路走呢。
“欧阳洺……”想着,苏鸳珍微微眯了眯自己的眼睛,看着远方已经渐渐下落的夕阳,长出了一口气。
春闱的第一天,终于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