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了七个字)
黎明的曙光滑过天空,黑暗悄悄褪去,隐藏在随处可见的阴影之中,耐心等待着下一个夜晚的到来。
“根据目击者的描述,昨日午夜,盛德酒店里两名工作人员与一名住客惨遭杀害,此外,昨日中午,同样有一名女性在厕所遇害,凶手至今下落不明。”
“警方已经将酒店里的所有房客全部疏散,而盛德酒店的老板,至今没有站出来回应。”
一辆豪车在马路上飞快行驶,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灯,收音机里正播放着早间新闻,内容正是闹得沸沸扬扬的盛德酒店连续杀人案。
豪车驶进小区,在一栋住宅楼前停了下来。
与一般住宅楼相比,眼前的楼房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一股人民币的味道,这是只有真正的富人才能买得起的房子。
豪车车门打开,一个身穿昂贵西装,头梳油腻大背头,手戴金手表的男人走下了车。
虽然他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但此时的男人,脸色就像是人被用漂白剂泡过一样,一片惨白。
男人刚下车,踩着皮鞋就往大楼里跑。
一边跑,还一边打着电话:
“喂,赶紧帮我订几张去国外的机票,头等舱还是经济舱都无所谓。”
“别问这么多!什么国家都行,把所有时间快到的机票全部买下来,我现在就赶回去拿护照和身份证,赶紧的!”
男人挂断电话,一跨三阶楼梯,马不停蹄的往上跑。
“该死,该死,该死!”
男人咒骂着,不一会儿就抵达了四楼,看到自家大门出现在了视线里,他气喘吁吁的摸出口袋里的钥匙。
“为什么不管用?神婆明明告诉我,那家伙是绝对承受不住九十多具尸体怨气的压迫才对,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活着?为什么?”
男人的心脏跳的飞快,几乎都要跳出喉咙口了。
新闻里报道说,仅仅一天,盛德酒店就多出了四具尸体。
“开什么玩笑!”
男人咆哮一声,将钥匙插进了锁孔。
早在几年前,她就已经杀满了九十七个女性,加上如今的四个,不仅够数了,还超额完成了目标。
这意味着,现在的她可以在酒店之外活动了,同时也意味着,他的死期到了。
“咔嚓。”
男人推开了家门。
哪怕已经早上了,整个家里依然一片漆黑,阳台的窗帘轻微晃动,不知是风吹的,还是别的什么。
房子里静悄悄的,针落有声。
平时熟悉的家,如今却如此陌生。
男人咬紧牙关,一脚踏进了房门。
“砰!”
身后的房门。
关上了。
……
“主人,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向陈云浩复仇,请给我这个机会!”
虽然极力压制,但爱雅那张略带婴儿肥的脸上,五官挪位,竖眉瞪眼的,满是凶神恶煞的表情。
有点可爱怎么办?
“啪。”
章子夜一巴掌扇了过去,小萝莉的脖子直接转了三百六十度。
“因为你的那些艺术品,有一个中年警察盯上我了,他怀疑是我杀的那些人,现在好不容易找到白给的替罪羊,你说杀就杀?”
章子夜沉着脸,冷着声音道。
黑舞看了看章子夜举起的右手,又看了爱雅脸上的巴掌印,她双腿微微夹紧,眼中的嫉妒一闪而过。
爱雅捂着脸,水汪汪的眼睛里写满了委屈:
“主人,我可以用我的能力让警察放弃对你的怀疑。”
“这不是长久之计。”
章子夜摆摆手:
“没有什么方法,是比替罪羊还要一劳永逸的。”
“你听说过,沉默的羔羊吗?”
章子夜问道。
“沉默的羔羊?”
……
房门自己关上了。
陈云浩转过身,尝试扭动门把手,但没有用。
伸出手沿着墙壁摸索,按下电灯开关,没有反应,玄关处依旧一片漆黑。
陈云浩的额头不由自主的开始冒汗,内心的恐惧无限放大。
他有些后悔了,后悔不早一点离开。
其实当沐玖的命案发生后不久,帮他管理酒店的朋友就已经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他了。
当时陈云浩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去寻求神婆的帮忙。
但是电话打不通,他只好开着车去神婆的店里看看。
结果,他花了六个小时的时间到达目的地,却只看到一队建筑工人,和一地的店铺废墟。
于是他没有办法,只能将目标改成机场,但当时的他已经乱了方寸,连护照和身份证都忘记拿了。
等到了机场才发现,白跑一趟。
陈云浩深深吸了一口气,逐渐熟悉黑暗的眼睛警惕的扫视着周围。
“嘶嘶。”
电视剧打开了,却没有播放节目,画面一片空白,只有诡异的“莎莎”声不断传来。
电视机幽暗的光芒,在黑暗之中就如同指示牌一样,在吸引着他前去一探。
陈云浩站在门口,没有轻举妄动。
虽然爱雅用厉鬼的特殊能力帮他赚了不少钱,但他其实一直都不知道她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既然她现在找上门来了,陈云浩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他能明显感受到,黑暗中,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紧紧注视着他。
不知哪的风吹来,拂过陈云浩的头发,使得头皮有些发痒。
他下意识的抬起头。
紧接着整个人如坠冰窟,凛冽的寒气直冲天灵盖,手脚冰冷无比。
一张狰狞的鬼脸,距离他的脑袋有只寥寥一米。
蝙蝠一样的翅膀,锋利的牙齿,猩红的眼睛,陈云浩瞬间崩溃,大叫着,就像发了疯似的向阳台那边跑去。
怪物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翅膀轻轻扇动,一个顺身出现在陈云浩的身前,伸出手抓住他的脖子,将身为成年人的他,整个人举了起来。
“放……放过我!”
“我什么都愿意做!”
陈云浩紧紧抓住怪物的手腕,悬空的两条腿轻微颤抖。
某种不明意义的黄色液体,顺着裤腿滴到了地上,散发着热气和腥臭味。
怪物的眼中满是嫌弃,手一松。
陈云浩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