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由浅至深》
要想成功，必须具备的条件就是，用你的欲望提升自己的热忱，用你的毅力磨平高山，同时还要相信自己一定会成功。
——卡内基
6-1 开始调查
下午伊娃高兴地跑来告诉我：“博士，你猜……我们在什么地方？”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就知道答案了：“迪卜斯井……对吗？”伊娃奇怪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的？”“我是心理学博士，这一点小问题还能被难倒吗？”这几天我一直计算着所在的位置，最后判断“应该在离目标不远的地方……。”伊娃说：“这个安保公司军事基地的准确位置，就在迪卜斯井。”“你去请史密斯指挥官，就说我有重要的工作要和他谈……快去，好吗？”史密斯来了，还带来一位古铜色漂亮的基地情报室雇员阿里安娜，看来那位情报官非常重视我们一行人，她谨慎地问了一句：“怎么样，布里斯警官，请大家到我的情报室去谈……好吗？”
在总部大楼的三层，情报室占据了整层的房间。伊娃、露西娅、萨科齐被让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阿里安娜领着我到了一间大的阅览室，那里没有人，她向我出示了MI5（英国军情五处）的证件，和有关我们一行人的背景材料。“你们是法国国际刑警，为了侦破上届欧洲足球赛，发生的一个球队整体失踪的案件而来到这里。我是基地情报官，也是英国军情局的特工，现在你们的一切由我来负责，我们之间的情报是可以开诚布公的。”我表示可以相互信任，随后就回到大家待着的那间情报室。女情报官干脆利索地对大家讲：“我们房间都做了防窃听的措施，在这里可以放心地说话。”我把整个案件讲了一遍，又着重把地中海和尼罗河，以及沙漠里的遭遇和过程，详细地介绍了一遍。特别提到了与球队有密切关联的“王子”和被“恐怖分子”绑架的艾哈迈德——当地的酋长，“他俩是我的案件重要证人，我们需要去寻找……更多的证据。”我特别地提醒女情报官：“有几十个匪徒乘坐卡车向附近开来了，他们的目标，很可能就是你们的基地……。”同时我提出使用基地的卫星电话，与当地警方和巴黎总部进行联系，这些女情报官立刻就同意了。我先与艾斯尤特的纳赛尔局长通了电话，十分感激又十分抱歉地说：“局长先生，对于阿拉法特的牺牲我们非常悲痛，还有您的装甲车……，”没等我继续讲下去，纳赛尔局长就拦住了我的话：“阿拉法特是个好小伙子，我们每一位警察，都以埃及英雄纳赛尔为榜样，我们不怕牺牲……那辆车我已经拖回艾斯尤特，还能修复……请您放心吧。”随后我又拨通了巴黎国际刑警中心局，阿尔弗雷德长官还是用平静的口气问：“每个人都好吗？有什么需要？用这个电话还能联系到你们吗？我知道你们一定会平安的……。”其实我明白，处长对我们几个人的担心，已经到了极度的状态。接着每一个人都和处长通了几句电话，两个女警官哭得就像泪人似的，处长对他们说：“好啦，我就知道，在布里斯带领下，什么危险都能克服……。”
我向阿里安娜提出：“如果需要，能否对军事基地的人员进行询问？可不可以派一辆汽车配合我们的工作？但是我们是付不了费用的……。”女情报官满口答应，我也就放下心来。我向她询问：“在附近是否有一个足球研究所这样的机构？”阿里安娜一口否定：“没有听说。”“那么……或者叫其他名字的机构？”她还是一口回绝：“真的不知道。”“您在这里是否时间太短，所以……不清楚……不知道？”她微笑着回答：“我在基地工作已经五年了，要是有就不会不知道的。”“那么……当地的酋长是否叫艾哈迈德？”“没有见过此人，当然就没办法回答您了……。”我笑了笑，“汽车呢……也无可奉告吗？”阿里安娜站起身来送客，手掌向外举起来放在眼眉的边缘，行了一个典型的英国军礼：“遵命……。”
走出楼外，伊娃生气地说：“我看她的军衔才是个少尉，怎么口气这么大，难道就因为自己漂亮……？”我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要比漂亮……她根本无法和你们相提并论，要知道那是一仆二主……。”这就等于告诉大家她另有秘密身份，人们马上就不再作声了。我安排伊娃，到基地的管理中心，要了四个生活调查员的证件。然后把调查计划布置给大家：“最近不是要举行足球赛吗，我们就从足球开始了解。我们先从基地开始，凡是遇到的人都要问几个问题：
一、基地里的足球队成立于哪一年，参加过什么比赛？
二、知道贝都印人的部落吗？他的酋长喜欢足球吗？
三、你预测哪个球队能够得到冠军？哪个球员最强悍？”
