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可是真的?”
“一切皆是属下亲眼所见,绝无半句虚言,那云水阁的婢女深夜去了一户偏远的屋舍,属下打听得知,住在那儿的,是前些日子才被迎入京的凌安候的外室子,名叫傅橖。观两人相处,不像是寻常关系。”
齐王背对着侍卫,眉头微蹙,一个云水阁的婢子也能和凌安候府的人攀扯上关系?
不管怎样,总是寻到了些她的行踪,“既是如此,便继续查下去,看看和她有关来往的人,常去的地方还有哪些?”
明明是两个不可能有交集的人,可是桃红死后去为她立坟的人,竟然是小语,这两人之间的情分,总是不会浅的。
齐王立于窗前,望着寂寂黑夜,内心难以安宁,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详的感觉。
一个连良家子婢都算不上的人,却能有幸能与候府之子关系匪浅,或者,会不会是她的主子与这位候府之子关系匪浅呢?
可据他所知,凌安侯之前一直呆在守地,云风情是盛京的名姬,摄政王与凌安侯更是敌对状态,这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齐王脑中思索着,夜深,却难有睡意。
这一夜注定是个多人难眠的夜晚了。
次日清晨,风情倒是难的起了个大早。
小语顶着略带乌黑的眼圈去服侍风情的妆发,风情从镜中淡淡地瞥着,无意似的笑,“你这精神不济的模样,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半夜翻窗做了贼去。”
当真是半夜出了门的小语心底慌张,手一松,价值连城的簪子掉落在地,滴滴答答的坠子散了一地,小语忙蹲下去捡。
风情虚扶了一下,“别捡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物件,倒是你,这两日很是不对劲呀,前些日子的伤还未养好吗?”
“劳姐姐挂心了,小语的腰也是好的不错了。”虽说还是会常难受,倒也不会要了命似的痛了。
听着耳边风情满是关怀的问话,鲜少骗人的小语内心是满满的愧疚,捧着风情的发都微微有些发抖。
“姐姐今日,起得这样早来梳洗打扮,是要去见摄政王吗?”
风情捻了捻耳饰上的坠子,看着镜中妆发精致的自己,满意的说:“不,是去见一位......故人。”
去的路上,小语满心的疑惑,直到跟着轿子走到了凌安侯府的门前,整个人更加迷惑了。
之前,风情与她确实说过和凌安侯是故交,可是凌安侯一向是和摄政王不对付的呀,她们这么堂而皇之的进来,风情姐姐难道不怕摄政王日后责问吗?
大抵别说是小语了,就连风情都搞不明白,君煜这个灭了凌安国的罪魁祸首,为何现在居然又要和凌安侯结盟。
风情被下人领去了后院时,凌安侯正在煮茶,凌安候府闹了这么大的乱子,他居然还是一份悠闲自得的模样。也是,当初破国之际,他都能面不改色地看她跳舞呢。
“风情见过凌安侯。”
“免礼。”凌安侯推了一杯茶水过去风情那边,“云姑娘这么个大忙人,怎么不去摄政王府,来了这儿呢?”
风情浅笑,“来为凌安侯大人解困呢。”
这些日子,她可没闲着。
“哦?”凌安侯来了兴致,“云姑娘有何见解?”
“风情得了一份地图,上面画着当日猎犬的暴乱踪迹,从中细看得出了一个结论,那群献舞的人才是真正吸引了猎犬的罪魁祸首。”
凌安侯不置可否,“若是如此,玉贵妃,元美人甚至还有云姑娘你,又怎么会被盯上呢?”
“这一点,尚且还在猜测中,今日来便是想要验证风情的猜想,不知凌安侯可愿助风情一臂之力。”
“不知云姑娘需要什么?”
风情微微抿唇,“一幅画。”
按照云风情的要求,下人们拿来了当天宴会上,玉贵妃和梓岚一起送来的画作。
凌安侯好奇的看着风情,“这幅画作,有何不妥吗?”
“侯爷稍安勿躁。”风情微笑着给身后一直低着头穿着小厮衣裳的白为使了个眼色,白为走到画作前,开始仔细的观察。
一直站在风情身边的小语,看着突然出现的白为,惊讶的长大了双眼,白为为何要乔装打扮混入他们的队伍?风情姐姐居然连一点风声都没向她透露。
凌安侯看着突然走出来的白为,眸子微缩,略带深沉的瞥了眼一旁正悠哉喝茶的风情。
那个被称为罔顾权力金钱的白神医,现在竟为了她乔装至此,他们之间的关系,看来还似从前那般要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