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走在前面的白什夜停了下来。“前面被一道石门堵死了。”
呃？楚少楼越过他，伸手摸了摸，确实是一道石门。她运足了劲推，推不动。她又试了各种方法，石门依旧纹丝不动。“这通道不会真两头都被堵死了吧？”虽然心里感觉不可能，也不得不做此猜测。
“不可能。”白什夜敢断定。“石门边上没有一点风进来，证明外面是堵死的。”
“那怎么办？前无路，后无门。”
“我们顺着路往回走，沿路找风的方向。”
楚少楼知他说的对，便也没异议。“好吧！”忽又心念一动，“小白，就算要原路返回，我们也要沿着另一面墙走。”
白什夜一听便明白她的用意。“好，说不定会有异外的发现。你拉着我，我探一探对面。”
“嗯。”楚少楼一手拉着他，一手扶着石壁，尽最大幅度平张开。白什夜也同样，平张开双手，一手摸向对面，但就算张开最大幅度，也未能摸到对面石壁。“少楼，再移过来点。”
楚少楼依言往他那边挪了寸许，便听到白什夜说：“可以了。你过来。”
于是，两人便又沿着另一面墙壁往回走，一路留意着风向。但走了一半，楚少楼便发现不对劲。“不对，这通道一直是往右边拐弯，我们刚才一路走来也是往右边拐弯，照常理回去时应该是一路往左拐才对。但现在事实却相反！”
如此一说，白什夜细想也感觉出来了，“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走的另一条路。”
“问题是，这条路又通向哪里？”楚少楼琢磨着。
“往前走就知道。”白什夜说着，便待往前走，忽然感觉有凉飕飕的气流从耳后吹来，让人寒毛直竖。“楚少楼，别闹了。”
“闹什么？”被点名的人莫名所以。
“不是你又在我背后吹气？”他一怔。
“鬼才在你背后吹气，这种事做一次好玩，做多了就没意思了。”楚少楼习惯性的耸耸间，闻言却一警，伸出手感受周围的气流。“风是从头顶来的，你敢跳上去摸探探不？”
白什夜伸手往上探，果然又探到一丝凉风流过，但摸不到顶。他轻轻往上跃，很快碰到壁面。“风是从上面来，但似乎是石壁上的一些小孔。”
“推不开吗？”楚少楼也试着向上跃，同时运劲往上一拍。石壁一震，许多灰尘纷纷掉落下来。
“你疯了？”白什夜从黑暗中摸到她的身体，将她紧紧抓住，防止她又乱来。
“试试看而已，没想到还真坚固，从上面走是不可能了。找找别的出路吧。”楚少楼摸了摸四周石壁，左敲右敲。“不知道这墙上有没有什么机关。”
白什夜说：“先往前走走看。我要印证一下我的想法。”
“什么想法？”
“显然我们走的路跟刚才是相反的方向，但既然是弯路，也就有可能走到同一个方向去。”他冷静的分晰，拉着楚少楼一步步前行。
楚少楼闻言脑中立即出现一个圆形的通道轮廓，“难道这里会是环形通道？”
“是不是，走了就知道。”没有证明之前，白什夜不敢断定，但连楚少楼也想到的话，这个可能性就更高了。
“那么，假设它真是一个环形通道，我们的下场是什么？”楚少楼边走边想，思维已经跳到下一步。
“第一，被活活饿死；第二有人发现我们失踪了，在我们死前挖开通道；第三——”白什夜略略迟疑。
“还有第三？”
“单单一个环形通道不具任何作用。既然有人制造出来，必定有它的用处。你认为有人会无缘无故花这么大的精力制造一个一无所用通道？如果我没猜错，这里一定还有别的出路。”
楚少楼却说：“我以前就常干这种事。”
“你是吃饱了撑的。”白什夜没好气。
“切！这叫人生乐趣，小白兄弟。”楚少楼从后面搭上他的肩。
他将她的手拉下来，“别和我称兄道弟。”
“嘿，我们现在好歹也是患难与共，称兄道弟不为过啊，人不都说‘患难见真情’吗？”这句话能用在称兄道弟上？
白什夜只道：“我只想你当我的女人。”
“我楚少楼不会贴上‘任何人的’标签！”她掷重声明。
“你不也说了患难见真情？”白什夜突然停下来，回头问：“你没感觉现在对我的态度开始不一样了？”
“没感觉。”楚少楼细想，没特别多的感觉，“干嘛停下来？”
“结果出来了，我们回到原点了。”白什夜拍了拍挡住他去路的石门。
“见鬼了。”楚少楼瞪着眼前一片黑暗说。
“小心真把鬼给叫出来。”白什夜边说边踢了踢石门下的沙土类物件，“这里应该是我们刚掉进来的地方，墙角还有一些跟着落进来的湿泥土。”
楚少楼吁了一口气，倚在石壁上小息，问：“那现在怎么办？”
白什夜也倚向石壁，陪她吁了一口气，回答：“休息，保持体力，有了答案再继续走。”
“那就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休息会，走了大半天脚都酸了。”楚少楼拉着他来到离石门远一点的地方一屁股坐下。
毫无选择，白什夜也只能挨着她坐下，分析道：“按照刚才走过的路线看，问题出在我们是沿着石壁走，这密道的某处必定有分叉口，而分叉口恰恰离墙壁有段距离，如果有灯火就一目了然。”
“有可能设计这个通道的人一早就想好会进来的人都是黑灯瞎火，故意设好圈套等我们掉进来……”楚少楼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我刚才也许说错了，这里不是一个环形通道，而是一个凹形通道，我们进来的入口正好是凹口，所以不论我们沿着那面墙往前走，最终都会回到原点。我们的出路，一定在另一面石墙上！”
白什夜赞同这一观点：“不错，但问题在于，我们处于绝对的黑暗中，无法探知那面墙在哪个方向，唯一的办法就是再走一遍，然后在路上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