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深处,一间秘密宫殿内。
格斯莱斯面对一个身穿锦袍,头戴王冠,背对着他的人,毕恭毕敬:“教皇大人,七年前张浩然没死,他又会俩,而且比以前更强大了,我感觉不一定是他对手。”
“做好你该做的,其他不必操心。”
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属于人类的情感波动,格斯莱斯心底一沉,无形的压力令他头皮紧绷,不自觉地弯下了腰。
在教皇面前,他这个曾经的教廷实权人物,就是个渣渣。
无论实力,还是地位,都被完全碾压。
哪怕是他曾经一度通过各种方式培养自己的人才,到最后也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
他只能是执行者,而非决策者。
甚至于他都暗暗庆幸曾经好几次压抑住内心深处的某种欲望,否则教皇出关的那一刻,等待他的不是退居二线,不是上战场,而是直接变成一具尸体。
努力摒除内心的杂念,深吸一口气,恭恭敬敬的回应道:
“是!”
既然教皇大人亲自开口,剩下的也就不需要他过多操劳。
张浩然失踪七年,一朝归来变得更强,这其实不难理解,毕竟这个人的天赋和实力都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扪心自问,格斯莱斯现在也仅仅是没把握。
但若再过几年,他都觉得一定打不过张浩然,有朝一日被一招秒杀的可能性也是极大。
即便目前,整个西方世界能打败张浩然的强者,恐怕也不多。
诸神国度城堡中尚未露面的那几位,以及刚刚出关不到一年的教皇大人……
“教皇大人还有何吩咐?”
“密切注意张浩然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我汇报,关于那些鸡毛蒜皮的利益之争,你最好好事收敛一点,别因为一点私欲,破坏我的大事。张浩然一定会死,报仇并不急于一时……”
“是!”
“属下告退!”
格斯莱斯诚惶诚恐的退出秘殿,然后继续按部就班忙他的任务。
教皇的可怕,令他无处躲藏。
任何心思都被看得透彻,内心深处没有一丁点秘密,在这里他就是被扒光了拆卸开来的木偶人。
……
接下来的半个月,异类生命还是不断进攻,但每次的异类生命指挥官都被张浩然干掉,甚至格斯莱斯有时候打算亲自动手,不让张浩然出这个风头,却发现他跟不上张浩然的节奏。
搜刮战利品的时候,一如既往地,龙宫方面十分轻松,他们这些教廷成员每每想要得到那些高等级异类生命的材料,都很不现实。
即便所有人都怀疑这是有人暗中作祟,可谁有证据?
龙宫成员都刻意避开西方佬儿,不给他们扣高帽子的机会,这让格斯莱斯根本就无计可施。
只能眼睁睁看着龙宫的人带着大量材料换取他们物品,这简直就是强盗。
“不好!”
“怎么回事?”
“它们又回来了!”
一个月后的某天,刚打退一波异类生命,斩掉它们的指挥官,正搜刮战利品的时候,又有黑压压的一片,如蝗虫般铺天盖地而来。
闷沉的气势冲击,令所有人精神紧绷。
本来正在搜刮战利品正起劲儿的龙宫成员,也不得不暂时放弃手头工作,严阵以待。
前方的异类生命大军压境,比之前一波更猛烈。
数量庞大只是小问题。
最可怕的是这群异类生命的等级,它们的实力,最弱的也都有半步王者级,王者级的异类生命也是不计其数。
那些第六重战区级别的异类生命,一眼望去少说也有十几头。
这还是能看见的。
黑压压的一群,成千上万异类生命压迫而来,在后方,一眼看不见的群体中究竟有多少强悍的异类生命,尚未可知。
指不定还有第七重战区级别的。
甚至更可怕的东西。
即使张浩然的表情也有些严肃,这绝对是他七年之后回到人类城堡,所见到的最可怕的一次兽潮。
隐约的,内心深处竟是生出一丝不安的情绪。
就好像这次兽潮是专门为他而来。
那种不知道源自于何处的莫名感觉,很真实,也很诡异。
龙宫四十多人面面相觑,都从各自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安,看到了畏惧,他们有信仰,有目标,却也知道什么事情力不可为。
教廷的一大部分成员,已经开始嗷嗷叫这往回跑,更有人吓尿了裤子。
战利品?
呵呵!
命才是最重要的。
格斯莱斯的脸色阴沉如铁,他发誓这绝对是他见到的最可怕的兽潮,当初在第六重战区猎杀异类生命,也没有如此庞大的场面。
“谢特!”
看到那些逃跑的教廷城堡的人们,格斯莱斯忍不住咒骂。
他也想逃跑。
但是跑回去待在城堡中就没事了吗?
眼前这黑压压一片宛如移动的黑色城墙,凶戾暴躁的气息,在诉说着末日降临,这已经不是电影、书中描述的画面,而是真真切切摆在眼前的恐怖。
“怎么办?”
闫冲很不镇定地看着大长老,这时候唯一能给出方向的,就是这位“队长”。
他们不是不想跑。
谁都不想死。
但如果大长老下令,所有人都还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去,只为那心中最后一点信仰,用尽生命去守护。
这!
就是华族。
“我们可以后退,我们可以苟且,但那些生活在地表的千千万万同胞,他们将被异类生命彻底碾碎。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即便拿起菜刀也不在这些可怕的家伙手底下生存。所以……”
杀!!!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大长老身先士卒,以一腔热血和一身武力,担当起冲锋号角的任务勇往直前。
背后不是龙宫大本营。
可他们都很清楚,那条通道一旦被异类生命占据,迟早有一天会波及到华族大地。
可以战死,绝不能退。
“杀!”
闫冲一咬牙,跟着冲上去。
其余的龙宫成员们,也都很头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落在最后的是张浩然,以及爱新觉罗严威。
后者别过头,唇角微微上扬,瞳孔深处闪过一抹狡黠:“祝你好运!”
说完,他也冲了上去。
“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杀我,但你现在的选择是对的,至少你没有背叛华族的信仰,你的内心还有底线。”刚才那一道眼神,已经给了诸多答案。
虽然很模糊,却让张浩然找到了七年前所发生过的某些事的线索。
白月生是一条线,爱新觉罗严威隐藏更深罢了。
或许认为今天会死,爱新觉罗严威才用眼神给出提示,殊不知七年后归来,曾经发生过的那些,是否扒拉出真相,对张浩然已经没有多大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