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去找找雪听离。时君会自己跟过来的。”美人说完,指了指不远处,“往这条路一直走,走到底,便是城主府。”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白幼跟着美人向前走去,路上果然没见到半个女子,甚至连男子的身影都少得可怜,“你不是在北道派长大的么?还有那个关长老,是你舅舅?”
“不是,他是我小师叔。舅舅?他也配?”美人冷冷道,“他跟那个女人一样,打着为我好的旗号,不知道做了多少可恶的事情。”
美人显然不想谈论这方面的事情,一路竟然沉默不语。
城主府大门。
这城主府看上去倒是气派,两扇大门上分别贴着一张古怪的符,看上去分外诡异,与那挂着的红色灯笼一衬,便显得格格不入。
等等!
红色的灯笼?
这更不对劲……
若不是因为有喜事,或者是过节日,怎么会挂红灯笼呢?
而这几天,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日子!
白幼看身旁的美人还是一副淡定模样,心里暗暗的想着,或许是因为有府内有喜事,自己不能太过于敏感了……
“来者何人,请出示请柬或者令牌。”城主府门口站了两个人,身着盔甲,而右手臂上突兀的束着一根红色的带子,握着的长枪倒是锋利的很,微雪之下露着寒芒。
美人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块血玉,在手里随意的掂量了几下,脸上的表情比那冰霜还要冷上几分。
那两个侍卫一见,吓的直接跪下,颤声道:“恭迎圣主。”
白幼:“???”
雪城什么时候多出了个圣主?
“开门。”
“是是是。”两个人连滚带爬的站起来,然后把门推开。
“圣主请。”二人低下头,显然是恐惧到了极点。
美人也不看那二人,将血玉收起,见白幼没有跟上,又回头拉起了白幼的手,“走吧,外面冷。”
白幼一边走一边问道:“他们为什么喊你圣主?”
“我手下管着一帮人,没什么,如果你好奇,我可以带你们去见一见他们。”美人漫不经心的说着,手往身侧拍去,“时君,找死?”
这么无聊的事情,果然只有时君才干的出来。
“你太慢了,果然,带着个女的就是麻烦。”这个时候的时君对白幼已经没有了半点敌意,不过看向白幼的眼神还是有一些玩味,“你说,这狐狸会不会有一天想杀死你?”
美人这次不客气了,也不回答,一朵蓝色的花在指间盛开,然后缓慢的飞向时君。
“我、靠!”时君竟然被这一朵小小的花吓的失色。
白幼指了指那花,“那是什么?”
“幻梦。”美人转头看着白幼,“只要被这花沾到皮肉,那花便会勾起那人心底最深的恐惧,坠入梦魇。”
这么美丽的东西,竟然这般厉害……
“我错了我错了,老大,你是老大,把这玩意弄开……狐狸,你帮我说说情啊啊啊啊……”
时君上蹿下跳,看上去有些搞笑。
“直接把那花毁掉不就好了?”白幼一只手撑着下巴,她在观察时君的步法。
“我呸,你少出馊主意,毁掉一朵,便会生出两朵!本来一朵就很难对付了,更不用说……诶,我去!好险好险……”
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那气息与这雪极其相似。
“圣主。”那女子行礼,看了看旁边在不断瞬移的时君,“他又惹您生气了?他就是这个性子,还希望圣主不要计较。”
白幼发现那人的皮肤白的可怕,连那头发丝都是白色的,尤其身上还穿着白色的衣服,这……
“这便是雪莫,你喊她听离即可。”美人示意白幼,然后将那幻梦收回。
“圣主这次来要住多久呢?”雪听离对着白幼也行了个礼,又问道。
美人摆手,“其实我这次来,是有原因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我没来,你是不是就打算永远瞒着我了?”
“听离不敢。只是此事实在是……”雪听离看了眼白幼,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这个时候,时君也带着一身热气走了过来。
“她还不是怕吓到你的狐狸。毕竟这件事着实是血腥到了极致,这小狐狸看上去这么嫩,她听的了这些么?”
时君说话还是很欠抽,不过“你的狐狸”四个字成功取悦了美人,他微微低下头,看向白幼,道:“你怕么?若是害怕,便先带你去房间休息。”
“不怕。”白幼的心跳得极快,难道她之前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来的比她预料的还要快?
千万、千万不要啊……
“我要听。”白幼的声音不可控制的有些颤抖,时君本来又想说笑一番,却被美人身上的寒气制止。
还没开始听就怕了,那逞什么强?
时君摇摇头,世界上的女子果然都是累赘,完全不想接受反驳。
“你说吧。”美人也不管在场的两人,直接把白幼揽到身前,“怕的话就抓住我的手。”
“嗯。”白幼看着雪听离,竟然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淡去的光芒。
雪听离道:“在一月之前,雪城的一户人家来府门前哭喊,说他们丢了女儿。我派人去找,未果,不过一日,便有第二户人家来这里求助,也是丢了女儿……
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二十九人失踪了,失踪之人均是豆蔻少女,在昨日,我们在一个地方发现了二十八具尸体,那些尸体被分成了六部分,头、四肢,还有身子。除了头,其他的部分均缝合完整,埋入了地里,大雪将至,若是没有及时发现,那些尸体怕是再也无法重见天日。”
“还有一人,没找到么?”美人皱眉,问道。
“没有。让我想不通的是,那些头都是瞪大着眼睛,可是脸上的表情分明又是笑着的,还有……
我刚刚未曾细说,其实,就尸体上的伤痕来看,她们都是自己掐断了自己的脖子,她们脖子上的抓痕和她们自己的手吻合。”
“不是说头没有被埋么?你们怎么确定谁是谁?”时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