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左右,张局长出了办公室准备要下班回家,路过拘留室,趴在窗口上的年轻小伙满脸焦黄色,伸着双手,朝他哀声喊道:“爸!爸!你快放了我!我再也不敢再外面乱来了!你别关着我呀!:”
张局长止住步,偏头看过去,里面床上,邓文原一动不动的躺着,要不是那双眼睛时不时的眨巴一下,还真会以为他是死了。再看自家儿子,从关进来到现在不过几个小时。就变了个样子。到底是没吃过苦啊,心下说不心疼是假的,这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哎!但是,如若不这样做,他这个局长就怕是坐到头了,到时候,他儿子没了依靠,指不定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呢!他是知道的,他儿子在外面得罪了多少人,别人都是看在他的门前而不敢对他放肆,一旦他倒台了,他儿子的下场可想而知。
他已经想好等明天见了廖书记,把主要责任尽量都往邓文原身上引,再给自己儿子说说情什么的,又有曾市长在旁说项,到时候看廖书记会怎么处置,反正顶多是坐点牢,在他的局子里坐牢,他也放心,顺道也可以让自家儿子收收性子,再则可以让他跟他那帮狐朋狗友断了关系,否则,总有一天,会出大事的!
这样想着,张局长只瞥了儿子一眼,任他哇哇大叫,大步朝外走去,刚要走出警察局,便见门口开进来一辆轿车,停下,车门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下车,他顿住,咋一看,这不就是廖书记吗!
心下一惊,张局长忙大步走去,笑脸相迎道。
“廖书记,在积生的地头上出了这样的事,这么晚还劳您过来,真是积生的罪过啊!”
廖中正看都不看他,大步往里走去。
张局长热脸贴了冷屁股,尴尬了一脸,狗腿跟进去,领着廖中正进了办公区,里面还有几个警察在值班,见着张局长恭敬领进来的人,想也知道其身份,忙请座的请座,倒茶的倒茶。
廖中正在椅子上刚坐下,抬头就问,“今天的事情祸首是谁?抓着没有?”
张局长讪笑两声,掬着身子解说道:“都是积生教子无方,我那儿子今年刚刚从大学毕业,还未找到工作,整天无所事事,这不今日不知在那个狐朋狗友那借来一辆跑车开,刚拿到驾照就想学人飙车,不小心就蹭到了博安集团二公子邓文原的车,都是年轻气盛的,这不,两人竟就在城内赛起车来,赛红了眼,没曾想却惹出这么大的事来,现在两人都关在拘留室里呢,廖书记,都是积生教子无方,您看着办吧,积生绝不会多说什么的,公事公办!”
他说完,旁边一个警察立马附和道:“廖书记,你不知道,我们费了好大劲追上那辆车,将人带回局里,局长一见是自家儿子惹的好事,当场就狠狠踢了他一脚,可狠了!而且立马就将两人关了起来,任张公子求饶也毫不留情呢!”
廖中正淡淡瞥了张局长一眼,紧抿着唇,也不知道信了两人的话还是没信。
默了半晌,看向张局长,道:“既然祸首已经抓到,那就依法惩办吧。”
说罢,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留下几名警察面面相觑。
张局长亦是疑惑不已,他早就听说廖书记三十五岁才有了这么个女儿,平时疼爱的不得了,有一次这廖小姐在学校挨了一个富家娇小姐的欺负,廖书记不管哪女孩的父亲是省里有名的富豪,硬是找上门去讨了说法,硬逼着那小女孩给女儿道歉呢。
如今这女儿死了,他如何就这么平静了?不是应该大发雷霆吗?他还想着儿子说不定会挨他一顿揍呢,结果就这么云淡风轻就过了?
这到底该怎么处理,才能有两全其美的结果呢?他也想不出来,便想着再去一趟曾市长家,让他拿主意。
警局门口的轿车驶出警局,车上,廖中正坐在后座,前面司机从倒视镜里看了看他,道:“书记,就这么算了吗?那是他的儿子,张积生肯定会私下里搞幺蛾子的!”
廖中正叹了一口,像是在回答司机的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唉,罢了罢了,医院那边已经打电话来说昕昕已经没事了,再说艾公子来过电话,警告了我得过且过,我有把柄在他身上,此番是不好再怎么闹大了,倒是奇怪2张局长和他怎么就有交情呢?值得他来为他说清?”
司机听罢,想了想,接道:“说不定是看在博安集团的面上呢,博安集团虽比不得温氏和盛世,倒也是个大家,产业也是颇丰啊!听说好似和帝邦还有个合作呢。”
廖中正瞄了瞄他,想着他的话也不无道理,点点头,作罢,不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