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打开我的书这一刹那,或许被标题给吓着,也或许很平淡的就着文字,一口茶水把快跳跃出来的小心脏生生压了回去,预感到这段文字或许就跟自己有关,那么,我们就继续聊吧。
起床闹钟在七点准时响起,野子却早已醒来,呆呆躺在床上,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被对面楼阻挡掉一大半的天空,灰蒙蒙的看不出是阴是晴,就像自己的心情一般平静到懒得猜测。
罗大佑的《恋曲1990》已经回放了两遍,窗帘缝隙的光也已经透亮,彭彭眯了眯眼,还是没有关掉循环的闹钟。都说厌倦一首歌最直接的办法是把它设置成闹铃,可听着这首比自己年龄还大的老歌曲,设置闹铃已有半年,反是越听越有味儿,不舍更换,或许真是年龄大了越发怀旧了。野子这么想着,还是拿起手机滑掉了它,她没有懒床的习惯,醒了总也不起来是心里不知道起来该做点啥?日复一日枯燥的工作早已将自己初入职场的憧憬和梦想消磨殆尽,没有方向的人,太早醒来只会让自己徒增焦虑。
最后还是把思维拉回现实,不紧不慢的起身去洗漱,早晨七点半,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路途最多花费半个小时,可是无论对工作是否还热爱,野子始有总个提早到公司,坚决不踩点的习惯,一直坚持了四年,从未更改,从不迟到。还有一个现实的原因就是,出门晚了住宅外面的共享单车都没了,趁着活动买的月卡非常实惠,坐公交一个月的花费是共享单车的好几倍呢,除了特殊情况和下雨天,其他时间一直坚持蹬车代步的好习惯,一则省钱,二来锻炼这久坐不动的僵躯,让生活的点滴习惯影响着自己的身心,独自漂泊在外,梦想可以破灭,爱情可以熄灭,最最重要的身体可是万万不能出错,在别人看来可以放肆熬夜嗨歌嗨酒的年龄,野子却早已养成出门都带保温杯,秋来提早加衣的中老年生活习惯了,想想又不禁感受到自己生活的乏味和思想的奇葩。
收拾完毕下楼,不出所料,远远的便看到青桔单车的身影,野子打开手机一边准备着一边快步走到青桔单车旁边,熟练的打开车锁调整好座椅便往大路骑去。蓝牙耳机响起那些听了千百遍也没删掉的老歌,初冬清晨的风有些许凛冽了,呼呼刮过脸颊,没多久鼻尖便微微泛红,这时最期盼的就是路途早安包子铺刚出炉的香辣豆腐馅儿包子和烫烫的燕麦粥了,回应着老板的热情笑容,吃上一口热包子,就着燕麦粥,顿时暖到了心窝,这算是野子一天中最宁静也是最享受的时刻了。
她就这么一边吃着,一边看着过往的人们。
拄拐的老爷爷牵着胖乎乎的狗狗,佝偻着身躯紧挨着行人道的边亦步亦趋,牵狗绳的手里拎着两个西红柿和一小块儿豆腐,还有切成小段的一小袋油条,黑色针织帽和灰格子的衣服似乎格外保暖,但不知怎的挂在他消瘦而弯弯的躯干上显太过宽松。黑长大波浪卷的小姐姐画着干净整洁的妆容,细看之下精致的眼妆也没能遮住满眼的疲惫,左手拧着一只古驰手包,右手端着永和豆浆,踩着五厘米细高跟奏出超快节奏的“可可”音、、、、、、城南路四线并行的机动车道上长长地车队正在经历第N个早高峰,穿插其中的73路96路44路公共汽车前门似乎在挤爆的边缘,看不清车上乘客的表情。一辆酒红色奔驰运动轿车深深吸引了野子的眼球,她不懂车,但是喜欢漂亮的事物是女性的本能,就这么呆呆的欣赏着。当看到驾驶位上的人时,野子心里多了份惊叹,那是个最多年长自己两三岁的小姐姐,看不出到底美不美,但是非常精神,她正镇定自若的看着前方道路情况,看了一眼精致的腕表后靠在椅背上歇息着,目不斜视。看到这,野子不由得感叹自己低到尘埃里的卑微,捏了捏手上剩的一口包子,便再也咽不下去。
重新骑上自己的小单车,三分钟抵达写字楼下,看着空荡荡的一楼大厅,真好,又是独自一人乘坐电梯的早晨,总是喜欢这种感觉。电梯门打开,野子看着黑黢黢的公司,借着应急逃生指示灯的微光打开了前台的顶灯,依次打开所有窗户,回到自己座位时顺手开了饮水机的热水开关,最后转进更衣室。穿戴整齐仪容整理完毕,接上一杯白开水放在桌上,拿上一块抹布清理着各个桌面的落尘和茶渍,公司没有清洁阿姨,很多卫生方面的细活就被这个早早上班的女孩不知不觉中做了,事毕,野子端着水杯向早会室走去,碰到衣着凌乱拎着包包飞奔进公司大门的同事们,似乎脚下都能扬起尘土,野子似乎早已习惯这个场景,与大家互道早安后笑笑继续往早会室走去。
野子早起早到的习惯,从实习那年就一直坚持着,前三年是因为热情,非常单纯的热爱工作而早起,而现在,似乎是因为焦虑。看着今年来身边的朋友同学,爱情不结果的事业已有小成,工作普通的早有家庭孩子,也有的事业家庭双收的,他们的生活多有期盼呀
“野子我们搬新房子了,休息的时候过来聚聚,我给你发定位”
“野子,我怀孕了,在家养胎好无聊啊”
“野子,这么忙,当领导了请客哟”
“野子,啥时候换你请喜酒啊,都老大不小,别太挑了”
野子野子、、、、、、
