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小文的心情非常不好,但她不会表现地外面。吃饭时,常虹冲大伙嚷着:“我说大姐,你一直独来独往,今天我可见你和一位男生一块回来的,那位男生好帅,你们好深沉。”小文的脸红了,沉起脸了说:“你拿大姐开什么玩笑,我们是老乡,一块走有什么了不起的?”
“噢,就是跟你既是在一个地方,又从一个学校走出来的老乡啊,你们可真有缘,有希望,我喜欢。”黄慧拍着手说。
“大姐也有恋爱对象了,真值得庆贺。”乐姣接着说。
“不行,大姐得请客,这样庆贺才有意思。”蒋诺又说。
小文越听越悲哀,却一本正经地说:“你们可别得意,希望总会泡汤的,我们只会是普通老乡。”
一直没搭话的殷薇听完小文的话接着说:“咱们的大姐,可是大笨蛋一个,让她谈恋爱,不把全天下的男士吓跑才怪呢。”
她的话刚落,全宿舍姐妹不禁都傻了一会,瞬时又爆出哄笑。不约而同地竖起大拇指说:“精譬!”
小文被她们说得哭笑不得,她不会为姐妹们的玩笑而生气,但她再也听不下去了,因为她感到心里的痛越来越重。
常虹这一周末下午又一个人跑到宿舍里大哭起来,而且这一次大哭与以往不同,哭得肝肠寸断。以往的时候,她总是哭一会就没事了,而这一次却哭得如此伤心,哭声中充满了绝望。
其实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常虹已经改变了不少,她听黄慧说小熊熊嫌她的学习成绩太差,以后太没有出息,所以就努力地学习,现在每次自学考试也能至少过两门,很多情况下,都会过三门。小熊熊老是说宿舍里的乐姣有气质,长得漂亮,过去本来不爱打扮的她也变得非常重视自己的形象,本来她长得就不错,学会打扮后,更让变成了宿舍里的小公主。
她好像就是为这个小熊熊活,只要小熊喜爱的事,她会努力地做;只要小熊熊赞同的事,她绝对不会说个“不”字。小熊熊对她忽冷忽热,这让全宿舍的姐姐都看不下去,但如果谁在她的面前说小熊熊一个“不”字,她就非常生气,那次小文说了一句,结果三天没有理小文,这让小文一直记着,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但常虹非常信任黄慧,不管黄慧说什么她都不会恼,因为她能从黄慧那里打听到自己在小熊熊心目中的形象,她似乎对黄慧有一种说不出的依赖。
当然,在小文看来,黄慧的确是一个非常有热心的人,一开始的时候,小文不但对黄慧的智商很是羡慕,更佩服她比较高的情商。但时间长了,她对黄慧有更多的了解了,比如在常虹与小熊熊这件事上,她总是一面不断地说常虹不要理会小熊熊,小熊熊这样的人不可靠,太花心;一面又在宿舍里讲小熊熊的英雄事迹,而且在跟常虹在一起的时候,还会说一些小熊熊夸常虹的话。这让单纯而痴情的常虹不但无法从小熊熊的魔掌中走出来,也时刻地往黄慧那里靠,乖乖地听任她的摆布。
而对于小文的情况,黄慧总会在班里同学那里说小文如何笨,却时常地安慰小文,小文刚开始因为觉得黄慧如此热心,把自己心里的苦也想着黄慧诉说。当然单纯的小文并不知道身上这种病会意味着什么,渐渐地宿舍里的同学就都知道了,小文也不拿着当什么秘密了。但后来小文却发现,当自己不拿着当秘密的事被同学们都知道后,大家看她的眼神就不一样了,本来同学们都认为小文是一个有思想、又非常漂亮的才女,而渐渐地小文在大家的印象中沉沦了,再加上她一直是成绩垫底,自学考试又老是最多过一门,所以班里的同学,都由对小文的关注,到漠不关心。
当然,小文在高中时已经尝了太多这样的苦,所以她不会看待别人如何对待自己,只是她觉得黄慧有点可怕,所以很多时候,还是不太去理会她,只是把自己更多的经历放在图书馆和教室里抄课本。当然对于乐姣和班里那位男生的事,黄慧也会总在一边指指划划,这让乐姣非常不高兴,她也是对黄慧爱理不理的。
人与人之间就这样,刚开始相处的时候,基本都是一张白纸,但不知道何时,这张白纸中就充满了不同的色彩,所以她们曾经在一起吃饭的日子也就成了过去,那醋溜土豆丝的味道,也只能跑到记忆中去了。
过了有一小时的时间,殷薇回来了,她脸上的欢喜神情难以掩饰,但当她看到常虹趴在那里大哭时,脸上的神情骤然而停,默默地走到自己的床位,静静地看着常虹伤心地哭。
“常虹,你都哭了一个小时了,停一停吧,你把大家都哭烦了。”黄慧有些抱怨地说。在这样的情况下,别人不敢说话,也只有黄慧能这样说常虹,毕竟常虹也是一个任性的小姑娘,挺有脾气的。
常虹听黄慧这样一说,好多觉得自己是打扰了宿舍的姐姐了,于是不哭了,想着准备去洗手间洗把脸。她刚起身,就看到了对铺的殷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立刻又趴在床上大哭起来。
常虹这一反常的举动,让大家甚是不解,而殷薇却像做错了事一般,觉得是如此不自在,走出去了。
这个宿舍的空间太小了,常虹和殷薇的举动宿舍的姐妹看得一清二楚,纷纷问常虹怎么回事。黄慧同情地走到常虹面前说:“好了,既然不如别人优秀,你就放手吧,何必这样天让自己的喜忧被别人掌控呢?”
“二姐,你说我哪不如她,为什么小熊熊非看上她,而不理我呢?”常虹哭得更伤心了。
听黄慧这么一说,宿舍的姐妹似乎已经明白了,都不约而同地“咦”了一声。
“也难怪最近殷薇怪怪的,她竟然跟小熊熊好上了,可是已经接近毕业了,她是如何想的?我跟波波还在痛苦着呢。”乐姣说。
“他们跟你们不一样,他们是个地方的,家势也都很好,她的成绩也一直不错,未来应该是有希望的。”黄慧说。
“可是也不能这样吭人啊,二姐,我怎么办呢?”常虹说着,抱着黄慧继续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