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焕一行人在沼泽旁生起了火堆，火光是温暖的，氛围格外压抑，空气都冷了几度。
站在营地外，叶焕整理自己心情，收起沉重面容。
“大半天没进水了，都喝点水。”
叶焕将水壶抛到每个学员面前。没有一个人伸手接。
水壶啪啪啪的落在地上，击起了一地的落叶。
学员心里很压抑，升起了火堆后，就坐在那里。
下午趴在沼泽地，一身的衣服身早已经被水浸湿，学员还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没有换，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没换。
“先把衣服换了，换下来的衣服烤干。”
学员听叶焕吩咐，转身走入树林，借着月色在草丛里换衣服。
几个女生一起，走的相对远了一些，花的时间也长了一些。
叶焕去河边打水时候换了一身衣裳，现在用一根树枝，清理地上的枯叶。
在树林里休息，最好清理干净地面，枯叶里是小动物天堂，比如毒蜘蛛，蜈蚣，之类的。
清理干净枯叶的地面还用火烤。
这些事情，昨天不用吩咐，学员都知道要怎么做，今天一个个魂不守舍，心事重重。
学员换号衣服，重新坐回火堆旁边。
“教官，为什么不救他。”向国学看着叶焕，眼眶已经红了。
向国学和谢云强关系非常好，一起在武堂学习了六年，情同兄弟。
听到谢云强呼救，向国学第一时间伸手去救。
向国学努力去救谢云强，自己也正在被沼泽吞噬，心里有些慌乱。
他很想救谢云强，发现无能为力，还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一时间向国学难以抉择，是兄弟友情还是自己性命。
听到了教官叶焕一声大喝声音，他选择了自救。
就那么眼睁睁看着伙伴在自己面前消失，向国学欲哭无泪。
此刻向国学内心很混乱，忍不住问教官，为什么不救谢云强。
“哪怕是金牌武者，也有被沼泽吞噬的。遇到沼泽轻取妄动，只会把我们斗搭进去。”
“救不了谢云强，就是因为我们不够强大，我可以告诉你们，钻石武者还不是巅峰，还有更厉害的。他们可以翻云覆雨，搬山填海。”
“那可以让人起死回生吗？”向国学赶紧问。
“起死回生做不到，只要有一口气的活死人能救活。”
“教官，你为什么不救他。”向国学看着叶焕，眼神里都是疑问。
“是啊，教官，你那么强大也救不了吗。”
“教官……”
学员追问，犹如魔咒回荡在叶焕耳边。
叶焕心里问自己，可以救谢云强吗，答案是以前可以，叶焕还没完全恢复，做不到。
贸然去救，只会让原本扩散十几米的沼泽。瞬间成为方圆百米沼泽，所有学员都无法逃出去。
叶焕没办法说自己救不了，看着学员，叶焕首次沉默了。
“教官，你是不是也怕沼泽，陷进去就出不来。所以你不去救，”向国学这句话，已经是对叶焕人品的怀疑。
“我，”
叶焕想不到怎么说，欲言又止。
咬咬牙，叶焕有气无力的说，“救他，会把我们所有人都搭进去。”
“谢云强挣扎，沼泽变得越来越大，我们所有人都在沼泽范围里。我再去救，只会让我们无法逃离。”
“我，不能救。”
叶焕说完这句话，感觉耗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他心里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做不到，只能这么解释。
“我看你就是不想救！”
向国学愤愤看着叶焕，大声喊出来这句话。
学员里只有两个人没有质问叶焕，那就是石蛙和叶焕。
程治趴下以后，感知到自己上半身在缓缓下沉，过了一会，下沉感觉消失了，整个人像是浮了起来。
那是沼泽范围在扩大，造成的现象。他很清楚，叶焕说的是对的，沼泽范围扩大，再多一个人去营救谢云强，很有可能一个人也跑不了。
“谢云强的事情我们也很难过，根本原因就是我们根本不够强大，你没有理由怪任何人，如果我们强一点，遇到问题镇定一些，难道谢云强还不能自救？”
程治说了一句公道话，他不希望团体因此产生隔阂。
“那时候我们周围都是沼泽，一个不慎，全部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趴着也感受明显下沉，不得不运气增大和沼泽接触面积。让自己浮起来。”
石蛙走到向国学面前，说自己当时感受。
“我参加铁牌武者考核。我们十几个人，有一半的人陷入了沼泽，从此消失，我是庆幸没有进入沼泽。进入沼泽的无一人生还，”
“在遇到叶焕教官之前，我和你还有谢云强是一个团队，他的离去，我心里难受痛苦，不比你少。我还记不记得当初，谢云强跟我请教，跟我们一起练习，切磋。那一切都如同昨日。我们都是兄弟，现在分开了，我也难受。”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我面前消失，我难受，我明明可以救他的，对不对。”向国学抱着头，非常的难受。抱着头蹲在火堆旁。
石蛙和程治还想说什么，叶焕拦下了。
叶焕交代石蛙和程治带着学员烘干衣服，准备休息，让向国学静一下。
过了十几分钟，向国学猛地站起来，向沼泽方向跑去。
“都不要跟过来。”叶焕丢下一句，跟上向国学。
距离营地一百米左右距离，叶焕给了向国学一拳。
“不去让自己变得更强，只会蹲在这里自责，算什么男人。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还是眼睁睁看着，你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的朋友一个个离去，除非你有足够强大的能力，可以保护来他们。
你想去找谢云强，那你去吧，你的父母姐妹不要了吗？
这次你已经尽力了，你习武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你的好兄弟，就这么消失你面前，你眼睁睁看着救不了，不止你难受，我还心痛！”
叶焕声音不自觉的加大。
向国学被这当头喝棒，醒悟了不少，自己还有很多朋友需要保护。还有自己的家人。
向国学对着叶焕深深的鞠了一躬，转身回到营地
向国学从失去朋友悲痛自责中走出来，真诚的鞠躬，叶焕感受到了尊敬，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