足球是萨科齐的最爱，一提起足球他就激动不已，萨科齐嘟嘟囔囔地在念叨着什么，伊娃瞪了他一眼，“干嘛自言自语，说出来让大家听听……”萨科齐不好意思地说：“我做了一首关于足球的诗，你们想听吗？”
《足球》
不断汹涌澎湃的激情，
世界沸腾的一百分钟，
那热度几乎焚烧了我，
这是一个年轻的生命。
几千平米的绿茵场地，
承载着我奋斗的使命，
要用无数汗水来铺就，
踢出整个世界的震惊。
金球奖上闪光的花纹，
有无数双眼睛在追寻，
不会因为夜色而朦胧，
足球就是和平的战争。
踢出我年轻人的气魄，
就像那炽热的太阳神，
在激烈产生的拼搏中，
绽放壮丽人生的彩虹。
我使劲地拍着手，由衷地夸奖道：“太好了，太好了，萨科齐……你真的做错行业了，应该去当个球星或者做个诗人……。”伊娃和露西娅也不停赞扬他，弄得萨科齐又把脸红的就像个大苹果。
头一天调查的答案五花八门，凡是被问到的人，都是眉飞色舞滔滔不绝，从中能分析出很多有用的东西。伊娃和露西娅把人们的回答整理出来，每题列五个答案，大家都非常高兴，总算是案件调查开始有了眉目。
第一题：请问，基地的足球队成立于什么时间？参加过什么比赛？”答题如下：
1、早就有了，我来得晚不清楚，但是我们基地的足球队，都是世界顶尖的运动员（哈哈哈），踢的别提多好了……。
2、从建立基地的时候就有了，比赛可多了，和当地贝都因人比赛过，我们公司内部每年的球赛，平时基地内部各部门的比赛，那次还去美军驻沙特海军基地比赛了一次，五比八我们大获全胜。
3、参加比赛很多，这些得去问球队的人……对了就去问史密斯吧。
4、约翰逊……曾经是球队的一员，后来执行任务离开了基地，回来后膝关节不灵活……就算退出了。我告诉你吧，我参加过几次绝妙的比赛，对方在万里之外的赛场，我们就在基地……对着那个超大的屏幕，我们踢了三场全赢了。那才叫神奇……你说在哪儿？就在旁边的足球研究所里……。
5、球队的事问史密斯去吧，他是最早参加足球队的人，要说我们的球队……肯定是世界一流的球队，告诉你个秘密，我们的球队，在欧洲杯上都有名次……。
二、知道贝都因人的部落吗？酋长见过吗？
答题如下：
1、知道，我们的周围不就是人家的地盘吗？酋长……好像那个老头来过基地。
2、贝都因部落就是埃及南部的阿拉伯部落，我们的基地就是租用他们的土地。那个酋长是个老年人，后来听说出了车祸，就再也没见过。3、有一个人，对了，有一个叫什么的酋长，是个年轻人来过基地踢球，来过好多次呢……。
4、叫艾哈迈德，是个三十多岁的人，脚下的功夫很好……。
5、是啊，那个新酋长是老酋长的大老婆的儿子，老酋长有四个老婆，可一下子撞车，全家都死了……。他们部落里，谁都不认识那个叫艾哈迈德的人，可他回来后，这几年里总是要外出，一走半年，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不见了……。
三、你预测二十个球队哪个球队能够得到冠军？哪个球员最强悍？
1、这还用说，当然是BASHAN公司球队，中尉是最好的球员。
2、这个不好说……大概是以色列雇佣兵出口机构，那个IZO公司实力很强，主要是他们有两个球星加入，估计冠军是他们。球员？当然是来自意大利的那两个球星了。
3、那还用说，美国哈利伯顿公司呗……，上届奥运会足球赛，他们有三个人代表美国出场呢。球员吗……奥莱戈登，我最喜欢他了。
4、我估计是两个队都有可能，黑水安全咨询公司和泰坦公司。他们的球队那些人，是我们基地的突击队转过去的，唉……我们的球队没有当年的雄风了……。好球员？我不知道，反正现在那几个是不行。
5、别听他们唠叨，我是最权威的。第一名黑水公司，第二名英国威斯敏斯特国际有限公司，第三名以色列雇佣兵出口机构。你说我们的球队……人都散了到哪儿得第一名？球员嘛……中尉，不管什么公司夺得冠军，我们的中尉是最好的球员。你问中尉是啥意思？他原来是海军陆战队里的中尉……叫惯了，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表扬了大家：“这些话语里，有太多可用的信息，一定要再接再厉。”可是第二天的情况就彻底变了样，所有的人都闭口不再向我们提供任何信息了。很多人见了我们只是笑笑，然后就走了，或者一句“对不起，不清楚……”就结束了对话。伊娃生气地说：“一定是那个阿里安娜在捣鬼……。”好在我们还收集到了许多有用的信息，于是大家把采集到的信息进行梳理，把答案和问题从新归拢起来：
答案：
1、基地球队很早就有了，老队员有三人史密斯、中尉、约翰逊。
2、在我们的案件里，那只幽灵球队的比赛，在这里有他们的影子。
3、艾哈迈德是这里的酋长，他说的父母车祸身亡是真实的情况。
4、沙漠研究所的真实存在，所长的情况需要了解。
问题（新疑点）：
1、父母五人车祸身亡的经过……？
2、艾哈迈德从小在外读书，部落里没有人认识他，他是怎么继承酋长位置的？
3、对于艾哈迈德的身份，再做进一步的了解。
