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妃有些睹物思情,透过这晶莹剔透的镯子,仿佛能看到昔日与先帝恩爱两不疑的场景。
“哀家不爱玉,却日日戴在手上,只因先帝说,这镯子戴在哀家手上,两相映衬,物尽其美,人尽其姿。先帝驾崩后,哀家便令人收拾了起来,今日听闻你与疆儿要过来,便想着去库房挑件像样的首饰,便挑中了它。”
说着便要给晴焉带上:“你肤色更白嫩,戴在你手腕上,才更是两相映衬。”
晴焉忙手收回来:“太妃的心意焉儿收下了,可是这镯子确实珍贵,又带着先帝对太妃的情意,焉儿不敢收。”
高太妃却不依:“你这孩子,这东西放在库房也是放着,你戴着正合适,若是不收,哀家可是要生气了。”
晴焉仍旧不敢让她给戴上。
风无疆放下了手中的茶具:“母妃的心意,你收着便是。”
晴焉这才上前,递出自己的小手,高太妃笑着给她戴上:“还是疆儿说话焉儿才肯听,你看,戴在你手上,很是衬人。”
“焉儿谢太妃。”
“母妃对父皇的心意,天地可鉴。”
高太妃若有若无的轻叹了口气。
“听闻后日疆儿便要送安定公主和亲?”
风无疆点头:“是,皇兄的吩咐,后日一早便要启程,事关社稷安定,耽误不得。”
高太妃若有所思,屋子里静了一瞬。
高太妃看了看晴焉,欲言又止。
“焉儿不是外人,母妃有话,但说无妨。”
“这倒也是,但母妃不是防着焉儿,而是焉儿毕竟年纪小,怕她说漏了嘴,既然疆儿信任焉儿,哀家便嘱咐你几句。”
“你这些年稳居朝堂高位,担着摄政王的名义,母妃也知道,你不常理会政事,退身军营。可你手握兵权,同样惹你皇兄忌惮,此行,绝对要万事准备妥当。”高太妃顿了顿又说,“和亲关乎两国安定,必要保证万无一失,你若是有折损,正中你皇兄下怀,安定公主若是途中出了差错,你皇兄同样可以拿你问罪。疆儿你自幼聪敏机智,这些话不用母妃嘱咐料是也早有准备,只是母妃,到底是担心。”
“儿子明白,母妃安心便是。”
“你明白便好。”高太妃点了点头,“你此行,焉儿如何安排?”
“儿臣前来,正是与母妃商量此事,摄政王府儿子已打点妥当,可终究顾不了南春行宫这边,可否请母妃去王府暂居数日,儿子也能安心。”
“不了,”高太妃摇头,“你父皇离世后,母妃曾发誓,不理尘间万事,也不踏出这南春行宫半步,谁会把心思打到哀家头上,疆儿若是打点好晴焉,安心出发便可。”
“儿子还是不放心……”
“太妃,晚膳布好了,可以传膳了。”
风无疆还想坚持,却被传膳丫头的话打断。
“用膳吧,哀家的脾气你了解,认定的事情绝不会更改,暂居王府之事,别再议了!”她牵住晴焉的手往膳堂走,“焉儿还未在哀家这用过膳,今日的膳食,哀家可是打听过后,按照焉儿的口味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