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差钱,他可以用钱打发她。
那晚她郁郁寡欢,吃饭也毫无食欲。
出了餐厅,彩篷马车将他们拉往旅馆,遥见那幢粉红的楼前,肖婷婷坐在敞篷的观光马车上,专程等着他们。
夏微寒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出来。”
小若趴在马车窗口。
他下去不知谈了些什么,肖婷婷突然一掌挥去,夏微寒抬臂一挡,捏住她手腕。两人揪扭了一阵,伴着争吵,越来越大声。
上了马车,他脸上犹有争吵的痕迹,手里拎着行李箱。他们离开了“两个世界”,坐阿奔的车奔向古巴第二大城市,圣地亚哥。
一路沉默,已经有点不一样了。
这样的感觉,在他们出了“两个世界”越来越明显。其实他与她,本来就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到达圣地亚哥天已大亮,住进阿奔家经过政府批准的家庭旅馆。
白天走马观花,回旅馆时天色渐晚,他带她去听传统的古巴音乐。
俱乐部位于马蒂广场,是个幽静的小院,院中央坐满了客人。他们坐前面预留的位子,服务员上了啤酒。
夏微寒看了看手表,九点钟。
演唱会正式开始。
是典型的六重奏乐队:有吉他、低音贝司、tres、Bongo,两个演唱者边唱边摇沙锤、敲打金属棍。
一支支熟悉的旋律响过耳边,炽烈的撩动体内深处的柔软。
这一首,这一首,她忽然听得泪流满面。
“Siemprequetepregunto/Que,cuándo,cómoydónde/Túsiempremerespondes/Quizás,quizás,quizás/Yasípasanlosdías/Yyovoydesesperando/Ytú,tú,contestando/Quizás,quizás,quizás……”
是《花样年华》的配乐,她情不自禁跟着旋律默默的念:
“我总是一遍又一遍的追问你,何时,何地,又该如何,你却总是回答说,或许,或许,或许……那么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肯定的回答我“是”,但是如果你并不爱我,亲爱的,也请你坦诚的回绝,而不要只是告诉我,或许,或许,或许……”
她泪水涟涟冲出去,而后面的歌还在唱:
“送给你两朵栀子花,藉着它们,我想对你说:我这一生,爱着你,仰慕你……”
那晚,他抱着她疯狂的吻,几乎吻遍了她全身。最后要冲破那扇门,他残存的理智占了上风,粗重的喘着气,仿佛是在求她了:“若儿,请你现在离开我,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