4、沙漠研究所的位置，那位发明家的情况。
5、通过中尉把鲁菲克的情况再了解一下。
出院了，我也搬到公司员工宿舍，宿舍是按照军队编制六人一个班设置的。我和萨科齐住在一间房子里，同屋还有两个接受培训的士兵。我们商量了一下，“大家不能集中在一起，分散各自行动。”我的目标就是那个中尉，于是我就坐在足球场的看台上，等着他的出现。一连等了两天也没见到那个大个子上场。看来基地球队为了迎战“二十二联赛”正在抓紧时间练习。温暖的阳光洒在绿茵场上，使整个绿地颜色特别鲜艳。场上的小伙子们特别精神，练习比赛即将开始，我一边看一边念叨着：“广阔的绿茵场，是为你们搭建的舞台，张扬吧年轻的心，我将为你们喝彩。”我还在得意着自己的意境，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嘿，在写诗？……你是在等我们的中尉吧？”回头一看，是那天见到的年轻裁判，他不知什么时候坐在我的身后。我肩膀和胳膊的石膏还没有拆，肩膀很硬把年轻人的手硌了一下，“好小子，你是不是穿着新式防弹衣呢？”年轻军人都很爽快，很快的我们就成了好朋友。“我是基地的电气工程师，中尉和史密斯都是基地的教练，他们从军队下来后直接就转到BASHAN，是公司的老员工了……。”电气工程师（就是那位足球裁判员）告诉我：“中尉和约翰逊各带一个小队，执行任务去了。大概还要一周才能回来，这些都是绝密的……因为很多情况还在试验阶段。”我点点头并不去进一步问他，我想：“只要他说出我们想知道的消息，就不问任何话，免得遭来不必要的怀疑……。”接着我和他聊起我们在地中海货船上的事：“要不是那些特战人员到达及时，我们就完蛋了……。”这位饶舌的电器工程师激动地说：“我保证，救你们的人，一定是我们基地……中尉的小队……。”我想着对他说：“那天那些特战队员是从海里来的，我们认为应该是海军特种部队呢……。”电气工程师神秘地笑了笑：“就像史密斯指挥官在沙漠里的救援，以后你都会知道详细情况的……。”我觉得时间长了会引起基地情报部门的注意，就告辞他离开球场回到宿舍。
经过商量，大家一致认为解开疑点的钥匙，就在史密斯、中尉、约翰逊和那个年轻的电气工程师的身上。露西娅说：“史密斯一定接到阿里安娜指示，他什么都不会向我们说的。”伊娃开玩笑：“要不就施展一下你的魅力，用美人计……。”露西娅一下子认真起来：“我不喜欢美国人傲慢的样子，那位史密斯指挥官和我，只能在两米之外的距离下谈话。”伊娃又开起玩笑来：“咱们的布里斯长官也是美国来的……”“那不一样，要是美国人都像博士就好了……说到底博士是中国人也是法国人。”接着露西娅反唇相讥：“这个美好的任务我让给伊娃小姐吧……，”伊娃更是干脆：“还是让史密斯滚远一点，我不喜欢他浑身古龙水的味道……。”这句话是暗喻史密斯有严重的体味。我笑了笑，然后建议：“既然那些关键人物还要等几天，我们应该先把外围的调查做一下。”
我向阿里安娜申请一辆汽车还有四件武器，汽车很快就派到我们的门口，武器的申请被拒绝了：“司机负责你们的安全，在方圆五十公里之内，没有不安全的地方……。”司机还带来一个指令：“根据公司指示，法国刑警居住时间只能在十日之内，基地有重要的措施要采取……阿里安娜。”“哈……下逐客令了！”我想：“不管她，到时候再说……。”车辆真不错，是美国军用越野车悍马HUMMER，车上装备着M2HB重机枪，全车都使用了防弹钢板和防弹玻璃，要比我们来的时候坐那辆埃及装甲警车，真是不知道强多少倍。我们站在车外看着那辆土黄色的汽车，异口同声地赞叹道：“真是一副天下无敌……雄赳赳的样子。”司机是个不修边幅的中年人，一看就是个老兵，他特别喜欢盯着看美女，伊娃和露西娅就故意在他身边扭来扭去，一会儿抛媚眼一会儿抖肩膀，弄得这个沙漠里的老田鼠，也浑身发热地痒痒起来，开起车来左一下右一下地表现着自己的技术，一个劲儿地向两个美女献殷勤。
我们驱车到了附近五公里左右一个贝都因部落，那里的低洼湿地有一大片帐篷，这个营地是部落人们集中的地方。“贝都因”为阿拉伯语译音，意为荒原上的游牧民、逐水草而居的人。贝都因人是以氏族部落为基本单位，在沙漠旷野过游牧生活的阿拉伯人。主要分布在西亚和北非广阔的沙漠和荒原地带。我们来到一个较大的帐篷边上询问着，那个司机为我们做翻译：“我们是旁边基地里的工作人员，想见一下这里的艾哈迈德酋长……不知道您是不是能引见我们和他交谈？”部落里的人告诉我们：“艾哈迈德酋长刚走……明天再来吧。”大家听到艾哈迈德平安地回到部落里，都高兴极了，我的心里倒是有些怀疑：“难道……我错了……？”第二天我们又去，还是没有见到艾哈迈德，我们又仔细地询问了一个放骆驼的年轻人，他说：“酋长是艾哈迈德，可不是年轻人，我们的是……长老。”伊娃议论着：“怎么回事，难道艾哈迈德说谎了吗？”