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黑历史,陆成本来揣着的笑脸立刻就有点挂不住了。
王贤见自己成功给了陆成下马威,心里那点儿憋屈也缓解了不少。示意陆成在自己的对面坐下,陆成倒是没有把他的话往心里去,大大方方的坐在了王贤的对面,并没有说话。
“这是陈大人的手信,你看看吧。”说着,王贤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雕刻精美的盒子往陆成面前一推:“这是大人让我转交给你的,希望你认认真真的看完,并且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以陆成的精明,怎么可能不知道陈景派人送来的手信是什么内容。当即笑了笑:“陈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王贤见陆成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也半点没有对自己的尊重,不由得有些上头。身为陈景的心腹,虽然并不是陈景第一梯队的心腹,但是这些年也没受到过来自各界的尊重。
可陆成这态度他怎么都看不顺眼,不尊重也就算了,连陈景让他送来的锦盒都不接,直接让他说,这是个什么意思?不给面子是吧?
这么一想,王贤的脸算是彻底黑了下来:“陆老板,你要知道,陈大人在朝上举足轻重,今儿是我来了所以对你客气几分,你要是不识趣儿的话,传到了陈大人的耳朵里,你可就不那么好过了。”
原本陆成是真的想和王贤好好说话的,可没想到王贤这么按捺不住。听说他在京都的时候虽然是陈景身边最殷勤的一条走狗,但是平日里见人倒是有几分态度的。这会儿来扬州了倒是端起了架子来了,这让陆成就很不舒服了。
“王先生这话我就听不懂了,”陆成依旧笑脸相迎,只是那笑容却冷了几分:“陈大人有话让你带给我,你不说,我自然也就不知道。你莫名其妙递给我一个盒子让我打开,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贸然打开的话,只怕落下个对陈大人大不敬之罪,我可担待不起。”
“哼,知道担待不起你就老实点儿!”王贤摸不清陆成这态度,但是脸色却愈发高傲了起来:“陈大人让我这等人物来给你送信,自然是十分重要的事情。锦盒已经放在你面前了,你不接,就是不是对我的不敬了,而是对陈大人的大不敬!要知道,我是代表陈大人来的扬州,你对我不敬,就是对陈大人的大不敬!”
听了这话,陆成“呵呵”一笑:“原来王先生可以代表陈大人啊。”
一语双关,噎得王贤半晌说不出话来。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愤愤的敛了几分脾气:“这是陈大人让我给你送的信,打开看看吧,里面有他对你的吩咐!”
见王贤落了下风,陆成点了点头,顺手接过了锦盒打开,里面只有薄薄一张信纸,上面却写满了字。
王贤见陆成这会儿算是老实了,便双手抱胸靠坐在椅子上,冷冷道:“陈大人在朝廷里的分量你也清楚,最好不要自讨苦吃。”
陆成看东西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便看完了陈景的长篇大论。
意思就是舒云清乃是罪臣之女,他擅自收留罪臣之女已经是大罪,还把舒云清嫁给自己的儿子,更是罪上加罪。所以让陆成亲自把舒云清和舒云澈姐弟俩送往京都,并且在信中说,舒云清已经是他未过门的贵妾,若是陆成非要把舒云清收留在陆家,那就不要怪他不念情面了。
看罢信件,陆成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把信件原封不动的叠好,放回了锦盒后,推到了王贤的面前。
“你这是何意?”王贤有点看不懂陆成的操作:“难不成陈大人的吩咐你也不听?”
听了王贤的话,陆成知道王贤应当是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便爽朗一笑,双手打开,给王贤倒了杯茶,缓缓道:“舒知礼生前是陆某的至交好友,云清来我陆家的时候,陆某也没有想那么多。后来了解了一下,知礼的案子尚且全是疑点,能不能定罪尚且不能下定论,何来罪臣之说?”
“再者,就算是知礼真的犯了错,但是陛下尚且没有下令株连九族,舒夫人在知礼下葬的时候想不开,陛下调动了整个御医院为她诊治,这足以证明陛下并没有想要将舒家赶尽杀绝,所以为何要称云清云澈为罪臣之后?”
“况且,云清如今已经是我陆家的长媳,陈大人却要让我陆家把长媳送回去给他做妾,只怕这不合礼法吧,您说对吗王先生?”
先礼后兵这一套,陆成在商场上早已经琢磨得炉火纯青。面对王贤这种简直可以称之为“憨货”的人,他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应付。
他面对王贤礼数周全,倒是王贤数次咄咄逼人,他已经可以说是很忍让了。
如今还要让他把陆家的长媳交出去给陈景做妾?做他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陆成,你可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别以为有皇商的名号就可以在陈大人手底下为所欲为,只要他一句话,你这皇商随时都可以换人做!”王贤彻底被陆成给激怒了,一下就把杯子给摔到了地上站了起来:“信不信只要我王贤一句话,你陆成今天就走不出这个酒楼!”
“哦?”陆成虽然脸上依旧挂着理智的笑容,但是语气却冰冷至极:“王先生只怕是对我们国家的律法不是很了解。且不说云清有没有罪,就说现在云清已经进了我陆家的门,成了我们陆家的长媳,我嫡子的正妻,有官府登册为证。陈大人若是非要把云清带回去做他的小妾的话,可就犯了抢夺人妻的大罪。”
“我虽然只是一介商贾,没什么话语权,但是上京告御状的权利还是有的。若是王先生有这个自信能让陆某走不到京都,倒是可以把云清抢回去试试。”陆成说着,也站起了身:“想来今日王先生也没心思跟陆某继续谈下去了,接下来王先生应当也不会这么快离开扬州。这几日王先生尽管在扬州游玩,所有费用都报陆某的账,这点儿钱,我陆家还是付得起的。”
说完,陆成喊来了小二:“这桌免单了,给这位王先生准备最好的房间,切莫怠慢了才是。”
还没等王贤说什么,小二立刻点了点头:“老板的吩咐小的一定做得妥妥儿的!”
陆成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了云来酒楼,剩下王贤在风中凌乱。
不是说陆成只是皇商吗?怎么这扬州最好的酒楼也是他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