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客栈,师父和老邓早已订下了房间,把季衙役的事情和师父一交代,师父便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给陆松三天的时间去处理,三天之后照常出发。
当然,剑老自然不是为了迎合陆松的安排,而是盯上了景阳镇的好酒,有没喝过的美酒,不宿醉个几日实在是对不起他酒鬼的身份。
师父也很明确地告诉陆松,这种小事他老人家是不会插手的,就当做是对陆松的历练了,其他的就让陆松自行把握。
回到房间中,陆松看着小恩陷入了思考。。。。。。
第二天,昨夜睡得比较晚的陆松早早便被乌尔格喊了起来,浑身上下自然是不会好受的,但乌尔格对季衙役这事还是挺上心的,另一方面也是对那传说中的猛虎有所好奇,所以不管陆松的哀嚎就拖着他来到了景阳镇的衙门。
昨天临走时季衙役告知陆松第二天到衙门去找他,因为他平时都是住在衙门里的,而那间破草屋是给他的老父母住的。
衙门前并没有季衙役的身影,反倒是一个胖子带着几个狗腿子在打骂装修门墙的工匠,胖子口中骂骂咧咧,看上去分明是个外行却对一众工匠指手画脚,工匠们一个个都低垂着头敢怒不敢言。
“本官雇你们来,是让你们为国效力的!这衙门的大门就象征着我们离国的脸面,你们这群饭桶,看你们涂得这是什么颜色,我们离国的脸面被你们弄成这副模样,当心本官一个个给你们这些不中用的定罪!”胖子插着腰像一只招财猫一样在耀武扬威。
“大人说的是,我们这就改,这就改。”工匠们表面上点头哈腰唯唯诺诺,心里却已经把这胖子的祖宗十八代都骂过一遍了。
胖子满意地点点头,挺着大肚子转过身来,看见陆松等人正往这边看,便皱着眉头走了过来,抬着头傲气地问道:“生面孔,你们是什么人,站在这里做什么?”
陆松知道此人身份应该不小,便恭恭敬敬地施礼答道:“启禀大人,在下是季衙役的朋友,站在这里是为了找季衙役商谈剿虎事宜。”
“哦?你们要剿虎?那本官作为景阳知府自然要给你们一些指点了。”胖子眯着眼点了点头道,随后派出了一个手下进衙门去唤来季衙役。
陆松得知眼前的胖子就是本地的一把手后心里有了一些打算,便开始和他套起了近乎。乌尔格经历了昨天那事后已经购置了新的面纱戴在了脸上,现在也没有那么引人注意了,她趁胖知府没有注意偷偷小声地告诉陆松说她不喜欢这个胖子。
陆松也小声回了一句表示赞同后,依旧继续从胖知府那里打探一些情报。
二人聊起了季衙役的情况,胖知府见陆松还挺识相,便知无不言,从他那里,陆松得知了季衙役事实上是两个老人的养子,两个老人还有一个大儿子,几年前也是上山死于恶虎口下。
季衙役虽说不是亲儿子,却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孝子。待老父母如亲生父母,甚至犹有过之,其实他们家本来没有那么穷的,但是大儿子死后,两位老人相继病倒,是季衙役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再加上变卖家中的一些用具才请来了大夫治好了两位老人。
季衙役在二老病倒后鞍前马后,照顾的细心周到,令乡民无不敬佩赞赏,平时遇到了困难,乡亲们大多也会主动帮助他们一家。
二老一直以来也都是朴实善良的农户,十多年前家庭条件并不富裕也依旧义无反顾地收留了奄奄一息的季衙役作养子,无偿供他吃喝住,然而这份父慈子孝的好景却被那恶虎残忍地毁灭了,实在是令人痛恨惋惜。
陆松听到这些信息一边点头一边在大脑中分析总结,心里大概对季衙役的情况有了一个更加清晰的模样。
看来季衙役一家与那恶虎的孽缘比想象中还要大啊。
这时候,季衙役也终于行色匆匆的从衙门中走出来,向胖知府行了个官礼后便和陆松道了声久等。
胖知府主动气势汹汹地发难道:“小季啊,有英雄想要剿虎为何不上报于本官呐?”
季衙役弓着腰不好意思地答道:“启禀大人,陆少侠也是昨日才做的决定,小的一时匆忙还没来得及与大人汇报。”
“下不为例啊,本官说过,有什么事第一时间上报,本官最讨厌下属有事隐瞒本官,再说了,这英雄打虎可是义事,本官作为景阳百姓的父母官,自然要代表景阳百姓好好招待一下壮士。”胖知府拍着陆松的肩膀故作亲切地说道。
说完,胖知府便吩咐狗腿子赶来了他的马车,说是要请陆松一行人在最好的酒楼吃饭,陆松刚想带着乌尔格等人上车,结果马车就径直走了。
陆松和乌尔格没想到这胖知府是这种做派,心里有些被恶心到了,好在季衙役依旧很和善地在旁边安慰解释,也算是打了圆场,陆松只好摇摇头,无奈地跟着季衙役步行前往目的地。
路上闲来无事,季衙役给陆松和乌尔格当起了向导,介绍起了街边的各种店铺人家,季衙役似乎和每一家每一户都很熟识,每经过一处,百姓们都会主动和他打招呼,有嘘寒问暖的中年人,也有询问二老丧事的长辈。
还真如胖知府所说,季衙役在这个镇子人缘很好呢,这可能说明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吧。可惜这么好的人却要经历这么惨的家庭悲剧,真是苍天无眼呐,乌尔格不由得在心中替季衙役不甘。
转头看向陆松,却发现这家伙有些心神不宁,似乎又在盘算着什么事情,表面上不熟的人可能看不出来,但这显然逃不出乌尔格的眼睛,或许他在为打虎担心吧,这猛虎看样子厉害的紧,在没有师父帮助的情况下,自己这边可能真的要好好盘算才行。
乌尔格不知道的是,陆松根本就不担心打虎,比起打虎,他更担心的另有其事,不过现在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也许是他自己想的太多,也许是他杞人忧天了,总之陆松也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想岔了,当下还是得以眼前之事为重。