到了第四天，我们终于见到了贝都因部落的酋长，一位身材硕长留着大胡子，年龄大约五十岁的老人。在帐篷里，我看到他穿着长到脚踝的灯笼裤和肥大的长衫，腰间插着一把弯刀，就像《一千零一夜》里描写的阿拉伯老人一模一样。帐篷里有几个穿着长袍的女人，看到来了客人都把面纱带了起来。女人们端上来骆驼酸奶和奶酪等乳制品，还有枣椰和肉干。老人用夹杂着英语单词的阿拉伯语抱歉地说：“咖啡喝完了，要到阿斯旺去买，这些日子家里很忙，实在对不起各位了……。”我看到那几位妇女的长袍外衣都绣着花，还佩戴各种名贵的首饰：珊瑚手镯和脚镯，玉石的戒指，一大串红蓝珠宝做成的项链胸饰。老人笑了笑：“现在我是部落的酋长，是几天前长老会刚刚推选的。原来是一位年轻人也叫艾哈迈德，可他在几个月前莫名其妙失踪了，我们已经向警察局报告了，到现在一直没有他的消息。”老人客气地让大家喝骆驼酸奶，然后继续说：“艾哈迈德的父亲是我们这个部落的老酋长，也是我的哥哥。几年前他接到一封电报，然后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带着全家去巴里斯……听说在路上遇到车祸，全都……去世了。”我们是警察自然联想就多了：“这些都是听说的？有警察局的勘验报告吗？”老人想了想：“没有……啊，也可能有，算起来这都五年了，因为这些都是他的儿子回来告诉我们的，所以大家也就没什么说的了……。”按照部落的传统，是由死去酋长的孩子继承这个位置，如果长老们对年轻人不满意，也有权力选举家族中德高望重的族人任新的酋长。“只是艾哈迈德从十岁就外出学习，后来听说在开罗大学的宗教学院学习，几年前回来的时候我们都不认识他了……。”我追问了一句：“不认识……他和小时候变的一点都不一样吗？”“我们大家都不认识了，只有他自己说是我哥哥的儿子，当然还有证件来证明身份。”我又问：“他自己的家人呢？”酋长说：“听说有两个妻子，一个男孩儿……都在首都开罗居住没有搬回来。”老人叹了口气又接着说起来：“五年前，大家都悲痛老酋长去世，也就没说什么……可是新任的酋长几年内，在部落的时间没有几个月，也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部落里的事情都是我们开会来决定……几天前我们已经商量过了，艾哈迈德已经失踪几个月了，一定要重新选举一个新的酋长……现在已经由我担任了。”萨科齐刚要讲话，我担心他说出艾哈迈德的情况，于是大声地咳嗽了一下，他就明白了没有再作声。我接着问：“好像在部落的土地上，还有一个什么研究所……？”老酋长回答说：“是啊，叫沙漠研究所……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些什么，最近他们撤走了……我们就把院子转租给基地了。”我一听赶紧问：“您见过那位所长先生吗？”老人点点头：“是哈立德……对，那个年轻人就叫哈立德，他来过我的帐篷……他们总是惹事，弄得四邻不安，也不清楚他在干什么……。”老人咕哝地抱怨着：“后来就再也没有见到他……。”
我们告辞了部落酋长，回去的时候我要求司机在基地外面整整绕了一大圈，司机告诉我们：“靠近基地外墙大约四分之一的地方，就是原来的沙漠研究所的范围……原来他们并不挨着，后来基地把研究所都租过来了，就又盖了好多的楼房。那个阿里安娜就是从研究所过来的……。”我听了不由得一愣：“阿里安娜原来是研究所的人？……怪不得她一问三不知……这里的蹊跷还很多呢。”从外面观察高墙壁垒戒备森严，大门紧锁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回到基地，伊娃娇声娇气地对司机说：“我还想坐着汽车再跑一圈……，”司机兴奋地说：“哎吆，我还舍不得美女们下车呢……那就在基地里再绕两圈吧。”这个色迷迷的老兵，沿着基地的边缘慢慢地开，还仔细地告诉我们各部门的位置，“研究所那边的院子收回来了以后，就在这里盖了一座小楼……看，就是那座标着八十六号的房子。”我们几个互相看了一眼明白了，“这就是与旁边院子连接的通道。”四个人在伊娃和露西娅的房间里开了一个小会，回顾了一下今天的收获。“沙漠研究所确实存在，我们要密切注意那座楼房。”萨科齐说：“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呢？难道真的在研究足球？”我的脑子里一直在想：“艾哈迈德……，”伊娃说：“博士，我们的任务是把幽灵球队的问题弄清，艾哈迈德和这些有关系吗？”我对几个部下讲：“他的疑点真的太多……了。”露西娅说：“说不定那个可怜的人，已经被匪徒们杀死了呢……。”
