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
语毕,风情直起身子,朱唇微扬,又缓缓走回了屋子,身后的事已与她无关,需要她做的,她已完成了,疲惫的揉了揉酸痛的腰,毫不留恋地关上了门,挡住了门外女孩眼中的绝望,继续卧床休憩。
后来听说那个女孩终究还是被破了身子,买了她初夜的,是个员外家的公子,大概是几次遭拒脾气上了头,那一日小女孩被折腾得险些香消玉陨。
风情倒是闲来无事,同新来的婢子闲聊中得知了那女孩的名字-----暖玉。
名倒是个好名,可惜了,命不似名,无法过活得似玉般娇贵。
小女孩破身之后几次寻死都被拦了下来,大约是后来又被强迫了几次,再后来,到时再没听闻她寻死的声音,许是认了命了。
思及此,风情倒是颇为遗憾,原以为那日女孩眼中的光能持续得长久一些。
原也是不过如此罢了,倒叫人白白期待了一番,真是无趣,风情失望叹息。
“怎的了?与孤下棋也这般的不用心,你心不在焉的样子,倒是少见。”君煜把玩着手中的棋子,看着盯着棋盘良久已然出了神的风情,指骨分明的手没忍住地轻轻扣了扣她的额头。
“啊。”额头传来浅浅的痛意,风情惊呼一声,再看了眼面前的棋盘,旋即唇角微扬,放下了手中的棋子,“风情怎敢?方才也不过是在思量着如何破这盘棋局罢了,不过月余,王爷的棋艺倒是越发精进了,风情又输了呢。”
“哪里是孤的棋艺精进,分明是你这妮子漫不经心,月余不见,倒是越发大胆,连孤都敢忽视了。”君煜调侃着饮了口茶水,“这茶不错,下面人前些日子寻来的,你且尝尝。”
一旁侍候的婢子忙不迭换下了风情的果茶,换上了与君煜一样的茶水,风情扣着茶盏,轻轻地晃了晃,“风情以为,王爷近日会很忙碌,不想,却全将功夫花在了这下棋品茶上了。”
“孤能有什么忙的,若真有事成堆的摆在孤的面前,那便是下面的人太不中用了。”
“临城,不是近日洪涝成灾吗?王爷,似乎越发清闲了。”风情抬眼,望着对面云淡风轻的君煜。
君煜颇有兴味的瞥了眼风情,“临城的洪涝是天灾,自然是由天子来操心,孤又不是天子,当然清闲。”
闻言,风情暗自翻了个小小的白眼,这种混话,大约也就只有眼前的这位主敢说了,若是换了旁人,这光天化日之下,口没遮拦的,早叫人给拖出去了。
风情低头喝茶,不理他这般混言,纤细白皙的脖颈随着低头的动作微微露出一截,正巧露出薄纱下难掩的青紫痕迹,君煜见着,眸色微深,转而又揶揄笑了,“江城城主,近日怕是扰得风情不得安睡吧。”
风情摩挲棋子的玉手微顿,幽幽叹道:“王爷说的是呢,风情都快腻了,王爷怎的还不动手,这倒不像是王爷一贯雷厉风行的做法了。”
“腻了?”君煜微微挑起她的下巴,“孤以为,风情早已沦陷到江城城主的温柔里去,正是乐不思蜀呢。”说这话时,君煜眸光晦暗不明,叫人看不清他的心思,风情只一眼,也觉后颈微凉。
风情转而垂眸浅笑,再次拾起一枚棋子,在指间把玩着,“林越很温柔,只是非风情良人。”
君煜看着风情巧笑倩兮的面容,黑眸转了转凝视几息,跳过了这个话题,“再过几日,盛京花苑的花会就开始了。”捏着下巴的手转至脸颊,蜻蜓点水般的点了点,“届时,风情可别忘记了艳压群芳啊。”
风情抿了抿唇,“风情必然不会辜负王爷的期待。”
话题就此便没有再往下,又下了几盘棋,君煜便差人将风情送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风情倚着轿子,细细思量着今日君煜说过的话。
世人皆道她云风情是摄政王君煜的红粉知己,这个外界传闻不近女色冷酷无情的男人唯一光明正大稍加亲近的异性,也就只有她了。
只是,伴君如伴虎,也是所言不虚,他们二人看似亲近,却也是处处都浸满了怀疑猜忌。
今日他调侃她与林越之事,估摸着也就是他不在盛京的这几日,林越与她之间来往过密,教人传到他的耳边去了吧。
风情微微掀起轿帘,看着渐行渐远的摄政王府,眸光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