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诱惑我吗?”深邃不可见底的墨瞳中有迷惑一闪而过。
“试试无妨。”她回视他,眼睛清亮无比。
白什夜蓦地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将她双手钉握在枕头两侧,居高临下地与她四目交接。
他的眸色越来越深,看得她几乎要迷失在里面——难道又是酒精作祟?楚少楼懊恼地想着。
相视许久,他勾起薄唇说:“我不介意现在继续。”
“可我介意。”她动了动手腕,示意他放她起来。
他非但没有如她的愿,反而整个身体覆了上来,亲了亲她的颊,又顺着颊侧往下,轻啮她的香肩。“我想做个试验。”
楚少楼也不急着推开他,只是好奇地问:“试验什么?”
“试验——如果现在把你变成我的女人,你会不会乖乖跟我走。”
“那我可以现在告诉你——不会。”
“无论答安是什么,我都没打算停。”他邪邪一笑,堵住她的唇,舌尖瞬间侵入她微张的唇中,不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
热量以千百倍的力道让两人迅速的升温。当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紧贴着她的****震荡时,楚少楼的心房也受到感染,不断加快速度。他全身肌肉越来越紧绷,相对于她的娇躯越来越绵软。
这个吻和上次的吻完全不同,理智告诉她,不能让他继续下去,但陌生而又令人兴奋的感觉,让她完全打消了撤退的念头。
白什夜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对她的钳制,悄悄滑入她的衣内,抚着衣服下的柔软。她唇齿间的芳甜滋味完全摧毁了他的自制力。美妙香软的女体只有一布之隔,诱惑着他的手将它移开……
砰地一声门被推开,季云归在千均一发之时闯了进来,在看见床上的风光旖旎后,张目结舌,而后愤怒从他眼中一闪而过。
“白什夜!”他咬牙切齿,莫名的怒火不可竭止的燃烧。
此时楚少楼被压覆在床褥中,黑发散了满枕,脸颊潮红,双手屈在身侧,衣裳已经被褪至手弯处,莹白滑润如凝脂的香肩完全展露在他眼前。而衣裳不整的白什夜则覆在她身上,听到开门声后,似笑非笑地侧过头看他。
他清楚这代表着什么,正因此他才怒不可竭:“白什夜,你竟然对圣骨天人做出这种泯灭人性的兽行!”
白什夜拉起锦被盖住楚少楼,不让她有一丝肌肤裸露在外。而后他缓缓坐起身,面向季云归:“请进,不用客气,就当是你自己的房间。”
季云归拒绝陪他礼尚往来,如风般卷至床前,从不轻易出鞘的长剑当地一声脱鞘而出,刺向白什夜的胸膛。后者以食指与中指夹住他的剑尖,往前一带,另一手运劲拍出。
季云归毫不退缩,空着的一手接住他的掌招。两掌交接,掌风刮得床帐翻飞,震得雕花木床呀呀作响。
“爷!”十数名侍卫来到敞得大开的房门口。未待他们弄清楚状况,白什夜和季云归已经不约而同对房门挥掌,并异口同声:“滚出去。”
两扇大张的房门砰地一声合上,隔绝了房外的目光。房内两个剑拔驽张的男人继续较劲。
“季云归。”
“白什夜!”
“你恼什么?”
“你这衣冠禽兽,季某真看走眼了!”
“你当真以为,楚少楼会受到任何人的强迫?”
“……”
“你与她相处的时间远多于我,这点难道还想不通?”
“……”
“或者你根本就拒绝承认事实?”
“你!”季云归再次无言以对。世界上有人能强迫得了楚少楼吗?在他的印象中,那是不可能的事,然而——他的目光移向趴在枕头上睡得安稳的楚少楼。她竟然就在两人为她大打出手的当儿,在他们身边睡得如此香甜!
她睡着的样子就像婴儿般惹人怜爱,与醒着时的散漫与张狂大相迳庭,这样的她让人想捧在手心呵护。
呵护?思及此,季云归猛然一怔。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楚少楼有了这份呵护的心情?
对上白什夜洞悉一切的眼,季云归顿觉狼狈地收回长剑,转身往外走。楚少楼是男的,他又没有龙阳之好,怎么会对一个男人有了呵护怜惜的心情?开什么玩笑!
他猛地打开房门,门外站了一堆白什夜的护卫,连欺霜也守在门外。他一一扫过众人,一言不发的离开。
“哎呦,这怎么回事儿?怎么一大早都守在十三爷门口?”尖嗲的嗓音来自于闻讯赶来的天香楼老鸨。美丽的老鸨款款行来,与走路不看人的季云归就这么撞了个满怀。
“死相!”老鸨啐了一声,在看清撞到她的人后,美丽的脸蛋笑如花开般灿烂,“这位爷……”
“让开!”如千年寒冰的眼神射向只穿了薄绸衣裳的老鸨,让后者背脊生凉。老鸨打了个哆嗦,立即噤声,乖乖让道。
日上三杆,继一大早的风波过后,楚少楼又睡了一个多时辰才真正醒来。她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坐起来。右手上紫光琉采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将右手抬至眼前端详,右腕被套了一个镶着紫色宝石的纯金手镯。手镯上有三根细小的金丝链串着小巧紫玉珠子,金丝连着中指上的指环,形成一个无可分割的整体。这样的精致的饰物在21世纪并不稀奇,但放在这个落后的时代,无疑是巧夺天工。
“什么东东?”她试着将镯子取下,甚至连内劲都用上了,无法动它分毫。
“它叫紫灵镯,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记念,此镯一旦戴上就不能取下来,除非死。”白什夜推门而入,一边为她解释,一边行至床前。
“我不喜欢身上多这些没用的东西。”她把右手递到他面前,“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我把它弄下来。”
白什夜摇头。“我说过,除非死。”
“你料定我不敢死?”她眯着眼看他。
他再次摇头:“我是料定你不会无聊得自寻死路。”不敢和不会,有本质上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