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纪盛正气于黄元平就这么把服装厂的货给清了,正时伙计告诉他一个秘密,伙计:“就在大火烧起来的前几天,陆昭珩和咱东家在果品铺里,陆昭海将他叫了回去,他瞒着咱东家,秘密的回了黄家围,去见了陆卓夫,就在大火起的前一天,陆昭珩还差人去给陆卓夫送了一封信,第二天大火就烧了起来。”
杨纪盛一听,差点炸了起了,“有这事,陆家人真是狼子野心啊,不行,我得去做点事了。我不弄了这陆昭珩,他反过来利用我妹夫,把我给弄出局了,那就晚了。”说完,杨纪盛出门上了一辆拉车,车夫将他拉去了黄家围,这时的黄元平还在镇子上,他肯定去找杨秋婉了。一到黄家,见了杨秋婉,这时的杨秋婉也奇怪,大哥现在不在镇子上做生意,跑家里干什么。杨纪盛可是一见杨秋婉就说:“妹,你还不知道呢,妹夫把服装店都给盘了,现在正要收拾我呢,你说我为你们老黄家,那是操碎了心,现在却弄得个如此下场。”
杨秋婉不解:“为何要收拾你呢?你做错了什么?”
杨纪盛:“我能做错什么?我太老实了呗,陆家人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陆昭珩在使离间计,你们都不知道啊,先是做点东西给你们看,套近元平,然后就在中间说三道四,你看这陆家本来就是对着你们黄家虎视眈眈,这陆昭珩又在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
杨秋婉:“怎么离间我们的关系了嘛?”
杨纪盛:“你都不知道,妹夫他今天突然要问我要钱,还要查我的帐,我不是说明了嘛,昨天的钱是用于铺里的周转,你们都不知道,我今天才听到一个消息,就在大火烧起了的前几天,那天应该是初三,陆昭珩瞒着妹夫,来村里见他们的族长陆卓夫了,大火烧起来前一天,陆昭珩托人送了一张纸条来给陆卓夫。本来我就想,这大火是他们陆家人放的,但这种种迹象,不能说跟这陆昭珩没关系吧。”
杨秋婉想了一下,叫唤了看门的阿兴来问话,阿兴来后,杨秋婉便问:“这个月的初三,你有见陆昭珩来村里吗?”
阿兴想了一下,说:“初三,我想起来了,那天正是赶集的日子,我本来想叫昭海来顶我的班,我去集市一下,买点东西,我那天想去找他,他平时都在果园的,可那天他不在,后来我要找他,他却带着陆昭珩来了,虽然我远远的看了,但是我很确定,因为陆昭珩来我们这里好几次了,虽然他戴着帽子,但我一眼就认出是他。后来我问昭海去哪了,他只是说去集市买点东西。”杨秋婉听后,示意他出去。
这时的杨纪盛更是有理了不少,“我说什么来着,陆家这是有计谋的害着你们,他那个纸条送来的话,肯定是说怎么放火的事,你得跟妹夫说,赶他出去,别让他再接近妹夫了,不要再害咱们了。”
杨秋婉:“可元平是特别的信任他,要把他赶出去总得找个理由吧,他见陆卓夫也不一定就是放火,元平也不一定会相信。”
杨纪盛气得跳起来:“你们怎么这么糊涂啊,这事就得这么….”杨纪盛在秋婉耳边轻声说道说道。
杨秋婉听了:“这可行吗?”
“杨纪盛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管得了那么多,你管做就是了。”
杨秋婉点点头,说道:“好,这时候是应该把这些陆家人清出去,让小人远离元平了。我说今年怎么处处不顺,原来是小人作祟。”
这头镇上的黄元平处理完了服装铺的货,回到果品铺,把钱交给了陆昭珩,感叹的说:“这做生意就是要交给有能力的人,就那服装铺进那些货都将进一个月了,就卖那么几件,我偷偷的问了李凯穆,他说那些货,他三天后内就能卖掉,这回我又是投两千,收回一千五,还好,没亏多少。”黄元平直摇头苦笑,“算了,也忙一天了,我也得回去了。”
听说黄元平要回去,陆昭珩让伙计给东家叫一辆拉车,黄元平摆摆手说:“不了,钱不好赚啊,也不能乱花了,走回去算了。”
陆昭珩:“哦,黄老爷也懂得勤俭持家了,那好吧,你稍等一会,小五,拿把雨伞给东家,要下雨了。”小五是店里一个伙计的名字,他听了陆昭珩的吩咐,立马进后屋找雨伞。
黄元平听陆昭珩说要带雨伞,他举头看着天,太阳还没下山,天上也没有乌云,哪来的下雨,就问:“这天要下雨?”
