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晋楠和他同样觊觎那个位置,二人同为皇储的的竞争者,一直视对方为夺储路上最为强劲的敌人,往日里相互之间很不对付,私下明争暗斗不断。
可那日,父皇的话给了他们当头一喝,使他们徒然惊醒,他们之前都搞错了对象,其实老三叶诗白才是皇位最大的竞争者!
他虽常年不在帝都,但父皇向来最是宠爱他,若是有意要立储,老三的赢面比他俩的加起来都要大!他才是他们最该提防和针对的人!
所以他们决定暂时合作,往日的恩怨先一概不论,待联手铲除这个最大的绊脚石后再说。
至于为何选择这天下第一面馆作为二人会面据点,一来他和叶晋楠都喜好面食,而这家面馆天下闻名,给了他们很好的出入理由。二来这里每日汇聚了四面八方的人,虽是人多口杂,但店家很记不住来往的客人。他们只要稍稍修饰下样貌,就能很好掩饰行踪...
事实也如他所料,精明的店家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之前有没有来过面馆,一直把他当作新客。叶博傲觉得当初提出以此为据点的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
面馆给的分量很足,吃得夜璃有些撑。但她仍心心念念着宋廷深口中的其他美食,刚一吃完就立马结了账,作势就要拉着宋廷深往下一个美食点跑,反正步行这段距离足够夜璃消食了,何况对于夜璃来说,小吃只是用来解馋的,不填肚子。
宋廷深没有阻止,他选择纵容夜璃。大不了事后给夜璃泡消食的山楂水喝就是了...宋廷深如是想。
就在二人离开时,宋廷深在面馆门口遇见了一个算不得熟人的熟人。宋廷深不禁微微感叹,随便一个小面馆都能遇见辰国大皇子叶晋楠,这该死缘分!
他和这大皇子相识于四五年前,不过相处的并不多。叶晋楠看中了他的除妖能力,不止一次向他抛出橄榄枝,可宋廷深不愿与之深交,只因叶晋楠城府太深,宋廷深不喜。
本想直接绕过叶晋楠,但到底君臣有别,礼不可废,尤其这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于是宋廷深只得两步跨上前去,打算行礼问安。
叶晋楠忙打断了宋廷深的动作,朝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宋廷深别声张,他只是单纯来吃碗面的。还颇为友好的问:“宋兄可要随本公子一同进去坐坐?”
宋廷深唯恐避之不及,还一同坐坐?想太多了吧!只见宋廷深面无表情的摇摇头,谢绝了叶晋楠的好意。而后微微弯腰行了个虚礼,一把拉过身旁一直在状况外的夜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叶晋楠看着宋廷深的背影,喃喃道:“还是一如既往的油盐不进啊...”
“公子,二公子已经到了,请您进去。”叶博傲身边的小厮来报,拉回了叶晋楠的思绪。
“知道了,劳烦带路...”进门前,叶晋楠还望了望宋廷深离开的方向,笑得意味不明,满是算计。
叶晋楠在小厮的带领下,进了雅间。恰巧招牌杂酱面也到了。
叶晋楠接过小二手中的面,还极其温柔极其礼貌的说了句谢谢。
见状,叶博傲在心里嗤笑,他这大哥就这样,表面对谁都是笑脸相迎,永远一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形象,实则心思阴狠毒辣,还睚眦必报。与他打交道,需得时时刻刻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才行。
叶晋楠可懒得管叶博傲在想什么,满是玩味道:“二皇弟猜猜我刚在楼下遇见了谁?你肯定猜不到。”
叶博傲回过神来,无所谓的笑笑,“皇弟自然不知,不过能让皇兄这般感兴趣的,一定不是一般人。”
“正清派宋廷深。”说完嘴角微勾,不怀好意...
早年间,辰国皇帝叶弘还是太子的时候很爱微服私访。其中有一次不幸困于恶妖,眼看着就要命丧恶妖之口,恰巧褚庄痕路过,救下了他。
褚庄痕见叶弘身受重伤,便将其带回正清派医治。养伤期间,对于叶弘这个素不相识的人,正清派上下全都真心相待,这让从小在宫闱长大,见惯了阴谋诡计的叶弘感触很深。
后来叶弘回宫,再后来叶弘继位,也仍旧一直记得这份恩情。平日里偶尔会同褚庄痕通通书信。褚庄痕六十大寿的时候,叶弘还备了大礼亲自前去道贺,那一年叶晋楠有幸同皇帝一同前往,便偶然见到了宋廷深。
那时的宋廷深虽然不过舞夕之年,除妖术却已经学到大成,可见其天赋异禀。叶晋楠遂起了结交的心思,只是宋廷深一再回绝了。
这些年褚庄痕在信中也提起过宋廷深好多次,每每都是大肆夸赞,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叶弘因此,也对这个天资卓越的少年很有好感。
如今宋廷深来了帝都,若是皇帝见到了他说不定能心情好一点,这样能让叶晋楠二人有更多时间谋划。恰逢三日后有一个宫宴,叶晋楠觉得可以告知皇帝宋廷深行踪,再将他带去...
叶博傲觉得此计可行,最近因为老三的事,父皇大发雷霆,朝堂之上气压低的不行,都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们急需有人来分散一下父皇的注意力。
二人说干就干,立马敲定了与宋廷深相关的一切事宜,确定百无一失后,二人这才说回了正题。
以往叶诗白念及兄弟情谊,对于暗杀的事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叶博傲因此还时常在暗地里嘲笑叶诗白生在皇室却如此妇人之仁,简直愚蠢至极!如今叶诗白触底反抗了,他又觉得叶诗白要是一直做个包子就好了。
“皇兄如何看待老三向父皇要护卫的事情?”
“他倒是使得一手好计策。”叶晋楠觉得自己以往还真是小看了自己这个弟弟。
叶诗白常年在外游历,在帝都没什么根基,靠他自己根本无法与叶晋楠二人抗衡,无疑是以卵击石。叶诗白深知此理,便假借着讨要护卫的由头,向皇帝引出自己被多次暗杀一事,皇帝向来宠爱他,必定不能容忍有人几次三番想要他的命,从而竭力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