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黄师傅，你这拿的都是些什么啊？”
林某一大早起来，便被黄岩拽到后院一石台边，见黄岩摆弄了些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和纸笔等，不禁问道。
“先别忙着叫‘师傅’，我还是要先考考你。你要是个一窍不通的傻蛋，我才不会收你这个傻徒弟！”黄岩这边似乎准备完毕了，回复道。
说完，便将一张画好的符纸递到林某手中，接着说道：
“这符阵之道博大精深，我先给你介绍介绍这其中渊源。
你手上拿着的就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聚灵符，你先仔细看看，看能不能观察出些什么门道。”
林某接过符纸，仔细地看着，突然感觉符纸上的纹路有些熟悉，这纹路看上去似乎并不复杂，自己好像在其他阵纹中见过。
只见空气中隐隐有些白色光斑附着于阵纹之上，但似乎有些不适应，接触完便立刻弹开了，如此周而复始，灵气整体并没有增加，很奇怪的样子。
“黄前辈，晚辈资质拙劣，我只能看到些奇怪的纹路，还有一些灵气在上面来来去去，别的并无所获。”林某老实交代道。
“别急，你一个还没有入门的小子，能看出灵气和阵纹就已经不错了。好了，先听我说说。”黄岩略显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介绍道。
“小子，你可知，这符阵之道从何而来？
相传，至人祖首创灵气修炼之法以来，后世之人虽获得了大量的灵力，但对灵力的运用一直不得其所，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炼气士就只是些被灵气滋养的肉身比较强横的肉疙瘩，一个个倒是力大无穷，生命力旺盛，但是打斗起来都只是拳脚相向，形同野兽，粗鲁无比，耻为通识之人。
渐渐的，随着一些天赋卓越的修士修为到了炼气七层以上，体内浓郁的灵气已经浓缩为固态，有些人便发现，这固态灵气的坚硬程度已经堪比精铁，于是那些愚人便凝聚起灵晶大棒互殴，真是愚蠢至极！”
林某：……
“为什么那些修士要一直打架啊？”林某不禁发问。
“别打断我说话！那帮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笨蛋除了会打架还会什么？”黄岩怒眉一横，说道。
林某：……（对不起，我错了，怕怕）
“就在他们如野兽般互殴之时，只见天地间惊雷一响，霞光万丈，彩云至九天之上飘落，万千星光汇聚于一人，那就是我大智慧符阵之道的先人——仓！”黄岩神色激动道。
林某：呃……
“你小子那是什么眼神？以为我在吹牛？我说的这些都不及仓智慧之万一。
想那仓，灵眸慧眼，辨识灵气运转之规律，发现了灵气的物态之道，日夜钻研，终于画出了天地间第一道符纹——聚灵纹！
纹成之后，方圆百里内灵气化风成雨，齐聚而至，一时间天地色变，惊雷滚滚，可见天道威威。
要不是那灵气聚的快消散的也快，恐怕仓也会被天道忌惮，雷击而陨。此等夺天之才，当为万古英杰！”
“啊！好伟大的仓！你的雄伟历史我已经知道了，能说说具体的细节吗？”林某言不由衷赞美道。
“咳咳……下面具体说说符阵之道。”黄岩见铺垫地差不多了，已经“震惊”了眼前的这个小子，便继续说道。
“就像我方才所言，这灵气于天地间孕育，一直都是一种能态，常人看不见摸不着，无从感知，只有有炼气资质的修士才能察觉和利用这种能态的灵气。
仓通过观察，发现了灵气的物态之道。
这天地间的万物皆是由五行元素组成，曰：金木水火土。
寻常生灵，只能看见利用这五行所化之物，这便是物态。
