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王家……和陆家同归于尽?”舒云清不解的看着自家弟弟:“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好姐姐,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了啦!”舒云澈叹了口气:“你看,这个是行军棋,这是有人刻意让王威得到的。而王威那个人的性格你也是明白的,所以他已经拿着行军棋在我面前晃悠好几天了。今天听说陆草包生病了,所以我临走前顺手就把他这行军棋给带回来了,诶我动手的时候很多人看到的,我跟他们说了,就是跟王少爷借回家玩儿几天,你别骂我!”
“那你叫明朗来做什么?”舒云清蹙眉。说到底行军棋还是个危险品,尽管是有很多人作证,可是到底拿着行军棋的人是舒云澈,要是背后那位借此机会要除掉舒云澈的话,可巴不得他赶紧拿走这副行军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暴露的风险,而眼下,阿荣又是他们怀疑在陆家卧底的人。
“姐,给他们的漏洞越多,他们才越是不敢轻举妄动。”说着,舒云澈把舒云清按在椅子上:“这你没教过我,是我自己学的。”
听了舒云澈的话,舒云清逐渐厘清了思路。
假如舒云澈今天拿走行军棋的举动被那个背后的人看到了,那么也就是说,背后的人应该也想知道陆嘉树到底是不是在病中。
而今天舒云清就陆嘉树病重的事情已经做了很多手脚,每一步看起来都天衣无缝,但是几乎都能找到破绽之处。
就拿陆家守住了后门这一点来说。
一边大张旗鼓的担心陆嘉树的病情,在整个扬州城内寻找大夫。一边严防死守住了陆府的后门,不让任何人接近。
这只有一种可能,陆家需要掩人耳目,掩护一个人悄悄溜出去。
猜到了这一点,那背后的人迫切想知道是不是陆嘉树逃走了,所以尽管知道陆嘉树的病情很棘手,还是有不少平日里很难见到的大夫登门医治。
无非就是想确定一下逃走的人而已。
而就在这个时候,舒云澈突然拿走了王威的行军棋回到陆府,这恰好是在跟那背后的人说,陆府有异样。
这样一来,背后那人的目光就别无选择的盯紧了陆府,也只有这样,陆嘉树出逃成功的概率才会大一点。
想清楚这来龙去脉,舒云清不由得松了口气。紧接着,她嗔怪的看向自己的弟弟:“下次做什么事之前,记得先跟姐姐商量一下!”
“我保证,以后跟陆草包无关的事情,不管大小,我一定第一时间跟姐姐商量!”舒云澈说着,举起了自己的手。
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舒云清是又好气又好笑。
好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阿荣的声音,说是明朗来了。
听了这话,舒云清连忙想去把军旗收起来,却被舒云澈拦住了:“阿荣,进来吧!”
舒云清黑着脸坐在一旁,姐弟俩中间摆着一副行军棋,已经被揉得皱巴巴的了,看起来因为这幅行军棋,他俩没少吵架。
观察到这一点,阿荣赶紧拉着陆明朗:“少夫人,小少爷。明朗来了,我先退下了。”
“阿荣你留下。”舒云清一句话就拦住了阿荣的去路:“好好让这两个混小子说说今天在学院里都做了什么!正好你也是明朗的娘,年后明朗也六岁了,你得好好管管!”
听了这话,阿荣当即就慌了:“少夫人,不管明朗做错了什么事情都还请少夫人大人有大量,饶这臭小子一命啊!”
“现在不是我饶不饶命的事儿,这件事要是被人捅出去,就是官老爷饶不饶命了,就是京都金殿上头坐着的那位饶不饶命了!”舒云清说着,声音也带了几分愤怒。
听了这话,阿荣更是慌得不得了,拉着陆明朗使劲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请少夫人救命。
看她的样子倒也不像是装的,可是连亲弟弟都怀疑阿荣有问题的话,她也不得不谨慎一些。
“起来吧,站在门口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说着,舒云清有些不耐烦的喝了口水。
阿荣见状,赶紧上前,把舒云清喝完的茶杯端了过来:“我给少夫人倒茶!”
“不用了,这儿阿澈煮着呢。”舒云清指了指还掉在火炉上方的茶壶,里面正是沸腾的茶水,清香溢满了整个屋子。
阿荣战战兢兢的放下手里的茶杯,关上了房门,然后跟陆明朗一起站在了边上。
见状,舒云清不由得叹了口气:“坐着,明朗,你来说,这幅行军棋是怎么回事。”
原本情绪已经平复不少的阿荣一听到“行军棋”这三个字,当即脸色大变,“噗通”一下跪倒在舒云清面前:“少夫人!这种东西一定是有人陷害明朗的,他可是从来没见过行军棋啊!”
听了这话,舒云清垂下眼眸,吹了一口茶水后,却没有饮,而是又放到了一旁,道:“难道你知道行军棋的出现是多严重的罪责吗?”
“知……知道……”阿荣的脸色当时就有些难看了起来。
“哦?”舒云清挑眉:“你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女人家,是怎么知道行军棋是不得了的东西的?”
“我……”阿荣张了张嘴想解释,可是却解释不出来。
“如果不老实说的话,我倒是可以让明朗背了这全部的责任。”舒云清拿住了阿荣的软肋。不管阿荣的目的是什么,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她相信阿荣定然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受到伤害的。
“我说!我说!”阿荣虽然跟在舒云清的身边不是很久,可是她也是清楚知道舒云清的手段的。
眼下舒云清既然这么说了,就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会把罪名和责任全部扣在陆明朗的身上。
想到这里,阿荣咬紧了牙关,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你知道什么?”一旁的舒云澈也摆出了一脸兴致盎然的模样。
“几个月前,我还在老家的时候,有一伙人上门说,只要我帮他们办事儿,他们就能满足我多年来的心愿。”
“其实我有了明朗之后,对于过去的恩怨早就已经看淡了,因为我知道我没有能力。”
“可是那群人告诉我,只要我听他们的话,他们就会让那个负心汉悄无声息的死在家里,没人会知道是我做的。并且,那个负心汉的家族也会衰弱,谁也查不到我头上。”
“于是我就答应了。”
“起初我不知道他们要我做什么,直到他们让我在你们的船入港的前一天,让我找个借口想办法把自己卖给你,那时候我才知道,他们要我做什么。”
“这么久以来,其实我一直在把你们的事情传递出去,但是我知道的也有限,那些人已经开始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