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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绝地智慧

秋风萧瑟,霜叶满地。夕阳西下,三个人影散乱。

天边下坠的夕阳将渐渐万事物笼罩在一片阴影中,四下寂静无声。

越是深入到西木森林,这种诡异的感觉就越是强烈。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都感觉不到任何的活物。茂密的森林,还有比人高的灌木丛,仿佛这里的植被普遍都会比地球上同生态地区的要大。

不,不是没有活物!

姬迪安耸耸鼻子,忽然一把将爱拉拉住蹲下,似笑非笑地说:“呐,这一带总是像这样安静吗?”

爱拉皱皱眉,道:“你这样问我...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不过被你这么一说,确实是有点过于安静了。”

姬迪安侧身趴下,仔细感受泥土的律动,一边说道:“不管你相信与否,我从空气中闻到一股危险的信息,其名曰‘挡我者死’。”

“哈?你犬妖吗?这也能闻得到?”

一旁的爱莉突然插话道:“不,姐姐,我也闻到了,是极其浓烈且危险的信号。我想这里的动物就是被这股气息吓跑的。”

空气突然陷入沉默,爱拉抽出细剑,肌肉紧绷。

姬迪安突然出声:“来了!”

话音刚落,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传来,伴有畜生粗重的呼吸声,一只体型异常巨大的野猪从灌木中窜出来!

爱拉暂时松了口气,轻松道:“什么嘛,原来就是只野猪。看我一剑结果了它。”

“别冲动!”姬迪安眼疾手快摁住就要跳出去的爱拉,说:“我指的危险可不是眼前的这种小儿科,而是——”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话,一只拳头大小的白色蚂蚁从灌木中钻出。小巧的体格,却当真是武装到了牙齿,泛着寒光的下颚,触角左摇右摆,六只小短腿交替摆动,速度极快。

止是下一个瞬间,又有几只个头差不多大的白色蚂蚁钻出灌木丛。

几十只,上百只。

数量一下子激增。

一千只,两千只。

几个呼吸间,白蚁就挤满了眼前的小山包。一望无际的涌现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蚁潮,小的有拇指大小,大的足有花盆大小,散发出的择人而食的气息就连爱拉也清楚感受到了。

那野猪根本没空理会姬迪安等人,撞开一条路径直逃生去了。

爱莉抬起手,结成术式:

[风卷刃杀]!

无形的狂风卷起,形成一个绞杀场,几百只白色蚂蚁被卷入绞杀成碎片。

但这根本不够!在数万只白蚁前这点数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姬迪安当即做出决断:“它们太多了,撤!”

见爱拉还傻呆呆地愣在原地,姬迪安抓住爱拉的手,说:“跟着野猪撞开的路!”

爱莉迅速反应过来,爱拉却慢了半拍,磕绊了下也勉强跟上。

“哎呀哎呀,竟然抽到了小丑...”

姬迪安十分无奈,即便是最伟大的军略家也不得不承认人海战术是最暴力也是最无解的战术。这个战术摒弃了一切取巧之法,却令任何取巧之法无可奈之何,姬迪安能做的也止是拼命的逃了。

爱拉突然好奇心大发,问道:“小丑...是什么?”

姬迪安回头笑笑,看了眼蚁群,道:“扑克牌中凌驾于数字牌和人物牌,是意料之外的鬼牌。”

爱莉打岔道:“土木蚁群一直追着我们不放,恐怕也是被这次兽潮所惊动的,现在该怎么办?”

爱拉灵光一闪,兴冲冲地说:“土木蚁群在地上爬,我们就躲到树上避开它们不就好了吗?”

姬迪安不禁一阵好笑,道:“你也太天真了。首先我们并不能确定蚁群的目标是不是我们。而不论是与否,我们退到树上都是自绝后路,假若蚁群的目标是我们,这树木的皮层都是松软褶皱,这土木蚁群爬上来是易如反掌。”

“欸——?”爱拉哭丧脸,道:“那怎么办?逃也逃不掉,打又打不完,那岂不是死定了吗?”

手被拽着上下摇晃,姬迪安无奈道:“办法有一个,止是带回你可能不太适应。”

“什么方法?”

姬迪安狡黠一笑,头却偏向爱莉,道:“你会飞吗?”

爱莉以为他想借助飞行之术逃跑,遗憾地摇摇头,道:“抱歉,爱莉止会最基本的悬浮术,而且也止能在静止时使用...没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是爱莉太差劲了...”

姬迪安喉头动了动,随即宽慰道:“你没必要道歉,你又不是任人差使的工具,为何要承担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

爱莉低下头,眼神躲避姬迪安的视线。

爱拉沉默了会,道:“你说的办法和爱莉有什么关系?”

姬迪安扬出一张阴险小人的笑容,道:“办法就是,把爱莉无情抛弃,我和爱拉带着蚁群与这位野猪兄一齐远走高飞!”

爱拉偏过头,毫不留情的拆穿:“你的意思是我们做诱饵,争取机会爱莉让逃走?”

“那怎么可以?!”爱莉激动地握紧拳头,咬着银牙:“应该让爱莉留下来争取时间,麻烦危险的事就交给爱莉来做就好了!”

“没有那回事,”姬迪安回头确认了下与蚁群的距离,回首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擅长的事,你能飞,我能跑,所以让你先逃是最优的选择。再说了,吸引蚁群什么的也是都很困难的吧。”

顿了顿,姬迪安收起一直以来的轻松惬意,认真说道:“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的话,会很累的。学会偶尔信任一下别人吧。”

“......”

爱莉再一次沉默,喃喃道:“什么...为什么你——”

“没时间仔细说了!抓住时机,别干傻事!”

丢下一句话,姬迪安一个加速起跳,骑在野猪的后颈上。野猪的后背刚毛坚韧油滑,野猪也奔跑的过程中左摇右摆,一个不小心极易滑倒。

姬迪安压低身体,左手并拢,闪烁灰色闪光,归无了一大片毛皮,直接扣住野猪的血肉才勉强抓住这只暴躁的野猪。

右手一使劲,将身体骑跨在野猪背脊部,双眼急速转动——

“后神经后神经...啊!是这个位置!”

姬迪安瞄准一个位置,手起手落间,划开了一道极深的口子,鲜血猛地飙射出来。野猪的后腿登时失去知觉,一个踉跄的跌倒在地。

——————

“明显她(爱拉)是缺乏勇气的,但她也愿意为其所珍视的对象而直面‘死亡’。这是否是勇敢的表现还不能断论,因为...”

——《阿尔妮亚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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