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参见陛下。”
趁着深夜,柳都冉奉命来见皇帝,深夜的亭中皇帝负手而立,望着湖中映出的月亮出神,身边只有大内官陈松,还有一位面生的男子,看那身形,是个练家子。
“今日殿上之事,你如何看?”
“梓丞相是老臣,朝野之中,威望甚高,夫人早逝,膝下唯有这一子一女,对其甚是宠爱,若是梓小姐入了宫,定能牵制住丞相大人以及丞相身后的一帮老臣。”柳都冉垂着头回答道,心里却在估量着旁边面生男子的身份。
皇帝抬眸,将视线从水中的月亮移向空中的皎洁月亮,“可有些人,好像那明月,如斯美丽,却遥不可及。”
“月亮遥不可及,但人不是。”
柳都冉看着皇帝的背影,心里默默叹息。
他承认眼前这位他一直跟随的主子,是一位仁君明君,可是尽管如此却也改变不了他是一位儿女情长的君王这个事实。
为君者,最忌儿女情长,一旦犯忌,可能会成为他的致命伤。
如今眼下幸得他发现及时,倒不如将那未来可能的致命伤掐死于襁褓之中。
柳都冉突然行了个大礼,“若陛下信得过微臣,此事,微臣愿效犬马之劳。”
“如此,便有劳爱卿了。”皇帝又瞥了眼身边的男子,对柳都冉说:“这位,是朕请来的江湖剑客,名叫叶轩,功夫了得,你先且用着吧。”
“谢陛下厚爱。”
此话一出,柳都冉便大致知晓了这位面生男子的身份了,叶轩。
对于江湖上的事情,柳都冉并不十分了解,可尽管就是这不甚了解,也能够在听见叶轩这个名字后感到一瞬间的震惊,那个活在传闻里的第一剑客,剑不出鞘也可取百人性命的修罗,这世上能与之一战的不出十人。
令人诧异的是,那个凶名不下于君煜的男子,竟看起来如此年轻,气质中竟察觉不出一分一毫的戾气。
“不想,令人闻风丧胆的叶轩,有一日也会为皇帝陛下效命。”柳都冉微笑,眸中略带探索之意,明显他一个江湖游侠·突然效命于皇帝,是一件奇怪的事。
叶轩摩挲着腰侧的剑柄,“若有事柳大人便吩咐,若是闲聊,恕不奉陪。”
柳都冉笑意不变,“倒是有一事,需要帮忙,不过不急,只是,倒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了。”
“叫名字即可。”叶轩转身又隐于黑暗,“既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看着夜色里消失不见的人影,柳都冉微微呼出口气,看着这四周的绿瓦红墙,眸中闪着肆意的光,看来这宫里要不太平了呢。
“大人,夜深了,咱们要不先回宫吧。”
随从见亭内无人,柳都冉却独立良久,不由上前询问。
“嗯,回去吧。”
柳都冉跟着随从往回走去,半路看到路边一块石头上的血痕,脑海中蓦地想起来下午时分路上遇见的人,“那个人呢?”
“回大人,那位姑娘原是云水阁中人,本要一同出宫,按大人吩咐,如今已经被安置在宫内了,额角受了伤也已经请医师包扎好了,公子要见那位姑娘吗?”
柳都冉摸了摸下巴,“一会儿回宫后,叫她来我书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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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侧卧里,清洗干净的暖玉踌躇的坐在床上。
“姑娘,大人叫您去书房。”门口传来宫婢毕恭毕敬的声音,暖玉更是一惊,她原只是个连宫婢都不如的人,在这里,却人人都对她十分友好,倒是叫她心慌不已。
“姑娘?”门外宫婢见屋里迟迟无人回应,不由又出声询问。
“嗯嗯,我就来。”
暖玉忙整理好衣衫,看着镜中自己苍白虚弱的模样,正犹豫要不要涂些胭脂,看着门外宫婢晃悠悠的影子,只好匆匆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