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看着小了将近十几岁的母亲李清,有些陌生又有些激动,李清这一生充满了坎坷,她是临川省的人,十几岁的年纪被自己的朋友带到了这里,然后她的朋友就不见了。年纪又小,那时候也没有手机电话,她又没钱,后来,她打工的鞭炮场的同事给她介绍了自己的父亲林风认识,两个都没有长辈的人婚礼都没办就算结婚了。也许是生活的压力太大,李清变了,两个人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而林欣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可是她永远记得母亲对自己的爱是那么的没有底线,她想到这里便双眼噙满了泪水,她又生生的克制住自己,“妈,中午吃啥啊”?
“煮点稀饭,烙两个饼”李清一边洗脸一边说。
“好,那你歇会吧,我来弄”林欣说完就去拿面盆。
李清擦完脸,“你头还疼吗,昨天让你赶紧回来你不介,非得淋雨,逞什么能,还不够添乱的”。
林欣听着这熟悉的腔调,身子顿了顿,无奈笑了笑,然后继续和面。
自己的母亲自己知道,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话总是说的让人很窝火,自己实际毕竟不是十几岁小孩,她也没有争辩什么。学校放假,地里的花生又熟了,自己的父亲林风在外打工,姐姐在学校,家里地里的活全都是李清一个人弄。林欣跟着母亲弄了一上午,结果下午下起雨来,李清就让林欣先回家,自己把剩下的一分地弄完,林欣没同意,两个人淋着雨快速的把花生收完。回去当晚林欣就发烧了,也就是那时候现在的林欣才回来的。
毕竟做了十几年的饭,林欣很快速的把饭做好了,“妈,吃饭了”。
院里正摔打花生的李清放下手里的活就进屋了,木制四方形的小桌上,一个蓝花盘子里是炒红薯叶,还有一个盘子里是切好的一角一角的焦黄咸香的饼,两个白瓷大碗里玉米渣粥,颜色搭配很是引人食欲大增,“吃吧”李清简单说了一句,两人就开始唏哩呼噜吃饭。
吃完饭俩人也没有休息,直接开始摔打花生。收花生的时候是连秧子一起拔起,所以还得把种子从秧子上摘下来。林欣抓起一把秧子从筐边摔打,花生随着摔打溅的满院子都是,偶尔还会有打到头或者脸上。
许久没有干农活,林欣有些受不住,胳膊酸胀的难受。可是一想到明天自己就要去市里上学,这些活就得母亲一个人做,她挥了挥胳膊,又开始了。
“妈,我爸什么时候回来啊”林欣一边摔一边问。
“再过几天,等收棒子的时候”。
“哦,要不我先不去学校,帮你们把棒子收了再走吧”林欣迟疑的问了一句,她知道李清肯定不会同意的,因为她最看中的就是她的学习。
“能耐的你,收棒子哪用的着你,你把你的学习搞好了就行了”。
“哦。好吧”,林欣说。可是她心里是真的想留下帮家里收玉米。收玉米是个特别折磨人的活,而且他们家劳力又少,每次一到收玉米或者麦子的时候,都累的脱一层皮,毕竟现在机器收割还没有普遍,更何况她们这小村子里。
两个人又干到天黑了,林欣又做了晚饭,吃完饭,俩人又干了一阵,林欣又烧了一些热水,李清看着林欣忙里忙外,“赶紧睡觉去吧,今天累坏了吧”。
“没事,我把你这洗脚水倒了,你赶紧睡吧,我倒完了就睡”,说完林欣就端着盆去了外面,把洗脚水洒在院里的菜地里,转身回屋了。
林欣和姐姐林蓉的屋子就和父母的屋子隔着一间客厅。他们家是正屋三间房,中间客厅,东屋是父母的卧室,西屋是她们的卧室,西厢房放粮食和杂物。
林欣看着屋里,只有一土炕,然后炕沿放了两个木头柜子。现在重新睡炕她有些不敢,因为有时候睡着睡着就有蜈蚣爬到了身上,一想到这些她就有些害怕。
可是她干了一天活,已经很累了,她思想斗争了半天,把炕上的炕褥子掀起来,掂了掂,拍了拍,又喷了一圈杀虫剂,然后就小心翼翼的躺下。虽然很累,可是她也睡不着,毕竟穿越这么神奇的事情发生到她身上,思想还是有些亢奋的,她想了很多很多,想到前生今世,想到以后得路,想着想着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