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教官抽出一鞭后不久,树桩上便传来了一声惊呼。
一名学员因为加快了速度,以至于在树桩上立足不稳,狼狈的摔了下来。
树桩下面都是泥地,所以这名学员受伤并不严重,仅仅是脑袋有些晕。
“继续。”
冯教官看了他一眼,便又再次下令。
经过一个上午的练习,大家的速度快了不少,渐渐地有些像模像样了。有些人已经能在树桩上奔跑。这其中何冰是做得最好的。
“耶,终于休息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到了,杨云辉一声欢呼。
“怎么样,小辉,还撑的住吗?”何冰看着他似乎有些疲累。
“还行,就是腿有点打颤。”
“这个没事,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季书桓也凑了过来,他看了看杨云辉,嘴巴嘶的一声发出,“他算好的了,没摔下来过,我都摔好几次了。”
“嘿,谁叫你那么心急,还没站稳就向前跑,”何冰看着季书桓说到。
经过中午的休息,下午再次回到训练场的时候,大家又恢复了些体力。
“上午的训练,勉强合格,”冯教官看着众人似乎还是有些不满意。
“什么呀,才勉强合格,我都那么努力了。”
“就是呀,教官你看,我的手都摔破了。”
“我一次都没摔过,怎么会才合格呢。”
“咳咳,嗯,既然大家都觉得自己完成的很好,那么我们下午增加点难度,”冯教官咳嗽了两声后悠悠的冒出一句话。
“下午的训练,每个人背上这个袋子,”他将手里的一个麻袋拎了出来。
“啊,什么!!!”
“什么!”
“袋子?就这么简单?”
这个袋子看着简简单单的,似乎装了些东西,拿在他手里感觉没有什么重量。可是从他手里接过袋子后,大家就开始叫苦了。
“啊,沙子!这一袋起码有二十斤吧。”
“在树桩上走已经很难了,现在还要负重吗?”
“教官,我收回刚才的话。”
“确切的说是三十斤,你们下午就背着这个练习,而且速度还得再加快,”冯教官指着装满沙子的袋子有些得意的说到。
“我的天,三十斤,我还是个小孩呢,”杨云辉看着手里的沙袋无比的郁闷。
背着沉甸甸的沙袋,杨云辉再也不复上午健步如飞的样子了,沉重的沙袋给他造成了很大的负担。很多人都在冯教官的鞭子下吃了苦头。掉下树桩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开始叫苦不迭,而杨云辉也摔下来很多次。偏偏这时候,冯教官居然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哎呦,轻点。”
晚上,训练完,回到宿舍的杨云辉躺在床上,手臂上肿的老高。何冰在边上给他搽药。按压伤口的时候那种酸麻的疼痛感,让他忍不住的一阵痛呼。
季书桓也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说话,似乎累的不行。
只有何冰还有些体力剩余。
“你们呀,都是没吃过苦的少爷呀,这才到哪啊,你们就累成这样了,当初我在军队,这种程度的练习那是家常便饭呀,”何冰看着这两人一副软趴趴的样子,忍不住说了一句。
“哎,老何呀,我们哪能和你比呢,你可是军人,”季书桓使劲睁开眼皮,然后回了一句。
“别管我是不是军人了,你们这样可不行,这才刚开始呢,就累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呢。”
“哎,我都后悔来这了,要不是我老爹逼着我来,哎~”,季书桓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气。
“冰哥...你放心吧...为了学这疾风术...我一定会坚持的,”杨云辉也跟着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又几个月过去...
就这样,杨云辉在苍山道场艰难的渡过了第一年,这一年他十二岁。
第一学期结束,到了放假的时候了。
站在道场的门口,杨云辉与季书桓、何冰一一道别。
季书桓本是河谷城本地人,不着急回家,所以一直等着两位室友先离去。
而何冰要回军队,因此并没有多耽搁时间,也是放假的第一天就往回赶。
所以三人各自道别后便纷纷离去。
这次来接杨云辉回家的人是大舅李炳睿。看着自己家的马车,我们的主角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也许是离开家太久了,想家了吧。
几日后,主角家的马车行驶在山间小道上,车轮与地面之间发出隆隆的摩擦声。
坐在马车里的杨云辉此时格外的思念家中的父母亲。
“大舅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到家?”
“再过个五天我们就能到家了。”
“五天吗?”杨云辉自言自语。
“明日就能到东部省会清水城了,”李炳睿回头说到,“到了清水城我们进城休息一下。”
晚上,李炳睿将马车停在一条不算宽阔的河流边上,并扎下了帐篷。连续几日的赶车,让李炳睿颇觉劳累。这会趁着休息,他便钻进了帐篷里面去了。
由于杨云辉一直坐在马车里面,并不需要赶车,所以精神还是不错。于是他爬下马车,并坐在帐篷边上。在眼前有一堆篝火,一个小锅架在上面,锅里嘟嘟的正煮着一些面条。一个胖伙计拿着一个汤勺对着小锅搅拌着,不时的向里面加一些盐巴。
“这要是有烤肉就好了,”杨云辉看着四周的荒野有些忍不住的说到。
“小少爷,这荒郊野岭的虽说野味很多,但是并不是那么容易打着的,”胖伙计直起身,将汤勺从小锅中拿出来说到,“而且掌柜的累了,要是他还有劲说不定这野味还真有。”
“哎,那就来点调料呗。”
“哦?调料是什么?”
