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哪里发现的?”桑迎秋颤抖着声音问。
“就在府门口,我方才看见的。”本来觅荷也没注意,仔细看之后发现是沈逸天的玉佩,这才慌张地带了过来。
“是她,一定是她!”桑迎秋恶狠狠地说道:“一定是她以为是我绑了灵意,便对逸天出手了,这块玉佩就是在警告我。”她全身瘫软,但还是勉强站起来,将玉佩紧紧攥在手里。
她本以为沈云悠无论如何都不会还沈逸天,眼下看来,她已经将连沈逸天都恨上了。
可怜自己那傻儿子还将她当作亲姐姐,桑迎秋一遇到沈逸天的事便有些心慌,她好半天才冷静下来,理出了头绪。
沈云悠这样做无非就是为了逼迫自己说出灵意的下落,可她不知道,这件事当真同自己没有关系。
只要没有灵意的消息,她不可能对沈逸天怎么样,最多也就是让他吃些苦头,既然如此……
桑迎秋眼中凶光毕现,她何不趁着这个机会让二人彻底决裂,也让老夫人看清沈云悠的真实嘴脸。她狠了狠心,没有立即去找沈云悠,从她手中救下沈逸天,而是往老夫人的院子跑去。
“母亲,母亲,您一定要帮帮我。”桑迎秋扑进老夫人的房间,老夫人还没有休息,只是在椅子上躺着。她一进来,老夫人立马皱起眉头。
“进沈家多少年了?还是这么没有规矩。”她责备道,桑迎秋却“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狠狠磕头,嘴里念着:“母亲,求您救救逸天,若他出了事儿,我也不活了。”
她哭天抢地,老夫人一下就抓住了话中的重点,赶忙问:“逸天怎么了?”
“母亲,您看,这是在府门外发现的。”桑迎秋拿出那块带血的玉佩,老夫人的心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这块玉佩是她当年亲手给沈逸天戴上的,现在他人不在这里,玉佩上却有血迹……
“到底怎么回事儿?”老夫人的声音蓦地大了起来,将桑迎秋也吓得颤抖了一下。
“是云悠,她身边那个灵意不见了,便怀疑是我所为,这才要害逸天。”她满脸是泪,狼狈不堪:“可我真的不知道那丫头究竟去了哪儿。”
“不可能!”老夫人打断了她的话,虽说已经发现沈云悠并不像看上去那样软弱可欺,但老夫人很清楚,这个孙女儿没有坏心思,她同桑迎秋道:“你一定弄错了,云悠和逸天姐弟俩关系那么好,云悠怎么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
桑迎秋早已料到老夫人不会信,可这一次她成竹在胸,若能成功,沈云悠将栽一个大跟头,她不得不冒险去赌。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爬到老夫人面前说道:“母亲,我也不愿意怀疑云悠,这些年,我真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女儿。可此事由不得我信或不信,不管怎样,眼下逸天的性命最重要。他在云悠手上已是最好的结果,毕竟云悠对他有感情,只要同她好好儿说,她一定会放了逸天。”
老夫人虽不信,可听她这么一说,竟也隐隐希望沈逸天真在沈云悠那里。若是如此,倒也不必担心他的性命,可若别的人将他绑走……
“先派人出去找一找,待老爷回来再做决定。”沈舜这几日有些忙,今日也没有回沈府,老夫人当机立断,让人去找沈舜之后,又同顾妈妈吩咐:“将大小姐叫过来。”
顾妈妈跑了一趟,回来时脸色有些奇怪。
“老夫人,大小姐不在。”她说道,老夫人心绪复杂,既盼着沈云悠不要做傻事,又希望沈逸天平安无事地在她手上。
她安排人在府门处等着,沈云悠一回来便被叫了过去。
“祖母好,”她同老夫人请安后,看了桑迎秋一眼开口:“母亲也在?”
她此时心烦意乱,被叫过来发现桑迎秋也在,便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灵意还没有找回来,她这会儿又不知道在老夫人面前说了什么,看样子这次是想将自己彻底扳倒?
沈云悠心中思绪万千却不说话,只等着看桑迎秋究竟要做什么。
“方才你母亲同我说,她怀疑你将逸天绑了。”老夫人不想再试探,事关沈逸天的性命,她没有心思拐弯抹角。
沈云悠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她抬头盯着桑迎秋:“这平白无故的,母亲为何会说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也能说,我身边的丫头就是被母亲绑走的?”
她心中着急,说出的话也有些刺耳,虽然一直不想让自己的心思暴露,可她已经做好同桑迎秋撕破脸的打算。事情关系到灵意的性命,她根本顾不了那么多。
“不许说这些赌气话。”老夫人制止道,说罢往桑迎秋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立即将沈逸天的玉佩拿出来:“证据在这儿,云悠,你就承认了吧,我和你祖母都不会怪你。”
“只要逸天能平安回来,今后你要什么,母亲就给你什么。”桑迎秋慌乱地擦着脸上的泪,她跪在沈云悠面前苦苦哀求:“那个丫头去了哪儿我真的不知道,我甚至可以帮你找她,算母亲求你,你就放过逸天吧。”
沈云悠紧紧盯着她,似乎在判断她的话有几分真。在她看来,桑迎秋故意闹这一出来陷害自己也不是不可能。她将玉佩接过去,上面的血迹已经干了。
脑中闪过这两日的事,沈云悠眉头渐渐皱紧,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
“糟了!”她忽然出声,而后走到桑迎秋身边强迫她看着自己:“你说实话,灵意到底在不在你手上?”
“没有,真的没有。”桑迎秋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沈云悠眼中慢慢凝满寒意,她手脚发软,玉佩险些落在地上。
她本打算假意绑架沈逸天让桑迎秋说出真相,可没有找到他,也就没有真这样做,绑走沈逸天的另有其人。
她以为桑迎秋要害灵意,桑迎秋则认为是自己绑走沈逸天,实际上,这二人已经彻底失踪。对方恐怕一开始就是冲着沈逸天来的,而特意将那块玉佩送到沈府,便是在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