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抹剑痕。
死了吗？
众人心中不禁产生这样一个疑问。
教皇面容呆滞，两眼无神，那虔诚显得有些呆滞木讷，宛如一个死人生前的表情僵在脸上。
“……我，输了！”
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所有人充满疑问的目光注视下，教皇暗淡的双眼微微闪烁一抹光亮，毫不犹豫地低下头颅，发出颤抖的声音。
没有不甘，没有仇恨，也没有任何的负面情绪。
就好像这一切顺理成章。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败在某个人手中其实并不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反而可能成为一种荣耀。
因为他是第一个。
确切来讲，是第一个武神级高手败在此人手中。
这个人的名字叫做。
——张浩然！
他一人一剑宛如神魔降临，净化这世间的一切邪恶，毁灭这世间的一切正义，给人一种混混沌沌的感受。
“败了？”
“没死？”
良久，大家才回过神，眼神中各自恢复一抹光亮，五颜六色的眼神一闪即逝，旋即纷纷向教皇抱拳。
“没关系，输了就输了呗，又不是什么大事。”
“华夏有句古话，胜败乃兵家常事，既然你和华夏人战斗，就应该仔细体悟一下。”
“别灰心，说不定下次切磋，你可以赢。”
“不是你太弱，而是他，太强了。”
这些所谓的安慰，总让人听得不是那么舒服，带着若有若无的揶揄。
教皇苦涩一笑，曾经他或许会非常在意输和赢，现在却不那么在乎了，尤其是面对这个男人。
输赢重要吗？
也许重要，但是在这里，所谓的输赢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因为，你不可能赢。
他知道，不仅仅是自己不可能赢，换成在场的任何一位武神级高手和张浩然过招，最终都是一败涂地。
除非张浩然故意让着对方。
想到这，也就释然了。
“放心，本皇还没那么脆……呃！”教皇稍微调整好一点心态，回应大家的安慰和揶揄。
突然又很郁闷。
因为他发现这些人压根不关心自己，也不愿意听那些客套话。
可他们都很喜欢说客套话。
正对这张浩然抱拳，点头，微笑什么的。
“恭喜！”
“我们武神级的队伍中再添一员，张武神毫无疑问是千年来最年轻，天赋最强的一位！”
“张武神的出现，对我们消灭兽潮有重大意义！”
“同时也恭喜龙宫添张武神这一员猛将，我们这些老朋友都甚感欣慰！”
“恭喜，恭喜啊！”
“……”教皇脸都绿了，你们这是在拐着弯儿骂我吗？
算了，不和你们计较。
等你们真正尝试过他的实力，就不会这么想了。
看到那些人偶尔瞥向自己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嘲讽，虽然每次都是一闪即逝，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换成以往教皇肯定要理论一番。
现在的他却没有这个心思。
“同喜，同喜！”
张浩然自然是非常清楚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但他并不在意。
不过。
轻描淡写回应大家的同时，深邃目光有意无意的掠过靖天神社社长，这唯一没有对他道出“恭喜”的人儿。
倒不是张浩然争这个子虚乌有的虚名。
而是在很久以前，他和倭人之间的恩怨就已经产生，当初还不惜亲自前往倭国搅动一帆风云，把山口组搅得鸡犬不宁。
临走之际干掉两个高级忍者，对倭国而言是巨大损失。
对靖天神社又何尝不是？
那两位即便不进入魔域战场，在倭国也可以发掘和培养出一些不错的后辈，给靖天神社提供有生力量。
可惜，都死在张浩然手中。
并且。
张浩然从靖天神社的某些人身上，嗅到了与山口组的某些人一样的气息波动，他也一度怀疑靖天神社和山口组之间的联系。
即便从来没得到过什么证据。
但是倭人屡屡针对自己，就已经足够说明很多问题。
张浩然不是吃素的。
“社长大人，在下久闻靖天神社大名，对二等敬仰已久，不如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切磋一二？还望社长大人不吝赐教。”
嘶嘶！
才刚刚大战一场，张浩然又主动发难挑战靖天神社的社长。
除了深有体会的教皇之外，其他人的脸色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冷静地看着张浩然的表情，观察其情绪波动。
这个人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不要命了？
即便是与靖天神社之间有矛盾，这个时候突然出手真的好吗？
假如大家一起联手围攻……
能赢吗？
就算你能打得过我们所有人，你能灭掉我们所有势力吗？你敢吗？
且不说整个魔域战场骚乱起来，会带来多大的灾难，就单单说假如灭掉其他势力，仅凭龙宫一己之力能守得住龙宫和教廷两个地方的通道吗？
那可是关系到外界全人类的命运通道。
“张武神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老夫什么地方得罪张武神，或者得罪龙宫了吗？”
靖天神社的社长语气冰冷。
但他的话毫无疑问是有点怂，换做以往的靖天神社社长，武神级高手，胆敢有人这么说话肯定是直接怼回去，或直接出手。
面对张浩然，他却不敢那么做。
不要以为你打败了教皇就有什么了不起，我虽然一个人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但是你既然杀不掉教皇，就以为能杀掉老夫？
论保命手段，老夫比那教皇高明无数倍。
这种想法本身就很怂，靖天神社社长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但他的气势波动很冷。
无论如何，气势不能输。
你若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老夫会考虑与你切磋一番，假如你不能给出一个合适的借口，无理取闹，想必在场的诸位也不会同意，难保你以后不会毫无道理的对他们动手。
师出无名，在任何年代，任何战争中，都是非常忌讳的。
一念至此。
靖天神社的社长更是气场十足。
“不不不！”
张浩然微笑着摇摇头：“你没有得罪我，至少我在看到你真实面孔之前，完全不知道你曾经是否得罪过我。但我很清楚一点，我对靖天神社很感兴趣，对山口组也很感兴趣，所以……”
张浩然稍微停顿片刻，感受到靖天神社的社长气息波动明显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
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果然。
“你我切磋一下。和刚才与教皇切磋一样，三个回合。”
张浩然根本不给靖天神社社长反驳的机会，不管对方是否最终答应，他的气息已经飙升，暂时收回宝剑。
但是那拳头，却已经凝聚一层黑漆漆的能量波动，对准靖天神社的社长砸下去。
速度不是很快，给人足够的反应时间和空间。
这只是一个信号。
意思是说：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当年山口组欺我华夏武林，欺我张浩然的亲友，涉及到戮仙剑这种级别的宝物，背后推波助澜的恐怕不仅仅是一个山口组。
既然你直接或间接参与了，就必须付出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