晚上我思考着这些天在基地里的情况：“……研究所撤了，那个叫哈立德的人呢？基地把研究所的土地租了回来，并没有用在基地的扩建上，难道是为了他研究的课题……？”想到这里我的脑子一下就清楚了，“啊，这就是研究所消失的原因，也是基地情报部门对我们的调查进行封锁的原因……这里一定有更大的秘密。”我接着想到：“那些匪徒跑到沙漠的深处，他们要破坏这个巨大的基地显然力不从心，可是艾哈迈德讲他们要办的事情……难道也是针对哈立德研究所的项目？”
6-2 秘密通道
既然基地方面进行情报封锁，也只能秘密开展调查了。我住的五楼公司职工宿舍，窗户斜对着八十六号楼的楼门，我们的两间房子都在这一面，正好能观察楼前的动静。一连三天我们轮流值班，也没有发现八十六号楼有什么异样。这幢楼是个六层圆形的建筑，有三层楼的方底座，上面就是圆圆的，就像古代武士头盔那样的顶部，说得准确点，这座楼就像美国华盛顿国会大厦的样子。只是从圆圆的房顶看去，好像大半个房顶还有重叠的部分，在三层方型楼座向阳的部分，还有一个四五十平米大的露台。“这种圆形的房顶重叠，一般是可以旋转打开的，是天文台的设置……。”不过从我们窗户这个角度看不到另一面，也无法真正确定它的作用。这天晚上是我值前半夜的班，我看着窗外想着：“离基地给我们的时间还有三天，以后就得搬出去了……距离基地最近有人的地方就是部落的营地，离这儿还有五公里，看来我们真要抓紧时间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心里有些着急，“艾哈迈德能躲到哪儿去……苏丹境内？还是……他被歹徒干掉了？”我还在那里思索着，萨科齐忽然跳下床来，指着窗外：“长官……你看你看……，”我抬起头看着八十六号楼，它的圆顶被打开了，露出了很亮的一缕绿色的光线直向太空。我念叨着：“这是激光……对了，他们正在联系地球轨道上的卫星……。”几乎就在瞬间，那个对着我们的露台上，出现了几个全副武装士兵的影子，就像全息摄影一样，在他们的身上边缘好像有什么色彩照着，那轮廓一晃一晃的。接着他们摘掉头盔，沿着梯子走进楼里，身上的色彩也就消失了。我心里想：“是激光形成的虚拟人物吗……？”萨科齐眼尖，他几乎是喊了起来：“啊……那个领头的人……不就是中尉吗？”我问萨科齐：“你看清楚没有……他们从哪儿钻出来的？”见习警员嘟囔着：“我也……不知道，总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吧……？”可是还没过几秒钟，萨科齐就有了答案：“啊，我想起来了……他们身上的彩光，和地中海上营救我们的特战队一模一样。”我琢磨着：“看来这个基地真的是有很多的秘密，不管怎么样中尉回来，这回我们可有调查的目标……今天可以睡觉了。”晚上准备就寝，洗脸的时候脑子里还是乱糟糟一团：“难道他们真的是……飞来飞去？”要知道单人飞行背包、什么飞行滑板、士兵侦查火箭……都已经出现了，可那速度也就一二百公里，像这些眨眼就来闭眼就去……我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也就是中国西游记里的孙猴子吧……？”萨科齐刚刷完牙，他也在想着那事，在我的旁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绝对不可能……是我们没有看清楚。”
躺下以后，我的脑子不停地胡思乱想：“艾哈迈德在电杆上挂着，一些特战队在天上飞，我们所有的人都在天上飘……”，我一下子坐了起来，一看手表才十二点，自己念叨着：“不行，这个八十六号的秘密一定要去看看……。”我把萨科齐叫醒，小声告诉他：“把衣服穿好，我们想办法到对面看一看。”说实在的，我这个提议真的一点价值都没有。八十六号在我们的对面，门口就是一个哨位，那里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人站岗，正门根本就别想。而且一楼到三楼，所有的玻璃窗户中间都有钢制的百叶窗，你也休想琢磨从窗户突破进到楼里。等到我在窗户前面看了又看，自己在那里摇头的时候，同屋那两个接受培训的南非士兵说话了：“哥儿们……你们是不是琢磨着对面那座楼呢？”听到那两个荷兰后裔南非士兵的话，我无话可说只好点头：“是的……可是……施展不开呀……。”“我有办法，不过那可是要有代价的。”“你说来我听听……不是吹牛吧？”南非人不高兴了，说的话来带出了士兵的蛮横：“法国佬，收起你的高傲吧……要不咱就免谈。”萨科齐卷起袖子：“怎么要打架……来吧！”我摆了摆手：“弟兄们，你们把自己的能力，和期望的价码都说清楚，我们才能相信……总不能是空口白牙讲大话吧？”那个叫巴斯滕的小伙子从床上跳下来，气哼哼地说：“不给你们看看，还真的不知道我们南非伞兵的厉害。”接着他开始唠叨着一串一串的话：“……你以为有了钱可以买楼，但是你买不到一个家。……你以为有了钱可以买到书，但你买不到知识。你以为……”我知道他念叨的是一个荷兰谚语，就像中国人说的车轱辘话，你要是有耐心听……那简直没完没了。