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魔都市里迎来了第一缕阳光。
云梦街,来福公寓。
“叮铃铃……”
闹钟的声音响起。
迫不得已,情非得已,方尘回到了这里。
听见闹钟的声音响起,他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穿上拖鞋,3分钟刷牙,2分钟洗脸,又花了一分钟在镜子前调整自身状态。
轻轻打开冰箱,他要做一份美味的早餐,拿起需要的食材,走到煤气炉前,取出长白山自来水清洗了一遍,打开手机放了一首郭美美的《不怕不怕》。
“HELLO!看我!你在害怕什么?……”
美妙的旋律从手机里传来,方尘开始做今天的美味早餐。首选一颗存放了半年的阿尔卑斯山山鸡处女蛋,轻轻敲打在锅的边缘,他决定要煎一个美味鸡蛋。
一分多钟左右鸡蛋香弥漫,方尘轻轻用手捏起一把东海三千米深的海盐,海盐顺着他的手臂慢慢滑落在鸡蛋上面,优雅而又完美,似为平凡的人生点缀出不一样的烟火。
倒下几滴下水道陈酿已经的鲜油,只为倒映世间黑暗的角落。
一分钟后,阿尔卑斯山山鸡处女蛋煎好!用锅铲铲了起来,放在盘子里,朴素而又奢华,两片隔夜青菜叶,能让他回味昨夜的余温。
取来一杯长白山自来水,倒入锅中。
从冰箱柜里取出宅男神器方便面,打开调料包洒入锅中,方便面也放了进去。几分钟后面香浓郁,打开锅盖,用锅铲把面倒入碗里。
美味丰盛的早餐当然不止是这样,就像人生一样不止这么简单。
嘴里叼着几根徘徊在变质与发臭边缘的辣条,让方尘回到到了曾经搬砖的日子。
从冰箱里又取出了一杯来着非洲大草原上的公奶牛,挤出来的鲜奶,轻轻抿了一口,方尘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虽然闻起来有些怪怪的,但口感还是挺不错的。
“唉!穷人的生活,就是那么的丰富,多彩,有趣!”
吃完美味的早餐后。
方尘穿上西装走到镜子前整理了一番,时刻提醒自己是一个优雅有品格的男人,是这条街最靓的仔。
梳理头上的白发,梳了一个斜刘海。而脑门正中央那个顶起的大包,似乎不影响他独特的气质。
“嘶……”
喷了喷六神牌香水,完美的体香能迷倒一群六十岁老太太,方尘不经意间看了看,手中戴着从幼儿园小破孩,手里抢来的儿童手表,手表上对应的时间是七点四十,也就是说距离八点还有二十分钟。
这二十分钟方尘早有安排,三分钟穿好鞋子,此时还剩下十七分钟。方尘毫不犹豫的坐在的桌子上,手里翻阅着一本名为《五块钱如何花一个星期》,丰富的知识能让他,充分的安排以后的生活。
“买包金针菇泡汤喝,可以喝很久。嗯这条不错!”
“先饿六天,最后一天啃馒头,还行。”
方尘很满意,看着这书籍里的几条建议时,突然想起,这本书就是他花五块钱买的……
坐在那他又思索了起来。
哪里的自来水没有寄生虫?市里收留所在哪里呢?没水喝没吃的怎么活着?天天喝水能活几天呢?怎么样才能跟乞丐抢馒头?云梦街哪里凉快点?
睡大街安不安全?打劫5块钱被抓判几年?不吃饭多久才会饿死?怎么跟小学生收保护费?吃霸王餐怎么才能不被打?现在吃霸王餐怎么判?
时间到了八点,方尘起身走出屋子,锁上门,下了楼。
他警惕的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熟人,紧紧衣服里包裹着家伙,快速离开这里,今天他要干一件大事。
TH区,方尘用老人卡搭乘公交来到了这里,穿过来来往往赶着去上班的人群,死死抱住怀里的家伙生怕被人顺手抢去,要知道怀里的东西,可是他赖以生存的宝贝。
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巷子,漫是熏臭味飘散苍蝇乱舞,几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人翘着二郎腿躺在地上,似乎不在乎周围的垃圾。
察觉到方尘的到来,一老人站了起来与他对视。
两人四目相对,方尘知道这人极为不凡,可为了此行目的,他还是得坚持下去。
东升暖阳洒落人间,光辉洒在他们身上,似在驱散黑暗迎来无尽的光明。
“是你!”
方尘点头。“是我!”
“你还是来了!”
“嗯,我来了!”
“你不该来的”
“可我还是来了!”
良久的沉默,两人仿佛是泥塑的木雕,站在那对峙着,朝阳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你来干什么?”老人最终打破这压抑的沉默。
“这条巷子以后归我管!”话语干脆利落,一字一顿,没有半点迟疑。
老人眉头紧皱,缓缓道:“你难道就不怕城管?”
“不怕!”依旧是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老人的脸色已变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你难道买通了城管?。”
“没有!。”
“那你为何不怕?”
“不怕就是不怕!”
老人盯着眼前的方尘,他的年纪很大,但是他的眼睛,任何人看了都不会忘记,那双眼似乎经历了时间的锤炼,海一般的深邃。
老人也清楚的知道,方尘是一个很固执的人。可是这条巷子,他是绝对不会让出去的。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方尘露出笑容,与他对视,这条街他是非要不可的。
老人看了看眼前人的笑容,一种说不出的恐惧笼罩于心。
他苦笑,些落寞与不舍,在次质问道:“你确定要这条街嘛?”
“确定!”
“若我不让给你呢?”
“你可以试试!”
又是沉默,一片寂静,四周落针可闻。
许久,老人抬眼望着方尘,咬牙牙,很无奈:“好!这条巷子我让给你了!”
老人身子有些冰冷,这条街是他们的家,如今家园却是要被方尘霸占,他怎能不心凉?落寞的跟着几人走出这条巷子,他知道如果不让给方尘,方尘会使出更卑鄙无耻的手段。
看着老他们的背影,这一仗,方尘胜了,胜得彻彻底底。他脸上掠过一丝得意。
这时。
老人人却从背后叫住了方尘:“你以为你真的赢了么?”
方尘身子微微一震,转身看去。“很明显,这条巷子以后姓方了,而你们将会离开这里!”
“不错。”老人点点头,肯定道。
“那我这不已是胜过了你?”
“唉!只可惜你算漏了一点。”
方尘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显然,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已经晚了。
老人轻轻一笑,手里提着一个蛇皮袋。:“你的目的是这个吧!”
“把他交出来!”方尘冷冷的盯着眼前的老人,这老人很狡猾,居然猜到了他来这的目的。
“若无不给呢?”老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方尘,似乎眼中蕴藏着鄙视之色。
“你不给我立马躺下,讹死你!”方尘威胁道,这东西对他很重要。他相信以此要挟老人,想必老人一定会把那东西交出来的。
“这条巷子我想要回来!”
“别太过分!”方尘紧咬牙关,怒视着他。
“你要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本来就属于我,这点要求很过分吗?”
“你不怕我讹你?”
“这里没监控!”
“好!这巷子归你。”方尘妥协了。
老人,方尘。一手交货一手交巷子,方尘拿着袋子消失在了这巷子里,临走前之留下一句:“老头,我记住你了!”
不觉间,老人眼角流下两行清泪,顺着苍老的面孔滑落到脖颈。“天杀的,混蛋,好不容易捡回来的瓶子,就这样被抢了!”
“大哥!消消气,咱忍忍就过去了。”身旁的人安慰道。
“唉!”老人叹了一口气,落寞的躺了地上睡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