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月看着斜肆倚坐在石凳上的凤七,低声询问:“明天你做好准备了么?”
凤七眼神依旧停留在桃花上,一边不解的问道,“月指的何事?”
“上官堡。”花弄月却不似她的随意,话中已是满满的担忧。
闻言,凤七笑说道,“一个家宴而已,月太小题大做了。”眸光转而移向了桃树,继续说道,“上官青云不过是有意拉拢,不用担心。”
望着一脸云淡风轻的凤七,花弄月沉默了半响,最终只是一声叹息,而后又说道,“娃娃,上官青云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要小心他。”轻拍凤七左肩,随之离开凉亭。
探究的眼神看着离去的花弄月背影,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他那一声叹息,以及那叮嘱的话语,心中却染上一个疑问,花弄月的话,分明是和这上官青云极其熟悉。
随即唇边挑开一抹邪肆的笑,指尖不断摩挲着手中的桃花,轻声呢喃道,“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
话落,人亦起身离开,而那椅上留下的桃花却已化为粉末,随风飘散。
次日清晨,上官堡派来的轿子已早早侯于别院外。
凤七依旧一身张扬的红衣,轻摇玉骨扇,带着一身蓝衣的纳兰红叶,落座与轿内。
行了一段路程,轿子突然静止不动,凤七如初始般闭目依靠在软座上,纳兰红叶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示的凤七,掀开轿帘,同时出声问道,“怎么回事?”
在掀开较帘的一刹那,突的感觉到一股劲风袭来,斜眸看着嘴角轻佻的凤七,素手使劲一拽较帘,身体同时侧向一旁,较帘登时四分五散,洒落一地。
闪出轿子,扫了一眼绝息于地的四人,抬眸看像最前方的八名蒙面黑衣人,唇边挑开一道冷然的笑意,轻蔑的说道,“自刎了事,省的脏了我的手。”
话端的是无比的狂傲,众黑衣人闻言,恼怒的看着一脸嘲讽的纳兰红叶,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与巷内,“留下蝉翼刃,几兄弟能给你们个全尸。”
听闻,纳兰红叶本意在说些什么,一道细微的摩擦衣料声却打断了她剩下的话语。
一身红衣的凤七慵懒的靠在软座上,左手撑着面颊,右手的玉骨扇不断敲击着桌面,一边低声笑问道,“给我们留个全尸?”
声音极低极轻,话音中除了淡淡的笑意外,再无其他。双眸自始至终只是打量着手中的玉骨扇,甚至连头都未曾抬起。
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使那本是眸中露出不屑的黑衣人正了脸色。
戒备的看着坐于轿内最中央的凤七,朝后微一抬手,本是步步紧逼轿子的众黑衣人顿时停住前进的步伐。
耳中听不到任何声音,本是垂首的凤七忽的抬眸,不同于她唇角勾起的浅笑,眸中却是冰冷一片。
诧异的看着那表情与眼神既不符合的少年,带头的蒙面男子再一次说道,“留下蝉翼刃,放你们一条生路。”除了凤七和纳兰红叶一脸的讥诮外,剩余七人皆是不明所以的看像最前方的蒙面男子,接到的任务明明是夺得蝉翼刃,铲除凤七,怎么临时变更了?
没有理会他人一脸的不解,继续游说道,“是一件武器重要,还是你们两人的命重要?”不同于他话中的镇定,他的双腿却是轻微的颤抖。
凤七看着他不断打颤的双腿,忽而微笑起来,带着说不出的诡异,慵懒的起身,众人紧盯着她的身影,在一个眨眼间,人却在他们面前消失。
就在不断找寻着红色身影时,只闻背后“噗”的一道声响,六人条件反射般的向后看,看到的却是一身红衣的少年两手洞穿另外二人的心脏,鲜血不断自她指尖低落,“滴答”的声响徘徊于小巷内。
而那俩人仿若不觉般,眸含不解的看着六人眼中毫不掩饰的惊恐,在他们终于发觉之时,人在下一秒却已永远闭上了双眸。
将手自他们体内抽出,皱眉看着染血的指尖,无奈的叹息,“红的真恶心。”话落,眸子却望向那仿若被定住般的六人,轻启薄唇,“我们来玩吧。”
一个“吧”字刚落,人却又一次消失在六人视线内。
耳边只能听到她的轻笑声,就在六人逐渐围成一圈戒备的看像四周时,只听头顶上方一道无奈的叹息,“这么笨的杀手,真是砸了杀手的招牌。”
还不待他们向上看,周边两道清脆的错骨声已落入余下四人耳中。
仰首望向踏在两人头顶上方的凤七,在她脚下的两人仿若磐石般一动不动,剩余四人早已眸露惬意,看着那嬉笑间收割了四条人命的红衣少年,他们终是意识到自己与她的差距。
满意的看着眸漏惬意的四人,望向那放置最中的轿子,慢声道,“本少似乎缺四个轿夫。”
那四人在她话落的前一秒,早已立于轿的四端,挑唇邪肆一笑,人亦随之落坐于轿内,轿子依旧向着上官堡所在之地赶去。
被上官青云派到门口等候凤七的上官承傲,挑眉看着那抬轿而来的四名黑衣蒙面人,还有那毫无较帘遮挡,倚于轿内与一旁蓝衣女子调笑的凤七,上前一步,迅速扣向一名黑衣人喉咙,一边问像轿内的凤七,“上官堡派去的人呢?”
侧首看着那一脸恼意的上官承傲,凤七无所谓的道,“死了。”微一顿,又补充道,“少堡主都以猜出来了,何必多此一问?”
上官承傲听闻,手中的劲道越大,看也不看向一旁不敢动弹的黑衣人,指责声直逼向轿内起身的凤七:“他们要杀的人是你,间接害死了我上官堡的人,你竟连一丝歉意都没有?”话落,手中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
凤七人已至上官承傲一侧,闻言,迈前的脚步微微一顿,反问道,“你们堡内家丁无能,干本少何事?这群没有脑子的杀手捅的篓子,又干本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