于是赶快把话头接过来：“哥们，咱们就别用你们的谚语来交流了……有什么绝招快拿出来……我们……”我的话还没讲完，那个叫佩西的家伙，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像高尔夫球包那样的袋子，然后把拉锁打开：“绅士们，请看吧……。”在我的眼前有一把经过改造的榴弹枪，手腕粗的枪筒里是盘好的一圈一圈的钢丝绳，在枪口上有一个五爪钩。我用手摸着枪：“太好了……射程呢？”对方回答：“一百五十米……楼房间距八十米，足够你们用了。”剩下的就不用问了，爬过悬索，那就要看自己的胆量和造化了。“什么价……？”巴斯滕说：“基地通知你们是法国间谍，而我们是雇佣军，你要的是情报，我们赚的是钱。这样吧我们算帮忙和部分参与，结束后一块比特币。”啊……他们怎么知道我有比特币？要知道一块比特币一万二千美元哪，真是狮子大张口，可是再也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我一咬牙，“成交！”两个南非小子倒也实在，也没再提钱的事就先忙活开了。他们测算好了距离和角度：两楼距离八十五米露台外墙五米，应该以九十米记绳索长度。两楼夹脚十度，佩西提醒我：“法国佬，注意，去的时候可以溜下去，可回来就要用手脚攀登了……。”我把萨科齐安排到楼下，嘱咐他：“你去和哨兵聊天，尽可能地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要让他注意到楼顶的动静……。”
佩西和巴斯滕把窗户打开，看着萨科齐给了哨兵一支烟，然后两个人就聊上了。佩西戴着军用夜视镜瞄准了对面的露台，只是轻轻的一声“咔嗒”，那个五爪钩带着两股钢索就飞过去，挂在露台的外墙上。“拉紧它……”巴斯滕用金属卡子把自己这一端固定在墙上，转动着枪栓慢慢拉紧了绳索，原来那个枪栓就是个微型绞盘。一切都准备好了，佩西递给我一双硬胶皮手套和一个开口圆环，他对我说：“放心，过去用圆环，回来用手套。”说实在的，我还真的有些紧张，要知道我从来也没有训练过滑绳索，不过我是指挥官，总不能在外人面前露怯……。我只穿着自己的内衣内裤，这样的阻力和空中的目标都会小一些。我爬上窗台，把圆环套在钢丝绳上，然后两眼一闭纵身一跃，就听到两耳生风“嗚……咚”的一声，我碰到了对面楼的露台围墙上。我心里念叨着：“太棒了……，”然后沿着一个旋转的楼梯向下走，推开一扇门就进入了三楼。眼前有十几个研究室都锁着门，我两手空空无法进去，只好从房门玻璃向里看着，“没有设备……也没有资料……”，挨个查看都没有什么发现，这时候我才有些后悔：“早知道在工作上还有这些需要，就应该补充一些间谍的技能，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呢……。”我回过身来向圆顶房走去，就在手碰到那个双扇门的一刹那，楼里的警报响了……。我不顾一切地跑上露台，攀着钢索就向宿舍攀去，别看这才有八度夹角八十五米距离，对我来说真比登阿尔卑斯山还难。这时候那个哨兵还和萨科齐拉扯着呢，“没事儿……都是风吹的声音……，”“是警报……我要上去了，”“这基地里都是军人，会有什么事？”“放开我……我必须上去了。”萨科齐一抬头，看到我已经在向回攀爬了，就赶快说：“好好……以后再聊……。”然后跑回宿舍里，他着急地对南非小伙子说：“能不能给他加一把劲儿啊……？”巴斯滕看着我还笨拙地一把一把地向回拉着，他回头喊：“佩西，快摇枪栓把他拽回来……。”我正使劲呢，忽然感觉钢丝绳向后走了，“怎么回事……我这不是又回去了吗？”这时候我听到窗户边上有人喊：“快换下面的钢索……，”我这才发现两根钢索是在循环转动着的，一根向下一根向上分别运动着。我马上揪住那根向上的钢索，自己也拼命地攀爬，他们伸手把我揪住，随后我一头就栽倒在宿舍的窗台下。巴斯滕迅速地松动钢索，那五爪钩立刻就翻转上来，几个人几乎是连拉带拽的把钢索抽回了窗内，这时候哨兵和几个值班人员跑到露台上，我们的窗户刚好关上。萨科齐捂着胸口对我说：“妈呀……长官，我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昨晚的行动没有收获，上午我带着萨科齐，继续坐在足球场上看基地的人们练球。等了一上午，工程师兼裁判约翰逊，中尉还有史密斯这三个人都没出现。我有些急了，拉着萨科齐就走：“快，我们到他们的宿舍里去找……。”在这之前，我们就把他们的宿舍号码弄清楚了。他们的家都在美国本土，一年有两次假期，在基地里，住在相当于军官的技师宿舍里。我和萨科齐来到技师楼，管理员反复用电话联系，可确定房间里没有人。我心想：“一定是那个讨厌的女情报官……走，我们去找她。”我来到阿里安娜的办公室，强压着愤怒，严肃地对她说：“你这是干扰国际刑警办案……对于你不友好的举动，我会向有关方反映的……。”阿里安娜不疼不痒地回答：“那就请便吧……不过您和您的有关人员，后天一早必须离开基地……我们有秘密项目要开展，当然……这个项目只对不属于基地的人保密。”嘿嘿，这个心思缜密的女人又当面下了逐客令……我恨得牙咬得“咯吱咯吱”直响，但是这个时候也只能无奈的转身走了。看着那个傲气的女人，我心里说：“我们工作会继续下去，不会因为你的干扰而停止。”
