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元不知道,李宇轩生气是冲着他和权老萎来的,他还以为李宇轩发火是冲着赵遇锋去的,怕赵遇锋又被惩罚;连忙帮赵遇锋解释道,“三哥,赵遇锋兄弟昨晚被铁牛哥哥坑惨了,现在背上的伤都还没好,走路都困难,所以我让他在营帐里疗一下伤,等能自由走动了,才送到死兵营来!”
解释一下后李大元发现李宇轩依然冷着脸,心里暗暗叫苦;这次赵遇锋兄弟怕是又要受些罪了,李大元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李宇轩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究竟对谁在发火?
“叫镇将!”李宇轩沉着一张脸语气仿佛化冰一样开口说道,说完后,也没有管吓得脸色有些苍白的李大元。
转过头对权老萎冷淡的道,“为什么赵遇锋没来你营报道,你没有禀报给我?”
权老萎比李大元有经验太多,一听就知道不对劲,李三郎这火是冲着他和李大元来的,权老萎细想之下,冷汗都控制不住流下来了,这件事办得犯了军中的大忌,更犯了李三郎的忌讳;李三郎这是要拿我和李大元的人头来正军法,明号令!
权老萎知道还是自己大意了,明明知道李三郎己经变了,昨天诛尤八,改营规……这一串动作,就己经在表明李三郎这是要收权柄于一身,要掌握太平营中的生杀赏罚大权;自己还下意识的以为他李三郎还是以前那个莽夫李三郎,竟然忘记了,对这种欲掌控营里全部事物的枭雄来说,他说了要处罚赵遇锋,要把赵遇锋打入死兵营;那不管什么理由,赵遇锋就应该在死兵营里出现,有什么情况也应该禀报他过后,得到允许才能行动!现在我和李大元不但不听令行事,而且还想把这件事给瞒下来。就是在挑战他的权柄,这是在自己给自己的脖子套上绳索。
“镇将,本来是准备报告给你的。但今早你一早就出去了,我和李大元还来不及给你禀报。”权老萎立刻放低了身段道,权老萎己经在试图挽救事态!
权老萎心里想着,“我还有答应老婆子的诺言要完成,让自己的孙子长大成人,结婚生子后,他才能死!”
所以权老萎姿态放得很低,他不能就这样死了,他这一辈子,三个儿子参军死在战场上,自己的家也被朝廷借外兵平叛时给外兵洗掠一空,等他得到消息赶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是一片狼籍,所有人都死了,最后在自己的夫人身下发现了最小那个孙子。夫人吊着最后一口气,一直不肯暝目,直到他发下这个诺言,她才安心的闭上了眼睛,从此他和小孙子相依为命,他一定要看着小孙子长大、结婚、生子,他才能死,他才能无愧得告诉老婆子,他这一生对不起她,但他还是完成了对她的最后承诺!
这时李宇轩看着陈师权、李铁牛己经整理好了队伍,李七娃,郁小七也一人捧着一一副明光铠来到校场,郁小七一直在兵甲那里守着,知道李宇轩回来后,才跟着李七娃一起到校场这边来!
“把他俩个给我绑了!”李宇轩指着权老萎和李大元道。
“镇将,我们是真得想要禀报的!”权老萎一边任人把自己绑了,一边开口说道。
李大元却到现在都不知道,三哥为什么这么大的火,为什么要绑他们。李大元不像权老萎有过军中的经历,也没意识到李三郎己经不是李三郎了,根本不明白这件事在李宇轩眼里究竟有多严重。他思维还停留在李三郎带人落草后,自己什么都不管,前营战兵队的事都是李大元和曹小四在管,不管什么事自己做决定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跟李三郎禀告阶段。
李宇轩说完就没有管被绑住的权老萎怎么说,也没看李大元那一脸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的表情;寒着脸带着朱珍、庞师古一起上了那有些破烂的土台上!
看着在下面绑着的权老萎,李大元;再看寒着一张脸,眼睛眯着的李宇轩,陈师权、李铁牛和曹小四都知道,这次权老萎和李大元怕是不好过关,搞不好就是人头落头!
“镇将,权老萎和李大元是不是哪里犯了什么错误?大家和李大元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他做错了什么,你就说一声,打他一顿出出气,让他改就是了,权老萎以前也教过我们一些战阵之技。这次好不容易出来做事,第一次当营官。是不是那里做的不好,三哥,你就原谅他们,让他们下次不再犯就行了,这朱珍兄弟,庞师古兄弟才刚加入太平营,见血不好!”曹小四不管不顾当先开口道。
陈师权听到曹小四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一万匹羊驼跑过,下次谁在跟我说曹小四不善言语,保证不打死你,这句话说的有水平,既说出了李大元是跟他们一起从小玩大的兄弟。又道出来权老萎实际是他们师傅这件事,是刚刚出来帮李三郎做事的实事,还拉上了,李三郎很重视的两个新人。这话叫他都说不出来,没想到曹小四这人平时沉默寡语的,关键时刻真的是能说会道!
“是啊,三哥,有什么事你私下给他们说说就行了,这样把他们绑起来,以后他们还怎么带兄弟。”李铁牛在旁边也赶紧的说道,甚至准备走下台去解开权老萎两人的绳索。
听到李铁牛这么说,再看李铁牛这要下去解绳索的动作,曹小四心都在吐血,“李铁牛你就老老实实呆着不动行不?你这样搞,不就是逼着三哥下狠手吗!这人都绑了,营中所有的战士们都看着,你李铁牛就这样跑下去放人,以后三哥还怎么命令弟兄们,都这么大的阵势了。最后他们两个一点处罚都没有,三哥昨天斩尤八,立营规不就白干了吗!”曹小四恨不得抽出刀来,把李铁牛给宰了,这不是让这事更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李宇轩眼光盯着前方校场,没有回头道,“把李铁牛也给我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