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娇吓得一直缩手,沈老夫人可没有耐心,她一把将沈云娇的手抓过来,用力抽了下去。
“啊——”沈云娇吃痛出声,大声起来,沈老夫人却没有停下,一面打一面骂道:“我打你是因为你不顾沈家颜面、打你欺负姐姐妹妹、谎话连篇,你可服气?”
“云娇知错了,知错了……”沈云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桑迎秋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上前跪在老夫人面前抓住她的手,哭道:“母亲,都是我没有将云娇教好,您要打就打我吧,别打她了!”
沈老夫人正在气头上,哪里会听她求情,反而连她也迁怒了,她虽没有动手打桑迎秋,但嘴上毫不留情:“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么?你看看,好好的孩子,被你养成什么样儿了?云悠也好,云娇也罢,有个大家小姐的样子么?打你?打了你又有什么用?”
“母亲教训孩子,你这是做什么?”眼见着老夫人越来越激动,沈舜忙上前将桑迎秋扶起来,责备道:“此事已经明了,你就不用管了,我和母亲自会处理。”
说罢,强硬地带着桑迎秋离开了,沈云娇望着二人离开的方向大哭:“母亲,母亲您别走……”
“还有脸叫母亲,难道要连累你母亲一同受罚么?”沈老夫人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来,直到沈云娇一双手又红又肿,她才说道:“行了,别在我眼前晃悠,去祠堂跪着!”
现在只要看见沈云娇,她便觉得心烦;沈云娇也巴不得快些走,她宁肯跪着,也不愿意再被沈老夫人打。
这一跪就是一晚上,第二日,沈云娇尚在祠堂中,魏泊便来了。
沈云娇被带走之后,他一直很担心,刚进沈府就找沈逸天问起了沈云娇的事,得知她在祠堂罚跪,便急匆匆赶了过去。
“你来做什么?”沈云娇对魏泊一向没个好脸色,她撇过头不愿意看他。
魏泊将手上的垫子放下说道:“你膝盖一定疼了吧?把这个也垫上,能好受一些。”这是他特意问沈逸天要的,毕竟祠堂的垫子大多都有些硬,他怕沈云娇受不了。
沈云娇一把扯过垫子放在膝盖下面,但仍不肯多搭理魏泊,他倒也不介意,只是说道:“你若是觉得闷,就同我说说话,我陪着你。”
他认为这是陪伴,可在沈云娇眼里,全然是恶心人,见魏泊没有走的意思,她索性随口说道:“你去上次出游那个地方等着我,我有东西要给你,等我出了祠堂,就过来找你。”
她只想将魏泊支开,他也配合,兴高采烈地回答:“那我现在就走。”
“等等,”沈云娇叫住了他:“我这东西很重要,若我没有去,你就不能走,一定要等到我,不然我就生气了。”她可不愿这人又回来烦自己。
魏泊对她的话一向言听计从,便狠狠点头,往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啊?”府门处的沈逸天问道,魏泊跑得太快了,风中只隐隐飘来两个字:“郊外!”
“疯疯癫癫的。”沈逸天说罢靠在门上,他去找灵意的时候,又听说她出门了,他已经连着十多日没有见过灵意了,今日终于急了,他就在沈府大门口等着,不信她还能不回来。
而沈云娇那边,老夫人似乎一直没有放她出来的意思,她在祠堂中待了快一天了,竟连桑迎秋都没有来过,听送饭的陈妈妈说老夫人正当在教训人,桑迎秋实在没有办法过来。
沈云娇此时倒有些想念魏泊,若是他在,也能解解闷儿。
老夫人是铁了心要罚沈云娇,又过了一晚,沈云娇还是没有将桑迎秋盼来,沈云悠和沈云蕊却来了。
说起来沈云蕊也当真不怕事儿,明明自己也被惩罚了,刚放出来,就偷偷地跑来看沈云娇的笑话,还非要拉上沈云悠。
“二姐姐,你真是恶毒,听说你污蔑我,说是我先动手打了你?”沈云蕊很不服气,她骂道:“分明就是你不识好人心,先骂魏公子,后又骂我,你今日跪在这里,那都是活该!”
沈云娇根本不理她,沈云蕊觉得有些无趣,便围着沈云娇打量,本是故意做给她看,却忽然发现她膝盖下多了一个软垫。
“好啊你,祖母罚你反思,你竟敢偷懒。”沈云蕊俯下身子就要去拉那个软垫,沈云娇终于急了,死死地护着垫子,不让她得逞。
沈云悠站在一旁不吭声,若这二人又打起来,可就热闹了,眼见着那二人当真要动手,她终于出声:“二位妹妹,祖母现在都还没有消气,你们就冷静些吧!”
她巴不得沈云娇再被教训一次,可沈云蕊除了性子不好,倒也没什么大毛病,沈云悠便想着提醒她一次。
“你说,这垫子是谁给你的?”沈云蕊虽停了手,却不依不饶,想将此事捅到老夫人面前去。
“你管得着么?”沈云娇轻哼一声,轻视意味十足。
沈云蕊却不知怎么的,聪明了一回,她指着软垫大声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魏公子,除了他,谁会理你这个害人精?”
还真被她给猜中了,见沈云娇不反驳,沈云蕊也就更加认定是魏泊送来的,她往四周看了一眼,问道:“他人呢?”这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沈云娇对他那么坏,他却一点儿也不在意,就连沈云蕊都想打醒他。
“去郊外了!”沈云娇无所谓地回答,沈云蕊却来了兴趣:“郊外,去郊外做什么?”
“不是你说的么?将他骗去野外,看他一个晚上之后会变成什么样。”沈云娇忽然朝着沈云蕊恶意地笑了笑:“你的主意真不错,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她这话也就吓吓沈云蕊,她结结巴巴地回答:“我那……我那只是说一说,并不是真要那样做。”她可不想害魏泊,若他真出了什么事儿,她罪过可就大了。
“啊?你怎么不早说,他都去了。”沈云娇故作惊讶,实际上她心中清楚得很,没有谁会傻到在那地方等一晚上,除了沈云蕊这样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