既然只剩下一天半的时间，我把伊娃和露西娅分开，伊娃在技师宿舍等着，另一个在食堂里坐着，萨科齐则在足球场看台上候着。我要了一台车，直接就到贝都因人的营地去了，“总要为下一步工作，安排个能睡觉的地方吧……。”我找到了那位老酋长，对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希望能在营地里租借两个帐篷……。”最后，老酋长热情地提出：让我的两个女警和酋长的小夫人的一起住，而我和萨科齐则被酋长本人留在他的大帐篷里。
我千恩万谢地离开了酋长的帐篷，刚刚离开营地，就看到一群贝都因人的牧羊犬，狂吠着在驱赶一条黑色的狗。我看着那条狗很眼熟，“那……不就是我给它起名字，叫外来客的大黑狗吗？”我让司机追过去把那些狗赶走，然后大声地喊着：“外来客……小宝贝儿，你这是怎么啦？”黑狗嗖的一下子就跳上了汽车，回过身来摇着尾巴，在我的脸上舔个没完。年轻司机不解地看着我：“长官，这是野狗，快把它扔了，小心狂犬病。”我正要对他说……这是贝都因人的牧羊犬……，忽然明白了，这个“外来客”不是贝都因人的狗，要不那些部落里的狗，怎么那样卖力地要赶它出去呢？我不由得揉了揉眼睛，“你到底是不是外来客啊……？”抬起它右面的后腿，能看到在船上被铁丝勒过的痕迹非常明显……没错，就是“外来客”。我一下子都明白了：“看来这条狗不是贝都因人的牧羊犬，和艾哈迈德也没有任何关系，要不艾哈迈德总是想把它扔掉，那就一定和沙漠研究所有关……是那里面的狗。我的猜测没有错，艾哈迈德是有问题的……他应该是恐怖分子里的一员。”我忽然想起来：“外来客是在开罗丢失的，从开罗到迪卜斯井……有一千多公里呢，它是怎么跑回来的呢？”我把它的爪子扒开看，它的四个爪子没有因为跑路而被磨破，只是身上有一股柴油的味道：“哦……它不是坐船就是爬上了卡车，看来这个聪明的家伙，懂得利用交通工具了……。”
回到基地的门口，司机对我说：“长官，基地里绝对不允许携带外面未经检疫的动物进去，请您还是把它放了吧……。”我到这个时候还真的有些发愁了，要知道“对于这个外来客，就像我的组员一样，绝对不能再丢失了，反正明天就搬出基地，我就带着它吧。……可眼下怎么办呢？对了……等一会儿再想个办法，把它弄进基地里去就行……。”我抱着“外来客”下了车，对司机说：“先生，麻烦你在基地里绕一圈，给在足球场边上坐着的那个法国小伙子说一声，我回来了在外面遛狗呢……。”我下了车蹲在门口，替大黑狗整理了一下它身上的毛，还拍着它的屁股说着：“好聪明的外来客……一千多公里你是怎么找回来的呢？……真的是一条好狗。”大黑狗好像听懂了我的夸奖，在前面摇着尾巴，跑跑停停高兴地撒着欢。它领着我渐渐地离开了基地的大门，我跟着黑狗，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外来客从开罗到迪卜斯井……这漫漫的长路，是怎么回来的……得有多少危险和困难啊……。”想着想着忽然发现它贴着基地的墙，不断地嗅着，一直走到一个转弯的地方，在这里基地了望哨根本看不到。这时候，我才发现大黑狗是在墙边找什么东西，原来围墙的基础有一块铁板，上面有一个鼓起来狗的头部浮雕。“咦，这是什么？”外来客回头看了看我，接着用它的两个前爪在狗头上挠了好几下，它的头在上面又嗅又闻地晃着，“啊……人家才是这里的主人呢，你看这里是暗道机关……脚纹……还是瞳孔？这是在验明身份……呢。”就在这时候，那块铁板向里缩了回去，露出一个七八十公分直径黑古隆冬的管道。“啊，这是外来客进出沙漠研究所的秘密通道……。”黑狗正要向里爬，忽然蜷着身子又退了出来，原来它是看到伊娃、露西娅和萨科齐跑来了。这黑狗对两个美女真是眷恋，亲热起来没完没了，看得人都有些嫉妒了。我催促着伊娃：“快，趁着没人……我们进去。”为了保险起见，我让萨科齐跟在“外来客”的身后，然后是我，后面才是两位女士。大概爬了十几米，就进了一个给狗淋浴的通道，这里安着灯，“外来客”又是抖身子又是抹浴液，那个花洒和浴液孔是感应的，所以我们经过的时候，都被弄得粘粘乎乎湿辘辘的。再向前又是加温烘干，就在这个管子里，我们可是体验了一回狗的生活。接着我们又走不动了，等了好半天，后面的两个女警都是急性子，一个劲儿地掐我的小腿，“博士……憋气，快走啊……。”总算又能向前爬了，原来刚才大黑狗在管子上喝水，接着又在它的饭盆里吃了一些东西，听着它“咔哧咔哧”的声音，我们只好在后面等着。又是一道门，我们进了一间很亮的大房子里，能看清楚前面有一道铁栅栏，这是一座房子地下的狗窝。“外来客”用嘴横着拉开了窝门，它撒着欢，能看出黑狗内心的喜悦。忽然房间的门打开了，一个激动的声音喊着：“远方来客……你可回来了……。”