“调料不知道吗?”
胖伙计摇摇头。
“就是一些让饭食味道变得很美味的东西,就像花椒,味精这些东西呀。”
“我滴乖乖,小少爷,那花椒可贵了,只有你们这些贵族老爷才吃的上呀,还有那味精更是稀罕东西了。”
“哎,没有这些东西,那面条可怎么吃呀。”
“小少爷,这吃食,只要够热,保管你吃嘛嘛香。”
这时只见胖伙计拿起汤勺从锅里勺了一勺汤,尝了一口,“嗯,味道正好,这加了肉的面条味道可好了,小少爷赶紧把掌柜喊起来吃饭。”
闻着从汤锅里飘出的面汤香味,杨云辉不禁感到肚子里一阵饿极了的感觉。随即跑到汤锅前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嗯,真香。”
“小少爷,赶紧去把掌柜的叫起来吃饭。”
不等胖子说完,杨云辉便跑向了帐篷。
不一会,李炳睿慢悠悠的从帐篷里钻了出来,然后睡眼惺忪的来到篝火边上。
胖伙计赶紧给老板盛了一碗面条。
杨云辉已经吃了两小碗面条,这会正端着碗面汤坐在边上慢慢的喝着。
吃饱了之后,李炳睿也没了睡意,便坐在边上抽起了旱烟。
此旱烟是一种吉麻树叶晒干后鞣制成的小卷卷,此时还没有烟斗。
看着李炳睿坐在边上一口一口的将卷制成的小卷卷当成旱烟来抽,杨云辉不禁产生联想,“看来香烟也会很有市场。”
大家吃完饭,胖伙计在边上收拾餐具,杨云辉便趁机向李炳睿提问。
“大舅,我从南山城出来在外面也跑过好几趟了,为什么从来没碰到过土匪呢?”
李炳睿停下了嘴里的烟叶,望着外甥,说到,“这事要从十二年前说起了。”
二十年前,夏尔国的王子轩辕清羽正值成年,便带着一帮随从在国内的各大城市游历,然而有一天,一伙山贼突然袭击了清羽王子的队伍,并且清羽王子也被俘虏了。当时年轻气盛的小王子自然受不了被俘虏的待遇,在牢房里大肆辱骂土匪,所以小王子受到了非人的对待。由于土匪不舍得杀掉小王子,他们希望由此换取大量的赎金。因此小王捡回了一条命。
事后,老国王花了一大笔的赎金才将小王子赎了出来。
当然,小王子被救出后,老国王就调集重兵将那土匪的巢穴狠狠地剿了几遍,但是那里的土匪头子早就带着钱逃之夭夭了。
随即老国王发下通缉令,悬赏那个山贼头目。只是可那山贼头目异常狡猾,硬是没被抓住。这让老国王气坏了,命令国防大臣调集国内军队清剿全国所有的山贼。
这一清剿,顿时杀的尸横遍野。就这样大清剿了好几年,国内的大小山贼便被清剿一空。此时百姓家家户户欢声载到,歌颂国王的英武。
十年后,老国王驾鹤西去,清羽王子登基王位,由于在山贼手上受到过极大的痛苦,他上位后,又下发政令清剿山贼,这不夏尔国的山贼从此彻底绝迹,国内一片欣欣向荣。
“就这样,咱夏尔国可以说是最安全的国家,虽说这些年仍有不少盗贼出没,但是都是些小蟊贼,没有大的隐患,”说到这,李炳睿拿起烟叶往嘴里又吸了一口。
“难怪,我就说嘛,一直没遇到山贼,我都奇怪了。”
“臭小子,你难道还希望碰到山贼不成。”
“哪的话,我可没这么想过。”
这时胖伙计已经洗好餐具,正从河边走回来。
“这几天连着赶路,也是累了,等会早点休息吧,前半夜我来守夜,”李炳睿对着胖伙计说到。
夜里杨云辉躺在帐篷里,一时也睡不着,睁着双眼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大约夜里十一点的时候,李炳睿忽然进了帐篷,杨云辉马上惊醒了。大舅一进来就在嘴唇上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待在帐篷里别出来。”
杨云辉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随即李炳睿出了帐篷,之后隐隐约约听到了胖伙计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很明显是有什么要紧事出现了。杨云辉不敢出去,但是心里确实很揪心,也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
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丁点声音。
杨云辉禁不住好奇,悄悄的把头从缝隙里伸了出去。
只见外面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李炳睿和胖伙计也不见了。月光柔和的照射在四周,只有熄灭的火堆在闪烁着点点星芒。
突然的,主角心中不禁有些害怕,害怕李炳睿和胖伙计就这么一去不返,把自己独自一人孤零零的丢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