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语在门外踌躇不已,“姐姐,今日可是万万耽搁不得的,来接人的轿子早早的便到了,妈妈都来催好几回了。”
屋内风情正对着镜子梳妆,不慌不忙道:“不急,正是大日子,才要好好打扮一番,不然要多落摄政王的脸面呢。”
待到风情故意拖延时间地化好妆换好衣裳时,大厅的人都已早已选好,静候妈妈的安排了。
妈妈在一旁向宫里来的人赔笑,“风情这孩子呀,这几日身子不适,难免起得晚些,还请大人多多包涵呀。”
宫人压着心里的不耐烦点头,憋着一肚子的火也没处撒,大清早的来这云水阁结果就被晾了一个多时辰,若不是这云水阁身后的人是摄政王,他怕是早就憋不住了。
暖玉远远的瞅着,“这云风情好大的排场呀,连宫里的人都敢怠慢。”
“在这盛京城里,只要手里有权,凭你是谁,再如何得矫情做作,旁人也得担待着。”江潇也看着满脸憋屈的宫人,以扇掩面,与暖玉窃窃私语道。
“可她云风情,也不过是一介妓子,还不是靠着摄政王这个靠山,怎的就连宫里的人都对她礼让三分?”暖玉很是不解,虽说摄政王确实权利滔天,可这云风情说到底也不过一狐假虎威之人,怎的就与旁人天差地别。
江潇担忧的扯了扯暖玉的手,“这些话,日后当真是莫要再说了,你才入云水阁不久,自然不知这其中的牵牵绕绕,待过些年,你便会明白的。”
正聊着,正主就摇曳生姿的走来了,那明艳如珠的容貌一入了大厅,整个厅的颜色都黯淡了不少,原本就妍丽精致的面容盛妆之下更是娇艳得宛若明阳,让人不敢直视。
原本等候得不耐烦的宫人立马迎了上去,谄媚的笑道:“姑娘快些请吧,轿子已然早早的备好了,生怕姑娘坐着不舒适,这可是奴才奉摄政王的命连夜赶工出来的,全盛京唯姑娘一人可乘的轿子,连四周的边角都挂上了今年进宫来的明珠,雕刻的纹样都是用的摄政王亲允的团龙花纹......”
听着宫人的絮絮叨叨,风情不耐烦的蹙眉,给小语使了个眼神,小语会意,连忙拦住了宫人,笑道:“我家姑娘知晓您打理辛苦,这是给您的谢礼,还望公公笑纳。”
说着,往那宫人手里塞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礼包,那宫人悄悄扯开礼包的绳子,瞥了一眼,脸上的笑意更是堆得快要溢出来了似的,“那小人便谢过姑娘了,能为姑娘当差呀,也是小人三生有幸呢。”
风情蹙眉未展,转眼看向一旁被挑选出来与她一同入宫的女孩们,细细数来约莫十人,有几个倒是眼熟,是往年常被妈妈赞在嘴边的人儿,倒是奇怪的是,那个前些日子要死要活的新来丫头竟也入了选。
有趣。
风情勾了勾唇,扶着小语的手进了轿子,“既然都准备好了,那便走吧。”
初秋的微风拂过,吹响了轿边的悬铃,那铃声清脆悦耳,一听便知并非凡品,上轿的动作微顿,风情微微侧身,看向传出声音的后面的轿子,那轿子虽比不得摄政王府的轿子,倒也是雅致非凡,“那是?”
宫人顺着风情的视线望去,忙不迭的回答:“姑娘,那是凌安侯的轿子,是来接青烟姑娘的。”
青烟?
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一张飘渺如仙的娇容,风情敛眸,入了轿子,“走吧。”
青烟在云水阁中凭借一手的好技艺,也是各位权贵们争破了脑袋也想一见的佳人呢。
不过她不是会轻易应邀的人,这凌安侯虽是世家大族,可常居凌安城,来盛京的次数是屈指可数,青烟会应下凌安侯的约,也是奇怪。
风情倚在小桌上,圆莹如玉的指尖漫不经心的扣着桌子。
这次花会,还当真是叫人期待呢。
入了宫门,一别市井的喧闹,满眼都是庄严肃穆,两边高大的宫墙望着都给人一种强烈的压抑感,“这......便是皇宫的模样了?”
暖玉不由为眼前的壮观之景所震撼,这大约是她这辈子看过的最繁华的地方了。
“姐姐你看,那边...”暖玉指着不远处走过的禁卫军,江潇忙压下她的手,“阿玉,这是皇宫,可不能随意,一言一行都要谨慎才是。”
暖玉瞅了瞅那边禁卫军冰冷的眼神,不由一惊,“阿玉知晓了,多谢姐姐提醒。”
宫人停了下来,一旁依墙而立的小太监们忙上前来向云水阁的众人递牌子,“诸位,这便是花会举办的这几日所居的地方,还请按照分配到的数字跟紧奴才们。”
“姐姐,这是作甚?”暖玉不由好奇。
江潇瞥了一眼前方并没有人留意他们,才压低了声音道:“这是我们暂住的地方,不一会儿我们这些被选进来的人的画像便会送到宫里各位权贵们的手中,然后再做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