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后,他连忙摇头,怕她会误会,更怕她会不喜。
“我的意思是,我以为你已经彻底厌恶我了,厌恶到不愿意在这里多呆一分一秒。”
“没有厌恶。”半久说。
出现这样的情况,她自然不可能离开。
魏肄和绍枧共用一个生命。
在绍枧生命力快要降到极点的时候。
魏肄那边昏迷了。
如今她已经将人安排到了隔壁。
魏肄那边没有多少事,主要是被绍枧牵连出来的昏迷。
当然,如果绍枧没的命的话,那么魏肄也会死。
而绍枧这边,精神力反噬还没有彻底处理好。
半久心里想着这些。
而绍枧的目光则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她就坐在他的床边,这大概是他们靠的最近的一次吧。
近到他可以闻到她身上的些许幽冷的香。
她似乎在想着什么。
绍枧微微垂下眼眸。
他缓缓试探性的伸出手,然后握住了她的手腕。
手腕上突如其来的温度让半久回神。
她目光看了过来。
“怎么了?”
绍枧抬起手,他的手依旧握着半久的手腕。
声音呐呐的,带着小心翼翼,“我现在握着你的手。”
“我看到了。”
半久说,出完之后她沉默了。
“你允许我握你的手了?”
半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另外说。
“我帮你复原一下记忆可以吗?”
绍枧有些呆愣。
“殿下你知道我曾经失过忆。”
他的记忆空缺了一段,是那童年时期的一段,那段记忆是彻彻底底空白的。
只是这一点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半久点头。
绍枧想了想,“那么那段记忆和殿下有关吗?”
他的心里突然生出了期盼。
但是半久摇头了。
绍枧有些失落,但还是问。
“那这段记忆是不是很重要?”
“可以这么说。”
“那我想要恢复。”绍枧说。
其实对于那段记忆,他已经是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了。
只是殿下既然这么说了,那么说明她有意帮他恢复。
既然是她想做的,那么他只有配合呀。
……
半久原先打算将记忆给他们的输送完整,在细谈之后的事。
她刚准备这么做,却发现绍枧的身体逐渐虚化,这是要回归的征兆。
绍枧化作了一道流光,然后直接穿过了高科技墙壁。
半久目光看了过去,这隔壁就是魏肄的房间。
【小姐姐,这是天道已经发现自己的错误了。】
脑海里响起了拾柒号的声音。
【很快新的气运之子将会诞生。】
【嗯。】
半久并不在乎新的气运之子是谁。
她走出房间,却看见齐逯和胡铄蹲在外面闲聊。
两人面对面地蹲着,正聊得起劲。
看见半久出来了,目光齐齐看了过来。
“殿下。”
半久微微点头,然后往魏肄的房间去了。
房间里魏肄正在熟睡。
他的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半久仔细检查过了,各项显示他只是睡着了。
半久走到了床边坐下,打算为他再检查一遍。
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脉搏,触手温软细滑。
只是下一秒这人猛然睁开了眼眸。
魏肄的眸子形状是稍显圆润的,看起来十分的温软。
然而此刻这双眼眸颜色黝黑,里面藏着无数诡谲的戾气。
不是魏肄的温软,也不是绍枧的冷冽。
半久的手腕被紧紧的握住,已然勒出了红印子。
她目光平静的看着魏肄。
两人四目相对,那黝黑的眼眸仿佛无底洞一般,能吸走一切。
一阵天旋地转,半久身子躺在了床上。
微微抬眸,看到的依旧是那黝黑的眼眸。
只是里面是满满了的,却是委屈。
少年黝黑的眼眸凶巴巴的,却又委屈的不行。
低下头,狠狠的咬在了半久的脖颈上。
当舔食到血腥味时,他蓦然顿住了。
紧接着动作轻轻的一点点的舔舐着伤口。
全程半久没有反抗,就这样安静的躺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抱住了他。
“心里委屈?”
“委屈!”少年说的理直气壮。
半久总感觉他声音里带着鼻腔有哭音。
她费力侧头只看见少年微微红了的眼尾。
“抱歉。”她语气认真的说。
“我才不要你说对不起呢。”少年语气很是赌气。
“明明绍枧也是我,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认不出来呢?”
半久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事确实是她的错。
尽管中途也参杂了男主光环的原因。
“那我问你,你到底喜欢的是魏肄还是绍枧!”
“你们现在不是一个人吗?”半久问。
两人本就是一个灵魂,严格意义上来说,思想也是共通的,当然之前他们失去了那段记忆,也失去了共同这一点。
“可我就是想问不行吗?”
少年微微起身那圆润的眸子狠狠的瞪着她。
他知道绍枧和魏肄都是一个人,都是他。
可他就是这样钻牛角尖了。
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因为是你,只能是你,无其他原因。”
半久说,一字一句,看着他的眼眸,说的极为认真。
她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少年征愣住了。
这几个字他还是第一次听见她说呢。
不管是绍枧还是魏肄,她都没有说过。
“是因为基因相配率达到了百分百的原因吗?”她还是在钻牛角尖。
“那为什么你只注意到了魏肄,没有注意到绍枧?”
“我第一个遇到的是魏肄,你希望有了魏肄在前,我还会去注意其他人吗?”半久问。
关于绍枧,最开始她一眼看到他的男主光环,然后便移开了目光。
在她的认知里,绍枧是男主,并未牵扯到她的任务,所以不用理会。
就这么简单。
至于去了解去观察她不可能会这么做。
少年嘟起嘴他突然俯身抱住了她。
“可我不管,反正你欺负我了,我说你欺负了,你就欺负我了……”
“那你想要怎么样?”半久问。
少年仔细想了想。
最后他满脸通红。
微微凑到半久耳边声音很轻很轻的说了一句话。
闻言半久挑眉。
反问了一句。
“确定吗?”
“确定!”
“能行吗?”
“是男人不能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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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圳也就是联邦名义上的邦主,他见到魏肄的时候整个人是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