现在的自己,大龄单身,朝九晚五的工作,月薪四千,租着15平米的小单间月租800元,下班回到小出租房就自己发呆或者把玩手机,就这么一眨眼,已经27岁。哎--轻叹一口气,好像身边的人都有了可以依偎的人和还不错的工作,毕业五年,自己仍旧碌碌无为,连梦想,都没了。如果,时间还能回去,自己真的想换一种活法。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刚实习那年秋天,野子遇到了这一生中比老爸更爱自己的男人,是她的老乡,相识在朋友邀请的KTV聚会上。野子刚迈出校门接触社会,所有的脾性都是一副初生牛犊的样子,还天生一副好嗓子,深深吸引了这个比他年长三岁的男人。
从朋友的聚会上回到家后(说是家,其实是和同学合租的房子),野子就收到一条QQ好友的认证申请,备注是:我是覃木,刚刚在一起唱歌的,可以认识你吗?那时的小野子,全然带着一片真诚和这个社会相处着,想也没想就通过了好友请求。简单的聊了几句后,野子便去洗漱睡觉了,次日还得上班,没有熬夜太晚的习惯,留下好友一句不舍的“晚安”,后来她才知道,她同意加上QQ那晚,覃木欣喜到一整晚没睡,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翻遍了她空间里所有动态和评论。
野子是一个直爽而又带些浪漫的人,字里行间还透露一些多愁善感,让这个叫覃木的男人爱慕又心疼。他下决心一定要深入的了解这个女孩,想给她温暖,想保护她,回忆起她的一举手一投足,仿佛那小小的身影就在他眼前,覃木不经扬起嘴角,将头埋进被窝,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在之后的聊天中确认了野子是单身状态后,覃木便开始以各种理由把她约出来见面,吃饭,逛街,聊天,甚至只是哪个公园翻新了一下,或哪条小道的开了一家奶茶店,他都能作为约野子的理由,白纸似的野子哪里知道,原来这就是一个男人喜欢你的表现。覃木都大学毕业了,居然也没有谈过恋爱,笨拙的表白后遭到了意料之外的拒绝,野子是个单纯的姑娘,她还不知道恋爱是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去谈恋爱,更不知道恋爱的终点是什么,那年,她21岁。
遭到拒绝后,覃木求野子不要讨厌他,请求继续做朋友,野子同意了,但他心里始终没放弃,三个月的时间,没有再提喜欢他只是不断的约野子,给她送好吃的,天冷了给她买围巾手套热水袋。他的示好或者求爱,被野子一一拒之门外,最后终于请求朋友出手,才让野子接受了他的一片心意。功夫不负有心人,野子再如何强硬的态度,终于在圣诞节的夜晚,随着雪花在手上的融化而缓和下来,答应了覃木做他女朋友。
确认恋人关系后,覃木兴奋到快要发疯,向朋友讨教如何做好一个男朋友,如何爱自己的女朋友,而叶子,仍旧傻傻的,就像没发生一样,因为她不知道,恋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更加不知道,多数年轻男女,恋爱是结婚的前奏,恋爱是两个人,结婚是两家人。她知道,覃木是杀人犯的儿子,但她不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只是单纯的做他女朋友,被宠着爱着。
这天夜里,空气干干的,飘着小柳絮般的雪花,约会第五周了,覃木终于敢搂着野子的肩散步,两人的腿也终于找到合适的节奏一同前行不再互相踢到,野子微微垂着脸,覃木侧脸一直望着她
“野子”
“嗯”
“野子,我爱你”
覃木说的是爱野子,不是喜欢,两人相识至今已有足足五个月,她的笑她的倔她的善良,都已经深深的融入他的内心深处那块从没有人占据过的地方。野子微微笑着,转过脸看着覃木,他高高的鼻梁在小麦肤色的脸上格外抢眼,鼻尖微微泛红,她望着他,天真的眨巴着并不大但非常清澈动人的眸子,她不知道爱是什么,只觉得太美好,不只是感动还是出于喜欢,此刻她竟对覃木产生了一丝好感。覃木放慢了脚步,认真的说道
“我想吻你,可以吗?”眼睛却不敢再看野子。
野子没有说话,心里泛起一丝不悦,两人继续走着,不再说话。覃木想,自己是不是太唐突了,会不会吓到她了?野子想,我该答应她吗,可是我不会诶,记得在高中就听舍友描述过,电视上看过,可那究竟是什么呀?她就这么思忖着,纠结着,可是,人家不都是悄悄吻的吗?这傻子怎么会问我呢?一系列纠结和思考,最终让野子想要体会一下接吻究竟是什么感觉。走进自己住的小区后,野子主动邀请覃木去花园里的亭子里坐,她知道那里暖和又黑暗。覃木紧挨着野子在木凳上坐下。两人沉默着。好一会儿。
“你冷吗?”覃木问。
“不冷”野子说。
覃木沉默了一下继续问“让我吻吻你,好不好”
野子低着头,脸颊泛起红晕,没有说话,她只是期待着,她的初吻。覃木终于鼓起勇气,转身对着野子,用手抚摸她的脸颊,将她转过来面向自己,缓缓地将自己的唇印在她的唇上,软软嫩嫩的,野子紧闭双眼,不知所措,也不知如何回应,错愕后出于天性,她终于笨拙的撅了撅小嘴,得到回应后,覃木才放心的用自己的舌头和唇温暖着野子有点凉的唇齿。许久,才将她松开。他看着她,她拼命想要低头,他便将她紧紧拥进怀里,像是要揉进自己身体一般,野子被他拥得喘不过气,直起身来说“回家”“好”
覃木将他送至楼下,看着背影消失在楼道里自己也转身离去,他的住处离野子只有半小时脚程,在路上开心的跑起来,步履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