这时小五已经拿来了雨伞,陆昭珩接过手,把雨伞塞在黄元平手上,“有备无患,带着吧。”黄元平见他这么塞过来,也只好作罢,带就带着吧。“好吧,那我走了,累了,心也累了,我回去了。”说完头也不回,拿着雨伞当拐杖就那么的向黄家围走了。
他就刚走到镇子的分叉路口,天色就变了,起了风,乌云聚起,整个天开始黑了,他加快了脚步,心里想,这陆昭珩也太准了吧,说下雨就下雨,好好的天说变就变,要不是我认识他好久了,我都怀疑他是妖怪,能作法,使老天下雨。想到这里,人还没到村的路口,突然天上一道闪电,非常的亮,本来整个大地都变黑了,突然的这么一下,照白了地面的。紧接着,“轰!”的一声,巨雷,绝对是巨雷,炸得耳朵嗡嗡作响。黄元平赶紧又加快了脚步,还没跑到村里路口的桥头上,豆大的雨点就像是挣脱束缚一样,争先的砸在地上,黄元平撑起了雨伞,迈大了脚步,雨越下越大,当黄元平到家门口的时候,自家的院子已经是积起了水,他的衣袖,裤脚,鞋子,全湿了。幸好有带这把雨伞,要不然准成落汤鸡。
大雨一直下到下半夜才停,在这闷热的五月里,一场雨使得暑气降了不少,烦躁的镇上人们情绪也降了。次日的早上,万日无云,太阳依旧如期升起,阳光很明媚,一场大雨之后,空气非常的清新,陆昭珩照旧的来到果品铺子,这几天苏楚楚和陆小叶处得非常好,没事经常出云逛逛。陆昭珩坐在铺子里,泡上一壶茶,喝完了一泡茶之后,黄元平并没有来,可能是大致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他又是恢复到大少爷的状态,又是晚起吧,陆昭珩并不然,管他的,这时候,黄家的管家来了,说是黄元平有请,让陆昭珩跟他去一趟,陆昭珩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管家走回了陆家围。到了黄家宅子,陆昭珩感觉到气氛有点奇怪,每个人都比平常严肃了。来到宅子的大厅,这时的黄元平正坐在中间,而旁边坐着是杨秋婉,杨纪盛也在,坐在了侧面,一边喝着茶,好像很得意的样子。陆昭珩一一行礼,黄元平还没开口,杨秋婉便先说了:“陆家人聪明的人真是不少啊,我昨晚听元平说,陆先生真预测天气,说下雨就雨,这样有大才,在我们这里干,真是委屈了你啊。”
陆昭珩非常不解,今天是怎么啦,杨秋婉说这样的话,“夫人这是何意,我陆昭珩也就是一普通的人,昨天是看天气非常闷,这是很平常的下雨前兆,是担心元平回去遇上雨了,让他带把雨伞,我其实也不知道会真的下这么大的雨。”
杨秋婉又说:“那平常怎么不知道,你一定知道那天大火起的时候,要起东风吧,然后你们陆家人好使人在东边放火吧。”
陆昭珩被杨秋婉空如而来的这些话,说得不知所以,什么使人在东边放火,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夫人,你这是何意,我哪知道什么东风起,还什么放火,我实在是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这时的杨纪盛坐不住了,破口就说:“陆家小子,你就别在装蒜了,我问你,这个月的初三,也就在这场大火烧起来的前几天,你是不是瞒着元平,秘密的到黄家围见了陆卓夫?”
