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说苏温婉和肖觅蜜不应该是堂姐妹吗?怎么看起来跟死对头一样的?”
“谁说不是啊,中午在餐厅的时候,我亲眼看见肖觅蜜身边那个男的把汤碗扣在苏温婉的头上的,啧啧——”
“这堂姐妹怼得这么厉害,怎么看起来苏总是站在肖觅蜜这边的啊?苏温婉不是他亲生女儿吗?”
“谁知道呢,神仙打架,我们只管搬砖就得了——”
……
正在闲聊的两人回头一瞧,只见杨依依正站在那里瞪着他们,两人对视一眼,迅速散去。
中午的那场闹剧瞬间成为苏氏医药上上下下所有员工的私下谈资,但凡有两个人凑在一起的地方,基本都在说这件事。
杨依依气不过,跑回去和肖觅蜜说这件事,肖觅蜜却十分的无所谓。
晚上,肖觅蜜刚走出苏氏医药的大门,便瞧见了常邺的车。
这家伙……不是病号吗?居然还开车出来……正想着要如何教训他,便瞧见彭小虎从驾驶位走了出来。
肖觅蜜有些诧异,彭小虎很想吐槽肖觅蜜,可一想到她掌握这自己工资的生杀大权,硬生生的跟肖觅蜜挤出一个笑脸来。
彭小虎接了肖觅蜜之后,便直接去了警察局。
见到常邺后,肖觅蜜直接蹙眉道:“你不记得自己是病号了?”
陈警官看着常邺,常邺脸上挂着笑:“算账这种事情咱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眼下之意是旁边还有陈警官这个外人。
肖觅蜜却道:“少跟我东拉西扯,我问你话呢!”
“我……”常邺心里乐意肖觅蜜对自己的紧张,也没把陈警官当什么外人,他只是纯粹想要逗一逗肖觅蜜,谁知肖觅蜜是真在跟他教训。
这一真教训,向来大杀四方的常邺愣是说不出来半句话来。
“活久见,真特么的活久见。”陈警官点了一根烟,转身走了出去。
这辈子能看到常邺被人治住,当真是王八配绿豆,一物降一物了。
办公室只剩的常邺和肖觅蜜两个人,常邺便拉了肖觅蜜入怀,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你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你要面子不要命啊?”
“行行行,我错了还不行吗?”
“什么叫你错了还不行吗?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常邺也叫苦不迭,早知道就不这样说了,他认真的看着肖觅蜜的眼睛:“亲爱的,是我错了,我不该不经过你同意就到处乱跑i,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看着常邺一本正经的样子,肖觅蜜这才软了颜色:“行,这可是你说的。”
常邺在肖觅蜜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你还真是。”
肖觅蜜一瞪眼睛:“我怎么了?”
常邺笑道:“我的克星啊!”
“你知道就好!”
两人正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时候,一番打情骂俏之后,才说起了正事。
前天在医院白沙持刀伤人之后就被扭送到警察局,原本出警的是另外一个派出所的片儿警,常邺想来想去,要求将人送到了陈警官所在的区局来了。
陈警官为此还抱怨了常邺一通,说他常邺就知道麻烦他占用他宝贵的时间。
常邺硬是将死皮赖脸发挥到极致,甚至对陈警官说出“既然咱俩是熟人,这关系不用也浪费”这样的话来,气得陈警官只差没有当场吐血三斤了。
陈警官之所以叫常邺来,是因为从白沙身上翻出了不得了的事情。
肖觅蜜问:“不得了的事?”
“白沙父亲名叫白向春,母亲就是覃婶,二十多年前,白向春在一场车祸里伤到了小脑,高位截瘫了。”
肖觅蜜明白了一些:“覃婶说的让我去找白叔叔,也就是去找白沙的父亲,而他父亲就住在麓山疗养院里?”
“最重要的是,那场车祸里四个人,你和白向春都是幸存者。”
“也就是说,我去苏家,覃婶认出我来,才跟我提了麓山疗养院?”
对于肖觅蜜的话,常邺没能给出肯定的答复。
覃婶认出她来,定是自然,更重要的是,覃婶害怕她的丈夫和儿子受到伤害,才用了递纸条的方法去提醒肖觅蜜,可没想到,搭进去的却是她自己。
肖觅蜜想要拿回自己想要,从知道她被人当刀的那天开始,这一切就注定了是一场腥风血雨,不到事情了结的那天,这血,便要一直流。
这一次流血的,是帮着肖觅蜜的人,下一个,也许是他常邺,更也许是肖觅蜜她自己。
常邺希望肖觅蜜能成长,能一个人去面对风和雨,可也心疼肖觅蜜,不想肖觅蜜因为这世界的恶意受到伤害。
末了,他问肖觅蜜:“白沙这里,你打算怎么办?”
肖觅蜜想起覃婶临走前说的话。
她看向常邺,眼神中带着愧疚。
常邺倏然一笑:“我没关系,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一方面是白沙伤了常邺,另一方面是覃婶临走前的请求,常邺知道肖觅蜜会如何选择。
回到达旺大厦的公寓之后,肖觅蜜的情绪一直不高,常邺道:“不起诉白沙,捞他出来,为的可不仅仅是覃婶临走时的请求。”
肖觅蜜蹙眉看着常邺。
常邺搂着肖觅蜜,轻声道:“白沙是苏景业的人,也难怪他会将他母亲死的原因归咎在你的头上。”
“苏景业又想借刀杀人?”
肖觅蜜下意识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常邺抱紧了肖觅蜜:“他杀不掉你的。”
肖觅蜜靠在常邺的肩头,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只听得常邺又道:“让白沙以为自己没事了,回到苏景业的身边,接下来他们会做的事情,就会将他们自己送进地狱里了。”
常邺说得笃定而自信,肖觅蜜微微仰头看着常邺,她觉得他,是上天派给她的神,三番五次的救她于水火之中。
肖觅蜜心想,自己欠常邺的,只有用这一辈子的爱去偿还了。
白沙从警察局一出来便去找了苏景业。
苏景业有些诧异,旋即便问:“你回来就好!”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让白沙以为自己能出来,是苏景业的功劳,他恨恨道:“肖觅蜜那个贱人!我妈的死,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