而灵气一直以来都是虚无缥缈的能态，有炼气资质的人只知道五行之物可以吸引灵气，灵气也能驱使五行元素运转。这便是炼气资质的由来。
人族也是由这五行血肉组成，只不过绝大多数的人五行均衡，相生相克，灵气吸附力与这天地万物大体相同，所以体内的灵气浓度也与周围相同，无法察觉。
那些有资质的修士，多是些先天五行不均衡之人，打破了五行的平衡，使得天地灵气异常汇聚其身，参与五行循环运转，修补五行天道。加上人祖所创功法，便可以炼气聚灵于体内，协助身体五行运转，延长寿数，增强体魄。
像你这种，远古异兽血脉浓厚的人，血脉本身的五行之力便打破了本体的五行平衡，所以可以也修炼灵气，这便是那妖兽的血脉修炼之法。
这种粗鲁的功法，我不屑言之。
说回符阵之道，在仓察觉到灵气也有五行之态后，便用五行之物研磨为液，按照灵气运转的规律，画成灵纹，以物态五行运转的规律驱使天地灵气，使之成为肉眼可见的物态异象，这便是灵纹发动。
在这之后，无数的人前赴后继，投入到灵气的物态和能态规律的探索中，并由此创造出了纷繁复杂的法术、符咒、阵法、御器术、炼药术等。可以说，这炼气界的一切，除了《太上玄清真诀》这唯一功法外，都是符阵之道的衍生。
这其中的佼佼者当属数千年前的圣夫子。
据传，圣夫子对符阵之道的理解已入化境，更是悟透五行相互转化之道，并创出绝妙功法，于数千年前天下大乱之际强势崛起，一举平定乱世。
后便寻天下，寻得五行秘境之地，设五行御灵大阵，以待万年之劫。
而后又数百年，圣夫子参悟天道至理之数，定三国，设三才剑阵，以御千年之灾。
圣夫子之才，当不下仓；圣夫子之功业，当可比人祖！”
黄岩说完，心旷神怡，眼中流露惊羡之色。
“黄前辈，你说的这个圣夫子还在不在啊？他和圣山的白夫子又是什么关系？”林某问道。
片刻之后，黄岩收摄心神，回答道：“据传说，圣夫子在设置完三才剑阵后便隐居于圣山之中，修为已至炼气九层以上的至高之境，数千年来，无人得见。
但是，圣山上却突然出现了云国村，还有云山书院，每千年便会有一个‘夫子’现世，掌管三才剑阵，带领三国民众抵御千年之灾。
这夫子据说是圣夫子在人间的代理人，得圣夫子真传，传道授业，教化天下万民。
你说的那个白夫子应该便是现在这一千年的‘夫子’，夫子无名无姓，这个‘白’姓，估计也是随口之说。
夫子为天下人的夫子，每千年便会有‘夫子圣陨’，为了这天下人的生，夫子甘心去死！”
黄岩叹服良久，看着有些稚嫩的林某，说道：
“既然夫子看中了你，我自当好好教你，也算是为了夫子，为这天下人尽自己的一份力。”
……
林某沉默良久，后问道：“这桌上的花花绿绿的东西就是前辈说的五行之物所制之液吗？”
“聪明！正是如此。”
“我还有一问？”
“说。”
“前辈总说符阵之道，这‘符’与‘阵’之道的区别究竟是什么啊？”林某不解而问。
“其实也没有什么。这便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问题。
到底是先有符道才有阵道？还是先有阵道才有符道？其实本质上不过是这第一道灵纹是写在纸上还是刻在了石头上的问题。
这种事已无从可考，也没有那个必要去深究。
只是后来，符阵之道的演化慢慢开始，一些符纹，需要的灵气比较少，使用起来很快捷和简单，对书写材质的要求也没有那么高，便可以书写在符纸之上，这便是符道；另一些符纹，需求的灵气庞大，威能也是不凡，发动不易，对符纹承载物的要求比较高，多刻于坚石精铁之上，有些甚至以山川河流为载体，威可动天，这些便是阵道。
说了这么多，我来开始教教你这符道入门——聚灵符的事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