这时陆昭珩想了一下,他确实是来村里见了卓夫伯,但当时不是说,不让黄家的人知道吗?他都故意戴了帽子,秘密的来,怎么就消息传出去,都想不到怎么回答,只听元平问了:“来没来啊?”,陆昭珩心里很矛盾,脑子里很乱,人嘛,确实是要光明磊落,于是回答道:“确实是来了,是见了卓夫伯,但。。。”
陆昭珩还没说完,杨纪盛又插上问话:“来就对了,你来就是为了跟卓夫这老家伙商量放火吧?就在放火的前一天,你还托人送来了纸条,这就是放火最重要的因素。”
这还送来了纸条,怎么陆昭珩一点都不知道,忙解释道:“什么纸条,我怎么就成了放火的因素。”
杨纪盛又接着说:“你那么聪明,但是我们也不傻,不用你承认,让阿香进来吧。”
这个阿香,她是杨秋婉的陪嫁丫鬟,跟着杨秋婉一块嫁到黄家来的,一直是杨秋婉的贴身丫鬟,阿香进来后,杨纪盛便对阿香说:“你来说说,当天你看到的,听到的,全说出来。”
阿香说:“当天,就是大火起的前一天,那天大概中午的时候,我见小姐有点上火,但是小姐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不能乱喝药的,我听大夫说,上火可以喝点金银花水,我就想出去给小姐摘点金银花,我记得就在果园外围就有几株金银花,我就出去了,我正出门的时候,我就看见陆卓夫,他在我们的围墙的南边,东张西望的,好像是在等人,这大中午的,一个老人,在等谁,当时我就有点好奇,就躲在他身后的角落里,看看到底在等谁,就不一会儿,来了个拉车的车夫,车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陆卓夫接过手的时候,要掏钱给那车夫,那车夫说不用了,镇上的陆先生已经给过了。车夫调头就走了,那陆卓夫打开纸条看了看说什么明日午时东风起。因为等时我离他并不太远,所以听得是清清楚楚,那陆卓夫看完纸条后,又是点头又微笑的,就走了。当时候我都觉得奇怪,什么明日午时东风起,感觉也没什么,所以就不在意,后来也是忙别的事,把这个给忘记的了,但现在想起来,那天大火起来的时候,确实是起来东风,火才会烧得这么旺。”
阿香讲完,杨纪盛做了一个出去的手势,阿香也就出去了,陆昭珩心里想,这纸条根本不是他送的,完全是无中生有,就算有人送,但也不是他呀。陆昭珩正要解释,杨纪盛抢先说:“陆家小子,我帮你捋一捋吧,你先是帮元平卖了这东边整一片的甘蔗,然后把甘蔗叶全堆一起,晒了几天,很干,然后是卖那些杨梅荔枝,那些也砍下一些枝叶,掉在地上也晒干了,然后你秘密回村,商量放火的事,然后几天后,你测出要起东风,写纸条告诉卓夫这个才家伙,然后你们分头行事,你在镇上离间我和妹夫的关系,让他来查我的账,老家伙在村里让别人放火,你们也是用心良苦啊,一计接着一计。”
听到这里,陆昭珩转怒为笑,看了这杨纪盛不整倒他不罢休,这很明显,如果不清除掉我,可能他也得被黄元平炒了,但佩服的是这杨纪盛也太有想像力了吧,编故事的能力超强,陆昭珩只是笑笑,并不作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现在这种场景,要解释也是没用了,想干什么随便吧。
杨纪盛还补上一句,“你还笑得出来,亏我妹夫是那么信任你。”
黄元平在旁边也是听烦了,“够了,我不想再听了,陆昭珩,你走吧,以后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了,你我恩断义绝!”他捂着脸,强忍住伤心,也不想再看陆昭珩一看了。杨纪盛又说:“滚吧,我妹夫仁慈,不与你追究了,你们得回去好好反省反省。”陆昭珩摇着头,也不想再解释什么,调头走了。
就在当天下午,杨纪盛回到自己的当铺里坐着,抽着烟,得意的自己能够扳倒陆昭珩,要不然大祸临头的是他了,他知道,他要是没了这个掌柜,那他欠赌场那些钱都不知道怎么还,起码这个当铺是能赚钱的,而且还赚得不少,只是他在账目上动动手,钱就归了他,而黄元平一点不知,这还是得感谢他的伙计,想到这里,伙计就走到他的前面,他正想夸伙计几句,谁知这个年轻的伙计说:“掌柜的,我想跟人请辞,谢谢你这两年的照顾,我家里有些事情,我得回去,不能再你这干这份差事了,请你批准。”
杨纪盛心里想,什么干干就不干了,也不提前说一声,但他今天心情大好,而且这伙计还是不错的,既然是有事。那就放他走啦,于是说:“我是本想给你涨人工的,多好的机会呀,家里有事你就回去嘛,要处理完了,你还可以回来。”
伙计:“谢谢掌柜关照,这是事出突然,若将来有机会,我还是愿意来你这里干的。”
杨纪盛:“嗯,你这个月的人工是两块大洋,但还不到月,我还给两块,另外再加一块给你当路费,将来要想来,你随时来这找我。”说完从口袋掏出三块大洋给了伙计。
伙计拿了钱,收拾了包袱,起身走了,他走到镇子外的一个路口,一个老人家,戴着一个很大的斗笠,拿着一个包袱给他,伙计说了声:“外公,其实我还可以再帮你其它的,我已经在这两年了,我还能干的。”
那老头也不抬头看他,说:“你走吧,昭珩是很聪明的,你不走,他立马会察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