在我们的面前站着一个装束怪异的男人，中等个儿留着胡子，看不出他的年龄，穿着灰色的中式袍子还系着腰带，脚下穿着布鞋。他抱着黑狗，任由那条大狗在他的脸上舔来舔去。不过这个人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们，那只黑狗非常懂事地跳下来，绕着大家的腿摇着尾巴蹭着身子，然后看着它的主人，那个人看了看他的大黑狗，嘴里说着：“噢……他们是朋友……。”黑狗嗓子眼里发出细细的声音，是在回答主人的问话。为了打破沉默，我对他说：“我叫布里斯.叶赫，国际刑警法国中心局的警官……，”然后我环顾了身后的几位接着说：“我们是一个小组，一直在破获欧洲杯预赛前，一个球队全部失踪的事情。我们在寻找两个证人……哈立德王子和艾哈迈德。”眼前的怪人愣住了，“什么？你们在找艾哈迈德和我？”我追问了一句：“您是说艾哈迈德？”“不，那是他后来改的名字，他叫本.乌尔德，是我大学里的同学……他是阿拉伯人的败类、真正的魔鬼……。”他们几个几乎一致地问到：“艾哈迈德真的是坏人……？”那个人愤愤地说：“他就是那些匪徒的头目！”我客气地问了一下：“我们怎么称呼您呢？”他答复道：“我是阿联酋的迪拜人，叫哈立德……中文也叫毕升。”萨科齐一下子惊讶地说了出来：“您就是哈立德……那个阿拉伯王子？”那个人不屑一顾地说：“我不是王子，我就是一个发明家。”“我们还到了迪拜去找您呢……。”哈立德转过头来仔细地看着我，发现我也在盯着看他，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了一句话：“你是中国人……？”我们都点头承认：“是的，我出生在中国……现在是法国警察。”“我是出生在美国的华裔，后来又随着家里人到了阿联酋的迪拜，不过我的汉语还是后来学的。”那位叫哈立德的发明家，忽然用清晰的中国话，念起一首宋词来：
《浣溪沙》
——迎客
揉碎天下众金银，
剪成惊喜层层新，
今度远方客人至，
如春风。
沙海重重何俗甚，
椰枣千结苦粗生，
浸透愁人万里梦，
中华情。
我不由得拍起手来：“太棒了，您会中文……还会做诗词？”哈立德笑而不答。我接着问他：“这条狗您叫它远方来客？真奇怪，我当时给它起的名字叫外来客，这条黑狗是我在比利时碰到的，当时它从空中掉下来正好砸在我的车上……。”他表情奇怪地搓了搓手：“什么……在比利时？唉呀……计算机又出错了，我是要把那个家伙送到北冰洋里的……。”哈立德接着对我说：“这条狗是我从中国带来的，所以叫远方来客。我在中国待了好多年……在那里学习。”接着他领着我们来到另一间房屋，这是一间大的会客室，这里的桌椅都是中式的，我的弟兄们都新鲜地看来看去，而我则感到十分的亲切。哈立德请大家坐下来，然后为我们每个人沏了一杯武夷山的岩茶。我闻着岩茶清香的味道，嘴里不停地说着：“中国茶……好极了……好香啊。”我们几个正在品评着中国茶叶与咖啡的优劣，有人进来悄悄地在哈立德的耳边讲了一句，那位发明家立刻就走到门外接电话去了。我从他们的口型上，猜到了说话的意思：“阿里安娜来电话，她说基地正在寻找这几个人……他们很可能与……有直接的联系，基地马上就来人……。”看来今天虽然我们有了重大的发现，可是暂时还不能在这里久留。我对大家说：“尽快离开这里，明天夜里再来。”哈立德先生回来后好像有话要说，我摆了摆手小声地问他：“您信任我们吗？”他点点头：“我有很多的话……必须要和您说……，”我对哈立德讲：“那好，为了不给您找麻烦，明天晚上我们再来，希望能在研究所里，给我们安排地方住下来……。”哈立德笑了，他把“远方来客”抱起来，然后对我们说：“好的，明晚我会开车到部落去接你们，然后回来打开通道……。”我们沿着进来的管道爬出去，几个人都非常激动，伊娃跳着说：“我们终于快揭开谜底了……，”萨科齐说出话来，让人有些心酸地发笑：“出来好长时间了，我真的好想巴黎啊……。”露西娅也有些伤感：“博士，你昨天夜里的冒险……要是出了问题值得吗？”萨科齐看了看她：“你怎么知道的？”伊娃对见习警员说：“我和露西娅在窗边一直看着，一直为博士揪着心呢……。”大家边说边向远处走了几公里，然后回到基地。为了不引起怀疑，几个人还是在足球场、宿舍、食堂周围转悠，有事没事地找人聊天，虽然都吃的是闭门羹，还是坚持到晚上九点，才回到自己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