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郝正风在店里歇息一晚,难得的睡了个好觉,今儿早上他精气神儿旺盛,店里吃过饭,就同陆如云坐在亭子里聊天。直到欧阳双双喊着到了午饭点,他俩才起身离开。
因早上听陆如云说了那关于枫华庭的事情,郝正风吃了午饭就要去枫华庭瞧瞧,不想刚出门口,就碰上一白衣执扇少年郎。
对他此种不告而别的行为,如云心有些微不爽,道:“您这是要去枫华庭?”
郝正风从不爱撒谎,十分确定地点下脑袋。
“您这是不信我?”
“不是,我看着你长大,怎会不信任?只是,此事定然不简单,锤子我不想害你!”
“您又不是不知我这个人向来爱多管闲事,尤其是关乎人生死的大事,无论您今日说与不说,此事我都会去做,届时也免不了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您又何必害怕害我?”
“你小子至情至性,真叫我感动!”话完,终是心有愧而无法说下去,哽在了喉口那处。
此一番话过后,两人便一同去了那枫华庭,那地儿的枫叶依旧绿的新鲜、嫩的青葱……枫林里依旧有座青葱翠绿的竹屋,屋外的景物也依旧,旁的一棵粗壮的枫树绿绿的叶子飘飘坠落,连绵不绝像一瀑小小的绿雨……
此时屋内的主人出来了,来人是个眉清目秀的妙龄少女。一袭绿衣款款,头上乌发如瀑,眸中星辉烁烁,似漫天星辰。她本是款款走来,不想待郝正风转身之际,却顿时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小嘴,眼神惊恐,害怕至极!言语断断续续:“鬼…鬼呀!啊~鬼呀!!”
如云不解,赶忙上前拦住那女子的去路,但那女子已惊慌地不敢直视,只将两手置于胸前细搓搓。
“姑娘不要惊慌,我们不是鬼而是人,再说你见过哪只鬼是在大白天出现的?”
此话不假,女子闻言眉眼缓缓舒展开来,眸中的惊慌渐渐褪去,双手也慢慢放下,后规规矩矩放置腰间,细声细语:“小女甚是无礼,望请勿怪。”
“怎会?到是我俩私自闯到姑娘这地儿才是不好,还请姑娘也勿要见怪?”
“既如此,那也算是扯平啦。”
陆如云笑笑:“对,扯平了!”
他这一笑之间,一片绿衣袖子被她轻轻抬起遮住因他而微微漾起的嘴角,片刻才放下,记起某事,又细声细语:“来者是客,二位请进屋坐!”边说边将左边袖子伸出来以做邀请之姿。她言行举止处处虽无一不表明她大家闺秀的端庄婉约,但她这屋子里面却是和一般平民百姓所住的一般无二,此种场景,不免让陆如云大惊,又是由衷的钦佩。
由于桌上的点心被吃的一点不剩,绿衣女子只得到别处又去取点上来,等到她人回来时,陆如云俩人早就规规矩矩地坐好。她上前一步把点心放桌上,后才掀掀裙摆坐下,粉嫩小嘴道:“这位蓝眼睛大叔是何许人也?来自何处?”
本拿着杯子喝水的郝正风突然被她这么一点名,有点措不及防,刚进口的一口茶水又沽溜沽溜的出来重新进了杯子里,缓惊喜后才回复:“锤子我无父无母,打小就是孤儿,家在何处我也不知道。”
绿衣女子眉眼稍稍垂下,两个唇瓣低低,道:“孤儿啊~那还真是可怜,同之前那个蓝眼睛大叔一样一出生就是孤儿,不过他比您幸运多了,被户人家给带走养大的。”
“之前那个蓝眼睛大叔……”如云些许好奇。
“先前有个蓝眼睛大叔拿了五百两银钱包了我这枫华庭,他那样子就和这位蓝眼睛大叔毫无差别,因此我初次见公子俩就认为是鬼魂出窍了,才会惊吓到二位。”
听她如此,陆如云俩人相视一眼。
“鬼魂出窍?莫非他已经…”倏然想起那日见他握着匕首自杀的场景,陆如云心中忽觉不好。
果然,青衣女子真道:“他已去世了…”
对面的郝正风闻言一拳头砸在桌上,牙齿都咬着愤怒说:“死了!他害我的事没完,怎么就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这个拳头着实把绿衣女子吓惊了,坐着呆愣了半会儿。还是忽听得如云一声:“姑娘别怕,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如此,女子便安下心来又好生坐着。
“姑娘先前说他花了五百俩银钱包了枫华庭可知是为何?”
女子摆摆脑袋:“这个小女就不知了。”拿起杯子一口茶进嘴,手忽停在嘴边片刻,后才放下说:“我记得他包枫华庭那天晚上,天空飞出了好多漂亮的灯笼,火红火红的好好看!”说着她就两手托腮眯着眼睛笑开了花儿。
时间渐长,不知不觉,天边就飘出一抹红晕。如云两人不宜在此地叨扰太久,起身揖揖行礼后才离开。郝正风一路甚是躁气,如云听地厌烦,行至某处,才道:“或许有一个人比那姑娘知道的更多。”
郝正风探着脑袋问:“谁?”
陆如云“一打”收了扇子,答他:“长生门门主纪妙月。那日她到了此地,那人话中语气不见一点生疏,或许,她应该知道点关于那人的事。”
郝正风急躁,两手摆摆):“那还等什么,快去找她呀!”他甚是急躁,说完话就跟街上赶集的似的,嗖乎一下就跑没影了,然而如云却是淡定的很,在其后不慌不急,十分悠哉。未走出枫华庭,竟见妙月迎面而来,她左手挽着个竹编篮子,右手拿着太清宝剑,一身白衣雍容华贵。
未料到会在此处见到妙月,陆如云惊罢才道:“纪门主怎会出现在这里?”听到这话,郝正风顿足调转脑袋,底吟会儿罢才又嗖嗖乎乎地跑回去,到了纪妙月跟前,问:“你就是纪妙月?”
然,纪妙月生性冷淡高贵,见不得郝正风这般庸俗的人,连个眼神儿都不愿给他,只对如云说:“给一个老朋友送点东西。”
“老朋友?”如云犯了疑问,想这庭子里那蓝眼睛前辈已去世多日,难不成那竹屋子里的姑娘也是她的朋友?心下思索会儿不明白,但这种事与他一点干系也没有,实在是没必要多想,只道:“在下有一事需请纪门主帮忙?”
妙月早料到,却故作不知问:“何事?”
“实不相瞒,在下觉得几日前那位右眼蓝色的前辈与湘湘镖局一事有干系,而那日我到这枫华庭,见那位前辈与门主关系匪浅。”
“哦~他呀!他是我长生门弟子,只是不知为何离了长生门到了这儿,我和他的关系吗不过就是门主与弟子的关系而已。”话罢挽着篮子前走,却并未进那竹屋子,反是朝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